沈清秋沒有說話,掰開他的手,走進了實驗艙。
随着艙門關閉,秦钊的心像是被無形中的一隻手緊緊攥住,沉冷的聲線夾雜着不受控制的緊繃,“白老頭,你這次有多大的把握?
”
白栩操作着試驗台,雲淡風輕道:“百分之五十吧。
”
聽到這話,秦钊的面色陡然一沉。
百分之五十......
生死各半。
沈清秋身處實驗艙,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事白栩之前說的話。
她天生性子冷,屬于慢熱型的人。
對于那些有過幾面之緣的人激不起任何的情緒,或許在對方眼中,他們已然成為了交情尚淺的朋友。
但在她的眼中,他們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唯獨容寂是個例外。
按理說得知容寂與傅庭深的關系,她理應和傅庭深站在統一戰線,就算做不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也該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夠察覺到容寂對她的百般縱容。
但在一次次的接觸中,她對容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是愛情,也不是親情。
是一種她至今都無法解釋的情愫。
尤其聽到白栩說長期使用藥劑會造成器官癌變。
她當時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不希望容寂出事。
實驗艙外的秦钊目不轉睛地盯着沈清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着拳頭,腦袋裡面的某根弦也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态。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無限放慢了節奏,變得尤為漫長,呼吸似乎也成為了一種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實驗艙終于打開。
伴随着一陣白霧,沈清秋有些虛弱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秦钊快步走上前,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摟着她坐在椅子上,神色緊張的打量着她,“怎麼樣?
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
“沒事。
”沈清秋有氣無力道。
她現在隻感覺很累,想要好好地睡上一會兒。
她靠在秦钊的肩上,“哥,我想回家,好好地睡上一會兒......”
聽到她的話,秦钊瞳孔緊縮,眼底掠過淺顯的慌亂。
這些年他和沈清秋形影不離,兩人也習慣打打鬧鬧,比起哥哥這個稱呼,沈清秋更喜歡直呼其名。
而秦钊也從未讓她改口,而是一貫的縱容。
這些年沈清秋喊他哥哥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捅了婁子讓他善後,另外一種是受了委屈。
眼下聽到沈清秋的話,秦钊隻覺得心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攥了一下,每一下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你先别睡,哥哥現在就帶你回家。
”
說完,他彎腰将沈清秋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沖去。
沈清秋靠在他的懷裡,看着他的下颌線,“别,别跟傅庭深說......”
秦钊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沈清秋,你沒救了!
”
都這種時候了,不想着自己,還惦記着男人。
怎麼從前沒看出她還有戀愛腦的潛質!
雖說有點嫌棄,但誰讓是自己的親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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