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本能的揮拳,但對方似乎對她的一招一式銘記于心,一把握住了她的揮過去的手腕。
将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的同時,順勢将人抵在房門上。
熟悉的那股清冷的木質香氣撲面而來,猶如一張巨大的網,将她籠罩,緊緊包裹。
沈清秋渾身一震,眼底掠過一抹驚愕。
是傅庭深?
他怎麼來江城了?
她的腦海中充斥着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而傅庭深見眼前的女人如此沉默,眼眸微眯了眯,漆黑的眸底閃爍着危險的暗芒。
他緩緩地低下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她,嗓音帶着一貫的低沉冷冽,“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
沈清秋唇瓣微抿着,什麼話也沒說。
一片漆黑的房間内,唯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的微弱光線。
影影綽綽間,隐約可以看到彼此模糊的面部輪廓。
傅庭深的虎口扼着她的下巴,強迫她不得不與他對視,湛黑深沉的瞳眸充斥着無法抑制的霸道和強勢。
這次的傷雖僥幸免逃一死,但到底還是傷了元氣。
他的面容透着幾分憔悴,眼窩也比之前更加的深邃。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彼此交融糾纏。
氣氛開始微妙地凝重,無端壓在心口,像一團棉絮堵在兇腔,呼吸變得極為不痛快。
終于,沈清秋忍無可忍,率先開口,“今兒這是什麼風把傅先生給刮來了?
”
不冷不熱的語氣,搭配着陰陽怪氣的腔調,處處彰顯着她内心還未消散的怒意。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傅庭深心頭一緊,呼吸亂了節奏。
他喉結上下一滾,嗓音帶着幾分幹澀低啞,“還在生氣?
”
“沒有。
”沈清秋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嘴角微微上翹,勾着一抹淺淡的弧度,透出幾分譏嘲的意味。
傅庭深無奈地輕歎,“你在撒謊,你分明還在生我的氣。
”
聞言,沈清秋隻是毫無感情的冷笑一聲,“呵!
”
“我真的知道錯了。
”傅庭深松開扼着她下巴的手,手指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俯下身抵着她的額頭,“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好不好?
”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沈清秋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兇口盤旋的怒意,“我接受你的道歉,時間不早了,我困餓了,該休息了,傅先生請回吧。
”
一口一個傅先生,像在他們之間劃清了界限。
如同‘外人’這個詞。
仿佛在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看不清的圍牆,讓傅庭深無法靠近。
沈清秋與傅庭深擦肩而過時,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