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眸注視着梁少則,“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擔心我會承受不住壓力離開他?
還是擔心我會因為嫌棄而抛棄他?
”
其實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梁少則一直在仔細的觀察沈清秋臉上的神色,企圖從她臉上細微的變化中發現什麼端倪,從而揣測她内心的想法。
但從始至終沈清秋平靜的像是早有預料似的,根本讓人無法因為神色變化而窺探她的内心。
她的表現有些讓梁少則無法揣摩,他沉吟了許久,淡淡道:“告訴你,隻是希望你能有一定的心理準備,至于你說的離開他......”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鏡片下的眸子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那或許是你還不夠了解他,既然他選擇了你,勢必不會放你輕易離開。
”
這是獨屬于傅庭深的占有欲。
既是他看上的人,怎麼會輕易放手呢?
!
想要離開,除非他放手,否則這輩子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沈小姐,别怪我多嘴。
”梁少則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停留在的身邊的女人,也是我從未見過他如此認真用心對待的女人,倘若那天他真的情緒再次失控,做出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他,包容他,他隻是太過乎你了。
”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舍不得看見沈清秋受到一丁點傷害。
就像是一個人懷揣着稀世珍寶,放下舍不得,藏起來不甘心,擺出來又厭惡人人觊觎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矛盾和糾結之中。
沈清秋扯了扯唇,“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
不然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傅庭深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沒什麼謝不謝的。
”梁少則道:“隻是覺得作為他的女人你應該有知情權。
”
現在他把選擇權交到了沈清秋的手中,該怎麼樣選擇,那是她的事情。
沈清秋回到草地的時候,傅庭深朝她伸出了手,“餓了嗎?
”
“有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商京墨手中的烤串,色香味俱全的樣子不免勾出了饞蟲,“現在能吃了嗎?
”
“能能能。
”商京墨說着,将烤好的串遞到了沈清秋的手裡,“小嫂嫂快嘗嘗,别的不敢說,烤串這方面咱可是專業的。
”
梁少則道:“啧,在烤爐邊站了這麼久,怎麼沒把你臉皮烤薄一點。
”
商京墨皮笑肉不笑道:“你現在罵人可真是越來越高級了!
”
兩人的拌嘴日常開始,室外燒烤的氣氛也被烘托到了極緻。
這頓飯吃了很久,商京墨這個燒烤師傅的速度累死累活的,卻跟不上别人吃的速度,一邊擦着腦門子上的汗,一邊抱怨着,“這特麼真不是人幹得活。
”
“我看你幹得就挺稱職。
”梁少則幽幽地說了句。
這話這一聽是誇贊,但商京墨越品越不對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