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沒有說話,隻是凝視了他片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容寂這番話像是話裡有話。
她沉吟了片刻,扯唇笑了笑,“那就有勞容老闆了。
”
說完,她便離開。
容寂的目光緊緊追随着她離開的背影,直到那抹高挑纖細的倩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這時,他微微轉身,睨了一眼走廊拐角處,眸底閃爍着不清不明的寒芒,幽幽地說了句,“偷聽的人一般都會不得好死。
”
躲在角落的陸濯聞言,渾身微怔。
他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對方竟然一清二楚。
遲疑了半秒,陸濯緩緩地從走廊的拐角走了出來,“我并不是有意偷聽的。
”
容寂掀起眼簾,眉眼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陸先生是特意過來找我的?
”
“是。
”陸濯沒有任何的隐瞞,“實不相瞞,我想要城南的地皮。
”
他更想要城南的控制權!
今晚的競标會看似公平競争,但道聽途說的流言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在議論城南的地皮非商京墨莫屬!
雖說道聽途說的流言不可信,但陸濯心裡清楚,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今出現這樣的傳言,多半是大家隐約察覺到了什麼。
何況,今晚在宴會上見到商家的人與傅庭深相談甚歡,陸濯的心裡更加确定傳言并非空穴來風。
以陸家的實力根本不配與商家競争,但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到了嘴邊的肥肉。
他思來想去,隻能希望容寂能夠幫他。
容寂眉梢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
“我知道商家有意插手城南的地皮。
”陸濯道:“而商家一向對傅庭深的話唯命是從,倘若他們拿到這塊地皮,隻怕容老闆在城南的生意不太好過。
”
容寂眉眼低垂着,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他的指尖摩挲着食指上的骨戒,嘴角微微勾着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恍若綻放的罂粟,危險又迷人,“能知道這些,想來陸先生在我身上是下了功夫的。
”
“不敢。
”陸濯的眼底掠過一抹慌亂,出聲解釋,“容老闆初來乍到,卻僅用了短短數月的時間在海城紮根立足,已然成了海城人盡皆知的‘人物’,想要了解并不難。
”
“我專程過來找容老闆是誠心誠意合作的。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要您肯幫我拿到城南的地皮,您生意上的事情我絕不會插手。
”
聞言,容寂的眼底掠過一抹譏嘲,“我會好好考慮的。
”
說完,他邁步離開。
寸頭跟在他的身後,低聲的咕哝道:“什麼檔次,也配跟咱們談合作。
”
容寂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自作聰明的瞎子的确不配。
”
要說他自作聰明寸頭還能理解,但是瞎子......
他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陸濯,“爺,他不瞎吧?
”
容寂睨了他一眼,“錯把魚目當珍珠,瞎的不能再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