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正在修剪花草,珮姨站在身後,“今日淩晨四點,大小姐返回了海城。
”
“既然走了,又回來幹什麼?
”傅老太太剛放下手中的剪刀。
珮姨将準備好的帕子遞給她,瞥了老太太臉上的神色,淡淡道:“據說是孫家出了事。
”
傅老太太走到桌前拿起手機,打開危險,置頂的就是沈清秋的危險。
她先是把自己剛剛修剪好的花草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又說了一段語音,“清清,今天是周五,下班後要不要來奶奶這兒吃飯呀?
奶奶給你準備了芋頭燒雞塊,還有麻辣小牛肉,都是你愛吃的。
”
消息發出去後,她看了珮姨一眼,“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
珮姨攙扶着老太太朝着客廳走去,将準備好的茶遞給她,“外界一直謠傳大小姐是孫家那位的幹媽呢。
”
聞言,傅老太太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淡嘲,“她會這麼好心?
”
知女莫若母。
她這個女兒,她最是清楚,雖是女兒身,卻比家裡任何一個野心都要大。
不然也不會離開獨立州後,意圖吞占海城的市場。
有時候她也暗自慶幸傅懷柔是個女兒身,不然家裡還不知道要被她搞成什麼烏煙瘴氣的樣子。
“今早曝出孫家被查封的消息,說是公司涉嫌偷稅漏稅,非法走私交易。
”珮姨看似不經意的說着,但眼睛時不時地飛快瞥一眼老太太臉上的神色,“說來也奇怪,之前也沒聽說調查孫家,但這次事發突然,卻證據确鑿,如果沒有半年以上的深入調查,絕拿不出那樣齊全的證據。
”
以往孫家不是沒有曝出過醜聞,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這足以說明背後有人撐腰,但如今落得這個下場,顯然是得罪了靠山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整個海城能有這樣本事的人屈指可數。
聽到這話,傅老太太擡眸看向珮姨,見她遮遮掩掩的樣子,目光一寸寸的冷了下來,眸底凝着不分明的情緒,“有話就直說。
”
語調沒什麼變化,卻隐隐帶着幾分強勢的壓迫感。
珮姨心頭一緊,暗暗地緩了口氣,小心翼翼道:“收到消息說,沈小姐跟人動起了手,下手挺狠,那幾個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昨夜被帶走後一直在警局接受審問。
”
聞言,老太太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急匆匆的就朝外走,“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說!
”
珮姨連忙上前攔住她,“您别着急,咱們的人說,少爺返回海城後就直接去了警局,這會兒已經帶沈小姐離開了。
”
“下次說話可别這麼大喘氣了。
”老太太深深地歎了口氣,重新坐回了太師椅。
她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翹了翹,“庭深這個臭小子如今總是開竅了,知道疼媳婦兒,護媳婦兒了。
”
“不過清清那麼乖巧可人,怎麼會突然跟人動手呢?
”傅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
珮姨道:“查清楚了,據說是孫家買兇殺人,但被沈小姐識破了,有些防衛過當,這才不小心把人打成了重傷,沈小姐報警後,警察連夜去孫家抓捕,但孫念瑤卻倒打一耙,一口咬定孫家是被污蔑的,後來大小姐出面将孫建國保釋出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老太太臉上的神色。
眼看着傅老太太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她的額頭滲出了一層汗,聲音也漸漸下來了下去。
傅太太輕哼了一聲,聲音平淡,話裡卻透着令人膽寒的冷漠,“我這個女兒可真是不幹一點人事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