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速不拘小節地往沙發上一躺:“要不是我反應快,沈廷風那孫子就撞見她在醫院了。
”
“所以,”男人眯起眼底的鋒芒,“你碰了她?
”
“我那是迫于無奈,而且也是在救她,再說了……”何速啧聲:“我怎麼覺着你現在脾氣越發霸道,對她還有一種強硬的占有欲。
”他坐起身,一臉壞笑:“你該不會對她動心了吧?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話聽在沈骁行耳中變了味道。
他對那傻丫頭動心了?
沈骁行冷冷瞥他,“你是什麼時候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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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有?
”
男人又是一記冷眼,何速咂咂嘴:“但你這占有欲也太強了,别人碰一下還不行?
”
“她現在是沈家大少奶奶,入了沈家門就是我的人,即便我不愛她,也不許她有機會給我找麻煩。
”
何速一臉不信,直覺告訴他,沈骁龍肯定對安若動心了,不承認是吧,等着,總有你哭的時候。
“沈廷風跟你說了什麼?
”男人又吃了一塊糕點,差點沒噎死他。
何速褪去玩世不恭,“他給我了我一百萬,讓我在你的藥裡注入能夠使你慢性死亡的毒藥。
”
這些年每次沈廷風來不就是為了這點事。
“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又開始動手了。
”
“你有什麼打算?
”
沈骁行抿了一口水,像個機關算盡的謀者,眼眸微眯:“将計就計。
”
“你還打算繼續任他們作妖?
”
“用不了多久,這筆賬我會向他們盡數讨還。
”
何速歎息,早知道回國就要擔任這風潮暗湧的間諜,還不如在國外呢。
也不知道他那同樣腿有暗疾的老朋友怎麼樣了。
-
安若在醫院大廳辦理了繳費,那五十萬安德宇如數奉還,她也該還給這家醫院。
他們肯為安澈辦理先手術後繳費的通融,安若很感激,現在有錢了不能讓人寒心。
走出醫院,安若碰到了許久未見的鄒易凱。
她面無表情的想要繞開他,可惜鄒易凱不給這次機會,故意跟過來堵她。
“若若,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
”鄒易凱身穿藏藍色齊膝大衣,模樣斯文:“我聽說小澈住院了,我……”
“鄒少爺,我想你認錯人了。
”安若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掉頭就走。
男人不依不饒的跟過來,“若若,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可我當初離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
一輛低調的黑跑停在路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精緻英氣的俊臉,隔着車水馬龍的街道,一眼揪住拒絕身旁人靠近的女孩。
“若若,你别走,你先聽我解釋好不好?
”
安若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臉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
“我後悔了,我要跟你複合。
”鄒易凱握住她的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
想起他當初離開的那樣決絕,安若傷心不已:“放開我!
”
“不,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
“我們已經分手了,鄒少爺,你不怕被别人看見給你們鄒家抹黑?
”
“我不在乎!
”鄒易凱握住她肩頭,目光深深地盯着她,“除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
如果當初他在面對鄒家和她的選擇時,像此刻一樣堅定就好了。
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她代替安晴嫁給沈骁行,她要對自己的每一項抉擇負責。
安若推開他,“抱歉,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别再來打擾我了。
”
鄒易凱愣在原地,他不願相信這個答案。
安若跟他在大學相識,鄒易凱比她大一屆,是她的學長。
因為長相出衆,剛入學校那會兒便有同學把她的照片傳到校内貼吧,一經傳開,她成了A大校花。
那時候鄒易凱也不錯,不但家境殷實,還是學生會主席,安若因為成績優越,因此被推薦去了學生會,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他。
鄒易凱追了她好久,全校人都知道大二那年安若才總算答應交往。
“若若,你别走!
”鄒易凱再一次攔住她,緊握着她的手不松開:“我不相信,不相信你這麼快喜歡上别人。
”
其實,當初安若答應跟他交往是因為第一次被人呵護備至,分手以後她更多的是失望。
陳可喬告訴她,沒有痛心疾首的感覺,那不是愛,之所以失望,是因為對一個信任的人抱有了不該有的希望。
“你肯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鄒易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不顧她意願硬塞到她手中:“小澈動手術需要很多錢,這是六十萬,你先拿着用。
”
安若看着手中有些涼意的銀行卡,嘴角勾起苦澀。
如果早一點,就早一點點,他把錢及時借給她,或許就不用答應安家這荒唐的替嫁。
命運就是如此,什麼都對,唯獨時間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