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行眼底蘊含鋒芒,“你對我的事還真是上心。
”
“那當然,我們是兄弟,祖父最希望看到我們齊心協力。
不過呢,作為兄弟應當懂得分享,大哥你既然沒辦法滿足他,祖父又很想抱孫子,不如我幫你播撒耕耘?
”
聞言,沈骁行臉色驟然變得陰沉,感覺怒火要沖出體内,他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沈廷風!
“反正我們倆流着相同的皿,孩子是誰的也沒關系,不是麼?
”
“祖父是想抱孫子,但也沒說非要大房所出,我勸你最好别動這心思。
”
沈廷風忽然笑了,他彎下腰在男人耳邊道:“哥,我怎麼覺得你對她還挺上心?
”
“我能娶到一個不嫌棄我出身和缺陷的女人不容易,她能把我照顧這麼好,我自然對她上心。
”
沈廷風直起身,嘴角的笑意褪去,戲谑的目光變得陰冷。
―
一路詢問下人,繞了幾圈才好不容易找到雅閣,卻在大廳門口遇見沈家大夫人。
這是安若第一次見着沈大夫人,雍容華貴的她保養的像三十多歲,年輕的不止一點點。
聽說她出身豪門,在嫁進沈家之前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畫家。
偏偏此人命不好,嫁給沈老爺不過十幾年就守了寡,後來二房得勢,坊間對她的傳聞也越來越少。
林昭看她獨自一人來了,有點不太高興:“骁行呢?
”
“他……”安若老實交代,“在後面,二少說有事找他。
”
這兩兄弟從小不和,沈廷風更是恨不得除掉沈骁行,她竟然這麼放心的把人交出去。
林昭快被她氣暈了,“你是他的妻子,怎麼能把他托給其他人照顧,是何居心!
?
”
被她這麼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安若隻覺得好冤枉。
她一頭霧水,“是沈大少他自己要求我先過來……”
林昭顯然剛受過氣,對她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婦自然沒有好臉色:“那你就放心他一個人?
還不趕緊把人帶過來!
老爺子等了你們這麼久,他發火了誰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
“……”
安若忍着脾氣應了一聲,隻好原路返回找沈骁行。
她剛往回去的路上走,就看見沈廷風推着男人拐進了沒人的地方。
這孫子想幹嘛?
安若立即跟過去,發現他速度很快的推着沈骁行到一處斜坡,她預感到不妙,快步跑過來。
“你不該活着!
”沈廷風眼底一狠,猛然松開手,眼睜睜看着輪椅快速滑下斜坡,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我不信你每次都這麼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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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他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怎麼就這麼難?
颠簸的輪椅順着斜坡往下跑,沈骁行下意識要去摁安全刹,看着即将要撞上的大樹,他突然選擇放棄。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沖過來,沈骁行眸光微縮,故意從輪椅上跌落下來,随着斜坡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手被人拽住――
安若渾身都是草屑,她趴在地上死死拽住男人的手腕,輪椅撞在樹上被彈走了。
她顧不得自己多狼狽,爬過來扶起男人,急切的問:“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
沈骁行坐起身,看到沈廷風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狠狠瞪他們一眼,帶着滿身戾氣離開了。
“我沒事。
”
安若不放心的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傷,“胳膊呢,疼不疼,有沒有扭到或者拉傷?
”
他要是摔出個好歹來,林昭還不把她剝皮生吞?
!
“沒有……”
安若檢查一番,确定男人真沒事之後松了口氣,看着那倒在一邊的輪椅,“你等着我。
”
輪椅質量不錯,沒有壞。
她推過來扶着男人坐上去,又擡手為他拍去身上的草屑。
在安若認真整理他衣服的時候,男人趁她不注意,擡手拿去她頭發上的幹草屑。
“太過分了!
”安若重新推着他去雅閣的路上:“這件事一定要告訴祖父。
”
“今天發生事不能讓祖父知道。
”
“為什麼?
”
沈骁行沉聲:“因為這是沈家生存法則。
”
弱肉強食。
“哪有這樣的規矩,難道他每次欺負你都要忍着?
”
他沒回答,安若氣不打一處來,沈廷風這麼嚣張沒人管嗎?
看他剛才那兇狠的眼神,分明是想殺了這男人!
這倆兄弟究竟多大仇?
“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人變本加厲。
在我看來,這不是遵守法則,而是過于軟弱。
”
沈骁行眸子深邃,話說得這麼好聽,可她自己不也一樣在忍受别人的欺淩?
都被那惡毒母女打得爬不起來了,還在硬撐?
安若握着輪椅把手緊了幾分,“我以後不會再把你單獨丢給沈二少,不會給他可乘之機。
”
那孫子太危險了!
男人幽深的眸子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