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男人将這些話一字不落聽在耳中,心髒像被什麼擊中,有點疼,但是瞬間綻開甜蜜。
隻是鼻子有點酸,這傻丫頭……隻因為他對她好,就這麼甘願把一生賠上去?
“在我心裡他很完美。
他是我丈夫,是我的親人,是我不願意聽到你們傷他的人。
”
雲禮緊蹙着眉頭,棕色眼眸像覆蓋一層霧氣,他臉色怪異,始終不相信她會愛上這樣的沈骁行。
“可他……”
安若冷冷打斷他的話:“布萊斯先生,這是我的家事,請你不要随意評論我的丈夫。
”
看他态度決絕,維護沈骁行這麼徹底,雲禮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覺得她這麼嫁給沈骁行,真可惜。
他緊皺的眉頭松了一些,“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
安若撲閃着清澈的淺眸:“當然。
”
她對雲禮印象不差,至少跟他相處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而他為人也不錯,富有正義感。
隻是他剛才說的這些話……雖然聽着有些生氣,但不否認他作為朋友為她好。
雲禮像得了一絲慰藉,輕笑了笑,嘴上還想做什麼,低沉的男音打破他們的對話。
五⑧○
“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布萊斯先生,這麼喜歡管别人家的家事。
”沈骁行滑着輪椅過來,他嗓音略沉,帶有難以撲捉的冷意:“我這種自身條件不好的人能找個心甘情願嫁我的妻子不容易,你可别三言兩語把我家太太糊弄了,她若後悔跑了,你賠我?
”
“……”
安若輕抿了抿唇,這男人一旦說話颠三倒四,語調陰陽怪氣,說明他心裡有氣,隐忍不發。
漸漸的,她發現能夠摸索出男人一兩點脾氣。
背地裡說别人壞話,還被當事人當場抓獲,這種尴尬……嗯,真是無以言表。
雲禮臉色尴了個大尬,他棕色眼睛撲閃兩下,飄忽不定的轉了轉,尋找合适的話回他。
才發現自己說出的話居然這麼難收場。
安若走過來替他解釋,“你誤會了,布萊斯先生沒那個意思。
”
再說了,她都嫁他為妻了,怎麼會被人三言兩語糊弄走?
男人黑眸微擡,渾濁不清地深深看着她,似乎有點不願相信她居然會為雲禮解釋。
“你渴不渴,前面有家咖啡店不錯,我們進去喝點茶?
”
沈骁行輕掃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雲禮,那眼中隐藏着深不見底的冷意,若不是有合作,他不會容忍這小子靠近安若。
他淡淡的收回眼,對女孩緩緩勾起唇:“沈太太想喝,那咱們就去。
”
他故意當着雲禮的面稱呼她為“沈太太”,而且字咬得暧昧,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
别逼他大開殺戒!
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不能因為一個雲禮讓她看到皿腥,更不想吓到她。
安若對雲禮輕點了下頭,“布萊斯先生,我們先走一步。
”
雲禮回過神,對她也是點了點頭:“回聊。
”
“嗯。
”
在他目光下,安若推着男人走出賭場。
恩德老先生乘電梯出來,看自家外甥緊盯着人家夫妻倆久久不能回神,他沉聲咳了兩聲:“人都走遠了,你就算一直看,她也不會回頭。
”
聽到他的聲音,雲禮轉過頭:“外公……”
“你啊,平時溫文爾雅,看着挺穩重成熟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
”
“外公,你說什麼呢?
”雲禮極力辯解:“我沒有……”
恩德先生用德語跟他交流:“行了,你自小是我帶大的繼承人,你心裡想着什麼,外公會不知道?
”
“……”
“咱們XE雖然前景大不如前,但作為繼承人,你還不至于隻配這種結過婚的女人。
”恩德先生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你是我們家族的希望,外面那麼多千金名媛,哪個拉出來不比她強?
”
“外公,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們。
”
恩德先生挑了挑眉:“不喜歡她們,難不成喜歡中國女人?
”
雲禮眸子暗了暗,可能是混皿的緣故,他從小在國内生活幾年,耳讀目染品性保守,總想找個中國妻子。
原本遇見安若,他第一眼認出她是中國人,也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就在他準備伺機而動之時,卻得出她已經結婚的消息。
還是嫁給殘疾不能自理的男人!
“中國女人那就更好辦了。
”恩德先生大掌摩擦一下拐杖頭,“與雲家并立的唐家,唐家小姐雖比你大了幾歲,自幼跟你青梅竹馬,又是中國人,多般配。
”
“外公。
”雲禮心裡亂糟糟的,自從得知安若結婚消息,他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不想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我一直拿司檸當姐姐,根本沒那方面的想法,你就别催我了。
”
語罷,他生怕自家外公再接着這個話題聊下去,趕緊找了個由頭,闊步離開。
……
走出賭場他們沒去咖啡廳,而是打道回府。
坐在車裡,安若雙手輕握成拳搭在膝蓋上,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男人親深刻的目光緊盯自己,害得她都不敢轉過臉看他。
男人沉着黑凝的眸子,幽幽地道:“沈太太不跟我解釋一下,那個凱恩・布萊斯怎麼回事?
”
安若隻顧着想事,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
她在自己面前公然走神,這令沈骁行很不悅,他長臂一撈,女孩瞬間跌進懷裡。
他暗啞着嗓音,咬了咬她的耳垂:“你跟他什麼關系,怎麼認識的?
”
那小子明顯對這丫頭目的不純,身為男人,他感覺到了危機感。
安若有些遲疑,她不太想讓男人知道自己受傷,可若不提這件事,好像又不能解釋這一切。
在男人又一聲逼問下,她抿了抿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清楚。
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男人的俊臉越來越沉,眼底湧動着冷然的怒意。
安若心裡發怵,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男人掀開她裙子,驚得安若以為他幹什麼壞事,下意識要去遮,被他大掌截住。
她膝蓋上的傷還沒好,早上在浴室新換的藥,紗布貼得幹淨整潔。
他視線發沉,忽然能解釋通昨夜為什麼她甯願撒謊也不願自己碰她的原因了。
這傻丫頭……
沈骁行心裡既心疼又氣惱,深眸瞪着她:“受傷了為什麼不及時告訴我?
”
什麼事都瞞着他,受傷了甯願别人發來信息關懷,也不願告訴他真相,那他這個丈夫算什麼,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