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極度壓抑和封閉式的自相殘殺中,少年早已麻木本性,對于性命來說,無非是流一場怎麼也止不住的鮮皿以及令人作嘔的皿腥氣。
安澈緊緊皺着眉頭,他知道韓大哥的職業是遊走在黑夜中最危險的殺手,但是……沒想到他是這麼一步步走來的。
韓沖微微歎氣:“大概是作惡太多,終究是收不了場了。
”
據他回憶,成了殺手後的他每天活在各種皿腥危險之中。
妹妹的病情在慢慢好轉,他沒敢把自己的事告訴她,以為他隻是找了一份正當工作。
他得到老闆重用步步高升,不僅治好了妹妹的病,還擁有一套大房子,隻是他為了保護妹妹不能待的時間多長。
随着時間推移,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和妹妹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而他的心也越來越冷漠。
妹妹似乎猜出來他的職業,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至今還記得。
有次,他在外出任務半個月沒回家,而妹妹被仇家找上門……殺害了。
鄰居沖進來的時候,女孩身上的衣服撕的不成樣子,白皙裸體傷痕累累,被人死前遭人淩辱,死後終不肯閉眼。
得知這一消息的韓沖自責又痛恨,當夜帶人大開殺戒,解決了殺害妹妹的畜-生,一把火燒了對方的賭場。
此後他的心更冷更硬,原以為這事告一段落,誰知後來竟無意之間聽到,妹妹的死與自己輔佐的老闆有關。
他們這幫人為了利益最大化可以不顧他人生死,而自己不但成了他的劊子手,還葬送了無辜的妹妹!
韓沖忍氣吞聲了幾年,直到他遇見了改變他一生的人。
那時候暗自儲備人力的沈骁行調查過他,以複仇為條件,希望他能夠與自己同一戰壕。
那時候的韓沖雖說複仇心切,但也不至于是人就毫不保留的投靠,那跟三姓家奴的呂布有什麼區别。
但慢慢的,他改變了對這個男人的看法,他的出事風格不像他所見的任何一位,他光明磊落,有着深謀遠慮和遠大的志向。
他要收購他老闆手下的産業,以一種冷酷鐵手的方式,逼得老闆節節後退,但最終他把仇人交給了他。
韓沖報完仇離開了那地方,他沒有立即投靠沈骁行,而是回到了自己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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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幾年沒回去的地方大變樣,開設了建設工程,房屋翻新道路改造,整個山變成了度假區,村民們生活質量提高,再沒有了那種以天為生的慘狀。
後來才知道這是沈氏集團新任執行總裁開設的項目,從這時起,韓沖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再往後,沈骁行找到了他,給他辦理新的身份,讓他有正當的工作環境。
也是這種真誠,最終打動他死心塌地跟着這個男人,輔佐他一步步走到現在。
“少爺跟以前一樣,做事永遠不會出錯。
”韓沖深深呼吸:“他行的坦蕩,做的端正。
從不把我們這些人用有色标簽區分,他給了我再生的機會,也給了我重新選擇生活的權利。
”
至少跟着他,他不再是人人懼怕的殺手,也不是每天活在皿腥裡的蟲卵,他不會讓他沾染犯罪!
安澈心口五味雜陳,很難想象如果沒遇到沈骁行的韓沖會是什麼樣子。
他會因為妹妹的緣故渾渾噩噩虛度一生。
韓沖收回視線,扯開這個沉重的話題,“對了,在醫院實習怎麼樣,沒有人欺負你吧?
”
“沒有。
”安澈笑道,“用不教我的防身術,哪還有人欺負我。
再說現在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會有人會欺負我。
”
韓沖點頭,“嗯。
等我好點了,繼續教你一些自保的防身。
”
“韓大哥還是好好養生吧。
”安澈看着他包紮的紗布:“我要是來早點就好了。
”
韓沖挑了挑眉。
“這樣就能給韓大哥包紮了。
”
說完這句話,兩人視線撞到一起。
安澈匆忙地别開,語氣匆忙地解釋:“我是說,最近在學習包紮外傷,正好拿韓大哥練手。
”
韓沖:“……”
好小子。
……
黑夜,破舊的街道閃爍着霓虹燈門牌。
一家挂着“洞天足浴”的霓虹燈排,第三個字燈光暗下去,顯得有些年頭的破舊感。
門口坐着一位玩手機的男人,頭上染着黃毛,嘴裡叼着煙,歪頭看着手機裡穿着清涼的美女視頻。
這條街很背,也很破舊,别說晚上就是白天也沒幾個人經過。
黃毛正哼着歌給美女主播刷禮物,房檐上忽然跳下一道黑影,他玩得正嗨沒聽到,隻見那黑影走到身後擡起手重重打在他後頸,黃毛頓時倒在地上。
手裡的手機落在地上,剛下過雨的地面有些泥土,黑影長靴踩着階梯走到門口。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門,裡面亮着燈,門卻緊關着不說,還拉上窗簾……
聽到敲門聲,裡面的人以為是外面的黃毛,罵罵咧咧道:
“他~媽~的,讓你輪個班這麼雞婆!
”
那人氣沖沖拉開門,發現外面根本沒人,正當他要出門查看,一道黑影蓦然出現!
還沒等他張口大叫,黑影率先捂住他嘴巴,手上一用力,隻聽脖子咔擦一聲,那人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身形高大的男人往裡面走,給手上的槍上膛,他一腳踹開房門,裡面亂哄哄的在聚衆賭博。
聽到房門被踹開,他們有的下意識抄武器,有的慌忙抱緊懷裡的鈔票,更有吓得雙手投降。
“你什麼人?
!
”
裡面的人各個拍案而起,拿着手裡的武器就要對他招呼過去。
裡陀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裡準備逃跑的男人,他三下五除二打倒攔着路的渣渣們,揪住準備逃跑的男人後領。
這邊幾個用棒球棍架在裡陀肩上。
“哥們兒,哪個道上混的?
知不知道這誰的地盤,就敢一個人來撒野?
”
男人趁他被人鉗制住,輕松逃出掌心,裡陀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離開。
“誰的地盤?
”
申城再大,能大得過沈骁行!
?
“我們的頭,上面罩着的人可是霍家!
”
裡陀常年跟着裴津城生活在北域,哪裡知道申城的事,更對這個口中的“霍家”不甚了解。
他們手裡有槍,裡陀見過這東西,它的速度以及穿透力是他不能為之抗衡的東西。
就在他想辦法脫身時,身後響起哀嚎聲。
衆人轉身望去,隻見女人一身緊緻夜行衣,此刻正坐在桌邊,在她腿下壓着兩個男人。
她一撥長發,梨渦淺笑,語氣慵懶得像隻貓:“誰說他隻是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