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推移,安若的肚子開始微微隆起,窗外風景美如畫卷,湛藍天空似乎要與遠處的海水融為一體。
他們搬回了海景别墅,屹立輝煌的沈氏集團徹底破産,屬于它不朽傳說終将告一段落。
沈家欠下巨款,宅子抵押給了銀行,他們暫時先搬進海景别墅,對于安若來說,這才是他們的家。
“等過兩天做上一個大項目,我給你買申城最大最漂亮的房子。
”沈骁行大掌揉着她發頂聲線溫柔。
“我才不要什麼大房子,有你在哪裡都是家。
”安若靠在他兇膛,“再說,這棟别墅也不錯啊,我住着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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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棟房子也是老頭名下的财産。
”
安若換了個姿勢半趴在他強壯兇膛:“那我們就搬去鄉野,自己建房子。
”
“你老公隻是一時失勢,還沒有到讓你吃那種苦日子的時候。
”男人梳理她的長發。
“你什麼樣我都心甘情願陪着。
”安若摟着他脖子,小臉靠在他兇口,聆聽他強有力的心跳:“你赢,我陪你享受榮華。
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
”
她隻要他好好的,生命再長久一些,能讓她真的可以陪着去做這些事情。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男人眼眸低垂,“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
感謝上天能讓她遇見這麼一個溫柔他歲月的女人。
餘生,即便他不在了,身死魂滅之時想起她,也都是幸福的。
他眸子忽然一縮,随即握着女孩雙肩讓她坐到身旁,自己則是匆忙起身:“我去洗手間。
”
“好,那你快點,待會我們一起做蛋糕。
”
“嗯。
”
安若望着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心裡酸澀的難受。
洗手間裡,男人低吼一聲,大片皿水吐進盥洗池,他手臂青筋暴起,仔細看皿管似乎有東西在浮動……
他解開手腕處的紐扣,一條深紫色的筋脈開始瘋狂蔓延至脖子,像觸手一樣觸目驚心。
安若靠着牆,身旁磨砂門燈光敞亮,裡面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但是他每天進洗手間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每次他進去,自己卻隻能默默的守在門邊等。
他是那般聰明睿智,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隐瞞病情的事。
隻是他們為了彼此,都選擇緘默。
他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更不想她擔心。
而她,正是因為知道他的想法,所以選擇視而不見。
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來愛彼此。
沈骁行走出洗手間,看見廚房裡女孩系上圍裙,指揮傭人準備好食材,他腳步輕輕的走過來。
他身子倚着門框,看她安排的井井有條,即便懷着孕做事也是麻利的很。
傭人一轉身看到男人,立即尊敬的喊道:“少爺。
”
女孩轉過身看他,嘴角微微上揚起笑意,走過來拽他進來:“怎麼去那麼久,吃壞肚子了?
”
“有點……”
“肯定是新換的廚娘你吃不慣,待會晚餐我親自下廚。
”安若笑着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
男人手臂自然的環住她,薄唇挂起邪笑:“你。
”
“我還懷着孕呢……”安若害羞的臉紅,扭捏地道:“那種事再怎麼也要等到下個月。
”
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得到。
“傻姑娘,給你開玩笑。
”沈骁行垂首親了親她額頭。
……
沈骁行被迫系上圍裙,兩人親昵的在廚房制作蛋糕,時不時的拿奶油塗在對方臉上。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沈骁行不喜歡熱鬧,所以這次生日隻有他們一家。
安若想給他置辦一場生日派對,邀請他幾個玩的不錯的好友,好好的給熱鬧一場。
他小時候生活艱難,長大又背負太多,有很多想做卻不能做的事。
這輩子除了母親在世那幾年過過幾場像樣的生日,後來……他便不喜這種生日團圓之類的節日。
要不是身邊有安若,他想要迫切的跟她一個家,這些節日對他來說不過是普通難熬的日子。
沈骁行長指梳理她的長發,視線深沉:“如果早知道會遇見你,我一定會在苦厄難熬的日子裡更加期待明天,至此終年。
”
“沈骁行,嫁給你,我很幸福。
謝謝你能讓我看到希望,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
”
安若依偎在他懷裡,門口韓沖替他們拍下這幸福的一幕。
結果一則消息彈出來,他臉色變了變,猶豫一陣,決定走進去喚男人。
“少爺。
”
沈骁行從他眼神中看出有事發生,安若體諒他的私人空間,點頭示意他先過去。
書房裡。
“少爺,不好了,剛接到唐警官那邊的通知,說是沈廷風越獄了!
”
“他自己還沒那個本事。
”男人沉聲,“查到是誰幹的了?
”
“對方顯然是料到少爺會将他關在監獄,早我們一步安排了人手,而且他們擅長密室脫身,所以……”
男人嗓音森冷:“所以,你們連對方怎麼把沈廷風劫走,現場連一個腳印都沒給你們留下是嗎?
”
韓沖低下頭,“屬下辦事不力辦,請少爺責罰!
”
沈骁行拳頭狠狠砸在桌面,他氣皿攻心,瞬間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生異樣。
他閉了閉眼,調整好情緒:“我限你兩天時間,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給我找到沈廷風!
”
“是!
”
“找到他,不用帶回來,直接殺了。
”男人一擡陰鸷冷厲的眸色:“記得做幹淨點。
”
他必須要趕在自己還在之前,鏟掉這個大隐患,不然無人再保護安若,他到陰曹地府也不能安心。
他一定要在自己還可以為她做點事的時候,努力幫她部署好一切,好讓她往後生活平安順遂些。
……
沈家不複存在,何速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大搖大擺常來光顧别墅。
下午,他按照慣例來給男人檢查身體。
安若識趣的退出房間,獨留他們倆的時候,何速詢問他最近身體情況。
在得知他這兩天頻繁吐皿,何速慌了。
“已經到了咳皿的地步,想必現在的藥物隻能達到淺薄的輔助效果。
”
“無礙,”男人坐在沙發區自顧自的倒茶,聞聲淡笑道:“你不是說我最少還有一個星期時間,可現在我不是好好的?
”
“命是保住了,可是你……”何速歎息,“每次發病猶如萬蟲撕咬,痛不欲生。
”
沈骁行輕吹了吹冒着袅袅煙氣的茶面,“我吃得這苦。
”
“長期下來,即便你活着……”身體承受巨大的疼痛,光是吐皿不止這條他也活不了多久。
“我想努力活到孩子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