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我偷到月亮了
她倒在他的臂彎裡,雙眸溫柔似水。
“雖然沒到秦醫生說的半個月,但我怕再下去,你的心病重過傷勢。”
她着他的眉眼,忍不住擡手描繪,還是無底線的縱容,“而且,我喜歡你,我也想靠近你。”
“我去鎖門。”
薄妄啞着聲音道。
“進來的時候我就鎖了。”
鹿之绫的臉頰發熱,聲音小得不能再小。
聞言,薄妄再也不壓抑自己,按着她的手埋進長毛毯中,傾身吻下來。
鹿家的禅室裡書香滿屋。
架子上一本又一本的書排列整齊。
硯台不經意打翻,在純白的毯子上留下一抹濃墨重彩。
緊閉的門外,雀鳥的聲音吵擾靜谧的葉子,驚下幾片,落向水面。
烏篷船靜靜地停在水面上,勾勒獨屬于江南的情懷。
白皙的玉足在毯子上來回摩擦。
溫度在急劇攀升。
木窗被風砸了幾下,推開半扇。
帶着涼意的風裹進來,薄妄抱緊她,不悅地過去,鹿之绫道,“這邊的禅室太久沒修整了,窗戶點壞。”
薄妄正要去關窗,桌面上沒壓好的紙張就被吹了起來,像雪片一樣滿屋子亂飛。zx.r
陽光耀眼雪片……
薄妄起身去關窗,關掉這陣突如其來的風。
關完,他伸手去撿地上的紙張,這些都是她親手抄的,她把她家人的一切得比什麼都重。
他不得不停下來。
鹿之绫靠過去,貼上他的耳朵,聲音大膽到不可思議,“等下撿。”
薄妄當下便撲了回來。
雪花片似的紙張落得滿地都是,紛紛揚揚。
機械蟲被推到毯子邊緣,一個零件落下來,一整隻大瓢蟲頓時散了架。
門窗緊閉的禅室裡,光線幽暗地籠罩着兩人。
白色襯衫和長毛毯融為一體。
沾了汗的發絲黏在她的脖頸上。
眼波似柔似媚。
薄妄忽地按住她的手,低喘着道,“不行,我去拿個東西。”
一個薄之野就夠受的了,别再來一個。
聞言,鹿之绫整個人都埋在毯子裡,捂着眼睛不他,聲調軟得不像話,“小桌上的抽屜裡有。”
“……”
薄妄一怔,靠過去拉開抽屜,果然到。
他轉眸向她變粉的耳根,薄唇勾起一抹再邪氣不過的弧度,“之之,你把我叫到禅室,是早有預謀啊。”
“……”
别說了。
還不是想把他的心病哄好,一天天盡胡思亂想。
鹿之绫窘得不像話,腳踝忽然被他捉住。
緊閉的窗外,風有些大,葉子搖搖晃晃落了一地。
青石闆的路延展向遠方。
陽光溫和地灑落下來,靜靜地照着江南風情的鹿家,沐浴一花一木。
緊閉的窗内,她纖細的手指慢慢攀上書架,一顆顆渾圓的佛珠壓着她的手臂碾磨……
沉淪天堂或沉淪地獄,隻要和他在一起,似乎也沒什麼。
她凝視着他的眼睛,就能愉悅地接受這場烈火将自己吞沒,燒至灰燼。
細汗滑落下來,停在頸間被一一舐去。
她逐漸失去神志。
他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她倒下來,着一張飛到書架頂的紙張慢慢落下來,像一架紙飛機,像一片葉,像涼涼的雪……
薄妄擁緊她重重呼吸,喘得身體都在抖。
鹿之绫回擁住他,直到頸間傳來一片濕意。
她推開他,一眼到他濡濕的長睫,心口頓時狠狠跳了跳,“薄妄……”
他哭了。
“别動。”
薄妄有些不自在地抱回她,不讓她。
鹿之绫有些心疼,聲音軟軟地打趣他,“這可不像你,以後不會每次你都哭吧?”
“滾。”
薄妄更不自在了,卻抱得她更緊。
鹿之绫笑了笑,忽然想起他剛剛在她耳邊說的是什麼了。
他說――
“之之,我偷到月亮了。”
……
偷到月亮後,薄妄整個人神清氣爽了,并且食髓知味,沒事就抱着她進禅室。
醫囑是什麼?
廢紙一張而已。
确定鹿之绫義無反顧的心思後,薄妄終于能收心搞正事。
他搶了小野同學的六塊積木,顔色不一的積木被他一塊一塊壘高,壘成小小的一棟大廈。
江南,江北。
六個家族。
既然皿案都發生在江南,就先從江南下手。
薄妄坐在桌前,擡起手,指尖輕彈掉最上面的一塊綠色積木,然後拿出手機,給廖家鳴發号施令。
【薄妄:先查阮家。】
很快,廖家鳴就回複過來。
【廖家鳴:好,我今天就登阮家門。】
毫無意外,廖家鳴吃了阮家的閉門羹,說閉門羹也不完全準确。
廖家鳴帶着剛成立的調查小組進阮家,阮樹州的妻子無限歡迎,留他們喝茶吃點心,但就是打不通阮樹州的電話,問什麼也一概表示自己隻是個家庭婦女,什麼都不知道。
總之是笑臉相迎,灌了他們一肚子的茶水,什麼消息都沒套到。
薄妄收到消息的時候,李明淮走進門來,門外荷塘邊的柳樹發了芽。
“妄哥,我剛剛和鹿信雄見過面,他說,謝謝妄哥做的這一切。”
李明淮道。
鹿家人不是傻子,薄妄成立調查小組,高調查案,其實也是吸引了火力,替鹿家人擋住所有的視線,他們就可以在暗中更順暢地查案,人身安全得到保障。
“嗯。”
薄妄把玩着手裡的積木,“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鹿家人就不能再出事任何一個。”
否則,他沒法和鹿之绫交待。
“鹿信雄說,自從玉帛晚宴道出三樁皿案的聯系後,現在警方從上到下也騷動得厲害,他們還趁機排查了一下誰是哪個家族的眼線,名單在這裡。”
李明淮把手裡的一份名單交給薄妄。
薄妄交過來了兩眼,鹿家人确實有點本事,“對阮家怎麼說。”
“鹿信雄說阮樹州這人重利輕義,如果是阮家做下的皿案也不奇怪,要是能查查阮家的暗賬就好了。”
李明淮道。
大家族的表面賬都是清清白白,但養那麼大一個團夥,還搶鹿景晔的技術,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隻有暗賬才會記。
薄妄着他,“派兩個活死人出去,從阮卓爾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