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看什麼?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鹿之绫隻能迅速貼着山壁蹲下,一個保镖走到她面前,拿出手機給她。
裡邊是最前面車子拍到的畫面,路被一堆汽車和摩托堵住。
一群穿着統一制服的人戴着各種各樣的卡通面具瘋狂對着最前面的車在掃射,有人被保镖擊倒也滿不在乎,連都不一眼,繼續掃他們,在大太陽底下着極為癫狂詭異。
鹿之绫聽到他們末日狂歡般的歡呼聲,然後就見畫面中一群人開着摩托就要放肆地沖過來。
她見為首之人的身形。
是李明淮。
到有李明淮在,鹿之绫安心了一點,薄妄應該做好準備。
李明淮戴着面具坐在一輛摩托車上,依然經營着他背叛者的人設,隻是手指暗暗比了個動作。
“着這兩輛之間的車距了嗎,能過一輛車,找機會從這個位置突圍。”
鹿之绫道。
一直堵在這裡是不行的。
“明白!”
保镖立刻握着槍往前沖,鹿之绫也想去兩位老太太,後面薄清林忽然沖了出來,不管不顧地往前走,“玉君,玉君呢?”
鹿之绫在一片狼藉的槍聲中急忙拉低薄清楚,“爺爺,先上車,我們要準備突圍了。”
“不要,我要找玉君。”
薄清林甩開她的手,鹿之绫死死抓住他。
老爺子一下子火了,拼命地掙紮還要站起來,鹿之绫餘光中有人影一閃,薄媛、薄桢沖上來陪着她把老爺子一把逮住。
薄清林急得又嚷又喊,聲音很大。
前面車裡抱成一團丁玉君和季文月回過頭來,丁玉君滿臉急色,但也隻能聽保镖們的話,不好妄動。
很快他的喊聲被突然猛烈的槍聲和車聲掩蓋,是另一波,應該是薄妄帶人來了。
來得比她想象中的還快。
“先回車上。”
鹿之绫道。
薄媛和薄桢兩人立刻不管老爺子的叫喊,同她一起合力把老爺子按回車上,四個人擠在一排座椅上。
一擡頭,就見前面這一撥卡通面具人跟瘋了一樣,沖着他們這邊就過來,利用摩托車的小身形擠進車子與山壁間的空隙,進來就一通掃射,火力壓得很猛,完全不管身後的路被薄妄帶人堵住。
就好像……敢死隊一樣。
李明淮坐在摩托車也愣了下,随意也跟着沖上前來,假裝和這群人一夥,但找着機會堵他們。
山上槍聲不絕于耳。
李明淮有心放水,刻意擋了同伴的視線讓車隊突圍出去,隻要和妄哥的人一彙合就安全了。
前面的車子開始啟動,李明淮正要讓開,忽然身後蹿出來一個卡通貓面具的殺手,自摩托車上一躍而起,沖着丁玉君坐的車窗拼命掃射。
目标極為明确。
就是沖着丁玉君去的。
鹿之绫震驚地睜大眼,薄清林也呆住。
透過玻璃,鹿之绫隻到前面車裡模糊的人影晃動。
關鍵時刻,丁玉君顧不上自己,急着把好友季文月按下去,季文月卻是想都不想地往她身上撲……
下一秒,丁玉君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文月!文月!”
“……”
季老太太。
鹿之绫的眸光顫動。
“奶奶!”
車外的季競聽到這一聲再也忍不住,拔出槍就往前走,不住地對着對方開槍,眼睛都殺紅了。
李明淮見狀将車尾一甩,也不再裝了,直接把殺手撞下來。
季競沖着那人就是一通開槍,把人補得滿身都是皿窟窿。
季競沖到車邊,就從破碎的窗口到季文明滿身是皿的倒在丁玉君的懷裡,“奶奶――”
丁玉君顫抖地抱住好友。
“走!”
季競痛心而用力拍了拍車子,歇斯底裡地吼出來。
對面,薄妄終于帶人殺出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濺着點點鮮皿,目色陰沉到極點。
他身後的人蜂擁而上,踩着轎車沖上來,如神兵天降,令人安心。
司機大松一口氣,立刻開車,從已經被打壞的第一輛車後找準機會沖出去,李明淮避讓開來。
鹿之绫這一輛車也準備重新啟動,司機還沒踩油門,就見前面那輛車根本沒往預定的空隙突圍,而是像忽然失控一樣往山道護欄撞過去。
護欄被撞破,車子直直飛了出去。
一刹那間,鹿之绫的周身發冷,腦袋裡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沒了。
薄妄踩在對面車子的引擎蓋上,面色幽暗地着這一幕。
畫面像是被定格一樣,所有人都呆呆地着車子沖出車道,消失在衆人眼前。
随着懸崖底部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局面瞬間被注定了。
“奶奶!”
薄媛和薄桢撕心裂肺地喊起來,什麼都不管地就要往車外沖。
鹿之绫僵硬一秒後一把攥住他們,冷冷地道,“你們什麼都不會,别下去,也别開車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司機說的。
車子可能被做過什麼手腳了。
“……”
司機一呆,連忙放開手來。
“那怎麼辦?”薄媛慌亂無章地向她。
“……”
不能怎麼辦了。
局面還沒穩定下來,對方既然這麼不要命,隻能殺個你死我活。
鹿之绫沉默,忽然意識到一直大喊大叫的薄清林沒了聲音。
她轉頭,隻見薄清林坐在那裡,一雙布滿皺紋的眼定定地着丁玉君車子沖出去的方向,靜默極了,臉上沒了慌亂,也沒了緊張,就這麼着。
“爺爺……”
鹿之绫抓住他的衣袖。
薄清林坐着,聽到這一聲,他慢悠悠地擡手解下頭上的頭盔,伸手去推車門。
鹿之绫急忙拉住他,薄清林轉頭向她,眼神淩厲而冷,“放手。”
“……”
鹿之绫忽然意識到,老爺子又清醒了。
她沒放,薄清林一把扯開她的手,彎腰從車上下來,從一旁保镖手中奪過手槍,不由分說地往前走去,見人殺人,槍槍準得令人發指。
“……”
保镖們一臉震驚地向他。
“什麼?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薄清林緩緩開口,子彈沒了,他将槍一扔,又從一個保镖奪過一把手槍,繼續往前沖,跟不要命一樣。
保镖哪敢讓他老人家當先鋒,都不顧一切地跟着他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