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奉命去請人了,營帳中的衆人也不由得猜測起來。雲霆摸了摸腦袋問道:“會不會是王妃娘家的人?”他們認識的人就隻有王妃是姓葉的了。
何肅挑眉道:“王妃娘家,能夠稱得上公子這個年紀的,就隻有葉家那個叫葉容的小子。你覺得,他有可能千裡迢迢跑到軍營裡來麼?”雲霆反應過來,頓時也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荒唐。葉容那個胖子他見過,明明是讀書人卻胖的都快要看不見眼睛了,一點兒也沒有那些寒窗苦讀的書生的清貴之氣,有時候看起來比他們這些練武之人還要粗俗。說起來,當年的葉尚書也算是聞名楚京的美男子,葉家的幾個女兒不管人品怎麼樣,至少個頂個的都是美人。但是卻生出了葉容這樣的殘次品。偏偏,葉家那兩個老女人又護的緊,好像深怕出個門都要被風給刮走似得。
其實,葉容的容貌絕對不醜。小時候也算得上是個長相俊秀的孩子。隻可惜王氏不會教孩子,俗話說相由心生。葉容甚至連葉尚書的才華的半成都沒學到,整日裡被王氏教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氣質上就更加粗鄙了。再加上這些年他暴吃暴飲,身形不斷的膨脹,才給了隻見過他一次的雲霆一個十分醜陋的映象。
冷淮也搖了搖頭,他雖然在楚京住了幾十年,卻也不記得葉家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笑道:“人都來了,見到了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不一會兒,一個陌生的白衣男子走了進來,看着衆人淡淡笑道:“各位好啊。”
冷淮和呂近賢齊齊皺眉,眼前這男子容貌一般,屬于見過幾次也記不住的那一種。但是鑒于那一身翩翩白衣,兩人還是肯定他們應該沒有見過眼前的男子。
“這位公子……”冷淮沉聲問道。
“你是誰?!”冷淮還沒問完,坐在一邊的何肅便已經站起身來,神色冰冷的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衆人看向何肅,何肅性情沉穩,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會搶冷淮的話的。
何肅眯眼道:“他易容了。”這世上确實有一些精妙的易容術,但是卻很少有易容術能夠瞞得住葉璃。畢竟,再精妙也不是真正的臉,總是會有一些破綻的,又不是整容了。既然瞞不過葉璃,自然也就瞞不住葉璃教出來的何肅了。
聽了何肅的話,衆人立刻也都戒備起來。
白衣男子無奈的一笑,歎了口氣道:“早知道你也在,我就不弄這玩意兒了。”擡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容顔了,卻讓衆人不由得失聲驚叫起來,“王、王……爺?!”
雲霆驚得連座下的椅子都翻到在地上了,絲毫不顧身份指着眼前的男子道:“你……你到底是何方鬼妖?!居然敢冒充王爺!”
不能怪衆人震驚。前些日子墨修堯的死訊傳到軍中的時候,呂近賢的幾個險些吓暈過去。原本一直來不相信,知道聽說王妃已經在飛鴻關為定王收斂入關,就連雷震霆和墨景黎都親自前去拜祭過了。這才讓衆人見見的接受了這個噩耗。這會兒墨修堯突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衆人跟前,怎能不讓人吓一大跳。
墨修堯淡淡的掃了雲霆一眼,擡手一揮。一道指風掠過,上方呂近賢的桌案上的一方硯台頓時粉碎。衆人面面相觑,看向眼前的墨修堯。這世上能有這麼精妙高深的内力的人可不多。雲霆皺眉,道:“你是淩鐵寒還是沐擎倉?”至少肯定絕對不是雷震霆,雷震霆隻有一隻手,想要變成兩隻手的墨修堯還是有點難度的。
何肅此時已經平靜下來了,沉默了良久道:“真的是王爺。”
墨修堯歎了口氣,取出一方墨色的玉佩晃了晃,道:“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看到定王府代表定王身份的墨色玉佩,衆人這才回過神來。呂近賢等人更是激動莫名,“王爺……王爺你怎麼會……”一時間,呂近賢也有些混亂的詞不達意。他們想問的太多了,一時間反而不知道到底該問什麼了。
還是冷淮冷靜一下,問道:“王爺怎麼會在此?”
墨修堯道:“聽聞你們被擋在了溧陽,過來看看。”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呂近賢和冷淮齊聲請罪。墨修堯擺擺手道:“這怎麼能怪得了你們?原本是本王突然出事才打斷了你們的部署。”
呂近賢擔憂的問道:“王爺真的受傷了?”
墨修堯點點頭道:“确實收了些小傷。”墨修堯越是說的輕描淡寫,呂近賢等人就越是擔心。如果不是受了重傷,定王怎麼會突然失蹤了。要知道,現在的情形對墨家軍可一點也沒有益處。墨修堯搖搖頭笑道:“本王當真沒事,隻不過……剛好覺得這事一個機會。所以才……。”他可不想将來回去了讓阿璃以為他受了重傷。現在有墨華在阿璃身邊,阿璃隻會以為他是為了謀算才故意炸死的,根本沒有受傷。當然原本他其實也沒有受什麼太重的傷。
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墨修堯确實沒什麼事,衆人才松了一口氣。呂近賢問道:“不知王爺有什麼計劃?”定王突然到此自然不可能是如他所說的來看看他們。必然是因為他們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墨修堯挑眉道:“計劃先不用着急。先解決了墨景黎再說。”墨修堯眼眸微微一挑,毫不掩飾其中一閃而過的殺氣。
“王爺說的是。”呂近賢道,“現在雷震霆兵臨飛鴻關,我們确實要盡快解決了墨景黎好反悔西北解飛鴻關之為圍。”當下将計劃讓徐清鋒帶人進城燒墨景黎糧草的事情說了一邊。墨修堯挑了挑眉,笑道:“很好,本王也一起去。”
呂近賢皺眉道:“此事雖然事關重大,卻還用不着王爺親身犯險,請王爺三思。”
墨修堯搖頭道:“本王是要辦一些别的事情。”
見墨修堯去意堅決,衆人也不再勸。旁邊,何肅問道:“王爺,不知王妃是否知道王爺的行蹤?是否要派人告知王妃,王爺的行蹤?”墨修堯頓了一下,随意揮揮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