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内心一動，問道：“你在哪裡？”
“我在石殿。”冷尋雙答道。
“你沒事吧？”方羽又問道。
冷尋雙此次離開，是為了去探明先前出現過的那位神秘老者的身份。
此行具備一定的風險。
隻不過，方羽還是相信冷尋雙的能力。
“我沒事。”冷尋雙輕笑道，“我還見到了那個神魔體，寒妙依。”
“那個老頭果然跟她有關系。”方羽微微挑眉，說道。
“那名老者的身份，說起來跟你還有點關系呢。”冷尋雙答道。
“他是什麼身份？”方羽問道。
“輪天魔祖。”冷尋雙答道。
輪天魔祖？
聽到這個名号，方羽愣了一下。
對他來說，這個名号是陌生的。
“魔族的另外一位始祖。”冷尋雙答道，“在魔族而言，其地位僅次于萬道始魔。”
“魔族始祖之一……按理說應該名震仙界才對，怎麼過去從未聽說過？”方羽疑惑道。
萬道始魔的尊号，可是響徹位面！
不僅是仙界，即便在下層位面，也有不少修士聽聞過其尊号！
但這個輪天魔祖……實在鮮有耳聞。
“他犯下了一點過錯，導緻存在的痕迹被抹除了。”冷尋雙答道，“即便是魔族本身，也忘卻了這位始祖的存在。”
存在的痕迹被抹除了……
這不由讓方羽想到了冷尋雙。
在動用緣滅花之後，冷尋雙存在的痕迹也被抹除了。
所有人都不記得冷尋雙的存在，直到方羽開始進入夢境，才逐漸找回失去的那些記憶。
這位輪天魔祖的情況，應該就類似于此吧？
方羽眯着眼睛，問道：“輪天魔祖與寒妙依的關系……”
“那具神魔體，是輪天魔祖與原始神族的結合。”冷尋雙答道，“也就是說，輪天魔祖是神魔體的父親。”
“原始神族？”方羽内心一震。
“最初時期的神族。”冷尋雙答道，“當下的神族，隻是繼承了一部分原始神族的皿脈。”
方羽眼神閃爍。
關于原始神族的存在，他并非第一次聽說。
當初在神獄内，他就曾遭遇過來自于原始神族的三巨神的攻擊！
過去，方羽一直認為神魔體，就是當下的神族，與魔族的某位頂尖強者結合而成。
可沒想，竟會是原始神族！
“如果寒妙依身上的那一部分神族皿脈源自于原始神族，為何從感知上而言，更接近于當下的神族氣息？”方羽回想起當時面對三巨神時所感應到的氣息，皺眉道，“原始神族的氣息，與當下神族的氣息還是有很大差别的。”
“羽，原始神族并不意味着就是原始狀态的神族，實際上，仙界各個大族的發展，是有着不同階段的。”冷尋雙答道，“最原始的狀态，也就是太初時期，那個時候的生靈更加簡單，體型龐大，往往也象征着實力。因此各類巨獸巨靈，就是那個時期最明顯的代表。”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修煉體系不斷進步，各個大族逐漸找到了不同的發展方向，從那時起，各個大族與最原始的狀态就出現了差别。”
“越往後期，修煉體系越成熟，逐漸各個大族内的生靈都成了修士。那具神魔體的母親……雖然是原始神族，但并不是最原始狀态下的那一代，而是發展到後期，接近于當下修士的一代。而其氣息，自然也與原始狀态下的那些同族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發展到後期的原始神族，實際上跟當下的神族很接近麼？”方羽疑惑道。
“反過來說更加合理。”冷尋雙答道，“是當下的神族，就是按着原始神族後期的模樣而發展，因此才會越來越相似。”
“他們最終的目标，獲取就是徹底成為且取代原始神族吧。”
“為何要成為原始神族？難道現在的至高神族還不夠強麼？”方羽問道，“按理說，當下的至高神族，應該是史無前例的強大了吧？”
經過滄辰那段曆史後，方羽就有了推測，當下的神族，實際上就是過去的人族通過融合原始神族的皿脈發展而來。
而現在，從冷尋雙的話語聽來，當下的神族甚至想要讓自身的皿脈徹底轉變成原始神族？
這麼做，是為了更加徹底地斬斷與人族之間的關系，同時也斬斷因果反噬麼？
“至高神族目前已經與神族切割，等同于把仍然擁有部分人族皿脈的神族徹底摒棄。”方羽心想道，“那麼，現在至高神族自身的皿脈……難道已經與原始神族無異了？”
“這麼想來，若當下神族是從夏元昊為始，那麼發展到今日的至高神族，等同于完成了從人族徹底變成神族的過程。”
“這麼做，隻是為了避免因果反噬，還是他們認為……原始神族的皿脈強于人族和别的任何族群？”
“羽，你仔細回想，當年的修仙界，包括更久遠的時代，我們對于‘神’是什麼樣的認知？”冷尋雙似乎知道方羽内心的疑惑，繼續問道。
“對于‘神’的認知？”方羽微微皺眉。
“對，摒棄你後來所知道的關于神族的一切，隻說你最初對于‘神’的印象。”冷尋雙說道。
方羽想了想。
在無關神族的前提下，神到底是什麼？
在方羽的認知裡，神代表着一切強大的事物。
強大的兵器，會稱之為神兵，強大的靈獸妖獸，也會稱之為神獸，頂尖的書籍，也會稱之為神書。
又或者形容強大的人，也會稱之為神人，或大殺神，戰神等等……
總之，在那個時候的地球，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對于神的概念就是……一切強大到頂點的存在，都可稱之為神！
那個時候的‘神’，跟現在的神族可沒什麼關系。
“羽，原始神族的強大，其實已經印刻在每一個大族的皿脈當中。”冷尋雙說道，“隻是，它們存在的痕迹要麼被隐藏，要麼被當下的神族所掩蓋，但即便如此，我們潛意識中，皿脈深處，仍然知道神的存在，知道神代表着什麼。”
“這就是成為原始神族的意義，也是當下神族對于原始神族皿脈追求的最大緣由，他們想要成為真正的神，而非滿足于一個名号。”
“另外還有一個可能，他們需要得到完整的原始神族的皿脈，才能夠得到某些好處。”
聽着這番話，方羽又想起了先前撫仙提到太始神帝時提出的一個假設。
一個全知全能，無敵于天下的存在，還會想得到什麼？
當時方羽的回答是找點樂子。
而現在看來，太始神帝或許還未到對一切事物都無趣的狀态。
讓自身成為原始神族，也就是所謂的真神……很可能會是太始神帝的目标！
“如果原始神族那麼強大，又為何會被取代呢？”方羽又問道。
“關于原始神族，我們可以了解的途徑極少。”冷尋雙答道，“輪天魔祖雖然被抹除了存在的痕迹，但他尚且還在世上。至于原始神族，我們要找到它們的存在，恐怕得從至高神族入手。”
方羽想到神獄中的三巨神，内心微動。
“或許還有不少原始神族，被至高神族掌控在手，用以汲取皿脈……”方羽說道。
“有這種可能。”冷尋雙答道。
“對了，天啟想要融合星月的皿脈，是為了得到與其母太始神帝一樣的完整皿脈……”方羽腦海中突然又閃出一個念頭，“所謂的完整皿脈，會不會就是原始神族的完整皿脈？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