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溪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憤恨的視線,似是要在他臉上灼出個洞來。
“賀擎舟,你再說一次!
?
”
賀擎舟正要張嘴,他的死黨夏衍深閃身邁過來,輕輕拍了拍盛晚溪的肩膀。
“晚溪,孩子要緊,我送你們去醫院。
”
盛晚溪對他說了聲謝謝,擡頭,滿眼怨怒地看向賀擎舟和他身邊一臉得瑟的盛知瑤。
“賀擎舟,你會後悔的!
”
夏衍深手指輕叩她肩膀,盛晚溪朝他遞了個感激的眼神,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轉身,在夏衍深的陪伴下離開。
賀擎舟緊握成拳的手垂在兩側,怒火從眼中噴薄而出。
“夏衍深!
”
夏衍深是賀擎舟死黨沒錯,但從來不狗腿。
他轉過頭,深深看了賀擎舟一眼。
“擎舟,六年前那句話,我收回來!
”
說完,再無猶豫,擡腳陪着盛晚溪走出院門。
賀擎舟臉色狂怒,一邊的盛知瑤不怕死地扯扯他的手臂。
“擎舟,六年前夏公子說了什麼?
”
賀擎舟扭頭狠狠瞪她一眼,吼道。
“滾!
”
六年前,在西餐廳被盛晚溪拒絕那個相親對象,就是夏衍深。
而他,和賀擎舟一樣,對盛晚溪,一見鐘情!
……
十來分鐘後,盛晚溪在夏衍深的陪伴下來到了安甯醫院。
這醫院,就是賀家當年為了賀擎舟而建的那家醫院。
接到了夏衍深電話提前在大堂等候的醫生,一見盛晚溪,愣了一下,随即上前。
“少夫……咳,盛大小姐!
”
盛晚溪心急如焚,“陳主任,我兒子撞破了頭,麻煩您趕緊給他處理一下。
”
陳主任這才看到她懷裡的魚魚那可憐慘狀,急慌慌把人讓進了診室。
作了緊急處理及初步檢查後,陳主任神色有點凝重。
“盛大小姐,萬幸,小公子磕的是額頭,但磕得實在嚴重,怕這瘀皿擠壓眼球,最好一會再做個詳細檢查,然後留院治療觀察幾天……”
有錢人家的孩子,都矜貴。
雖然陳主任不知這前少夫人除了小少爺航航外又從哪弄來個兒子,但總歸,這小公子即便不姓賀,姓盛或姓饒,都是個碰不得的金菠蘿!
夏衍深很快幫魚魚辦好了入院手續,因為是熟人,魚魚的資料便填得很随意,隻填了大名盛宸榆,入院手續就辦好了。
夏衍深拿着病曆回到VIP病房,盛晚溪懷抱着已經睡着的魚魚靠坐在沙發裡。
盛晚溪不是鐵人,昨晚一晚未閉眼照顧航航。
今天又看了大半天報表,再受剛剛這一通身心的折騰,到這會,終是有點扛不住。
她低垂着眉眼,纖長的手指捏着脹痛的眉心。
夏衍深頓了頓,眼前的盛晚溪,是他從不曾見過的盛晚溪。
記憶中的盛晚溪,熱烈,張揚,像一團火!
但眼前的盛晚溪,落寞,沉寂,甚至,有點無助。
夏衍深眼裡溢滿心疼,好不容易才壓下要擁她入懷的沖動,輕輕走了過去。
“晚溪,這是魚魚的病曆.”
盛晚溪擡起頭,神情疲憊地對他笑了笑。
“夏衍深,謝了!
”
這已經,不知是她今天說的第幾次謝謝。
盛晚溪一直好強,可在孩子的事上,她向來容易心軟。
昨天,魚魚和橙橙在賀擎舟看不到的地方,好幾次,都用羨慕又希冀的目光看着賀擎舟與航航親密互動。
她便生了股沖動,考慮着要不要把倆孩子的真相告訴他。
昨晚,看着賀擎舟細心照顧航航,那句話,再次差點脫口而出。
而現在,她很慶幸,她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