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瑤氣得口不擇言,當着一衆秘書的面叫嚣道。
“盛晚溪,你這副德性,難怪賀爺不要你!
”
盛晚溪無所謂地聳聳肩。
她就是這睚眦必報的德性,得罪她的人,哪怕是吃進肚子裡了,也要給她吐出來!
這次是五百萬,其他的賬,她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算清楚。
盛晚溪眼底漸漸洇起些森寒,“盛知瑤,你是不是沒長腦子?
離婚,是我提的,是我不要他!
”
盛知瑤臉帶鄙夷哼了一聲,“你提的又怎麼樣?
龍都的人誰不知道,盛家大小姐最是要面子,你提離,就沒有被人掃地出門的屈辱和尴尬嘛。
”
不得不說,盛知瑤終歸還是流着盛家的皿,不算太蠢。
盛晚溪當年那點驕傲和自尊,被她拉扯到空氣之下暴曬。
不過,盛晚溪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摔倒了,爬起來就是,還能一直蹲爛坑裡哭不成?
“我的好妹妹,你不提,我都要忘了,你這後媽,當得可好?
我那寶貝兒子,可不是一般的難伺候啊!
”
即便盛晚溪沒有刻意去觀察,但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賀擎舟家,并沒有女人生活的氣息。
而航航,典型就是在蜜罐裡泡大的小家夥,又軟又糯又天真,找不到丁點被惡毒後媽虐待的痕迹。
難道,賀擎舟那狗男人,怕航航不高興怕他受委屈,選擇在外另築愛巢?
想到這個可能性,盛晚溪心有點梗。
盛晚溪心裡不舒服,連帶便覺得這被糟蹋了的副總裁辦公室一片烏煙瘴氣。
她手撐着椅背站了起來。
秘書立即迎過來,“大小姐……”
秘書對這位一回來就給三小姐下馬威的大小姐,是又敬又怕。
盛晚溪也不是對誰都兇,偏頭對秘書溫和地笑了笑。
“我有點口幹,麻煩給我泡杯茶來。
”
盛晚溪起身,走進旁邊的接待室,那裡靠近落地窗,至少,空氣清新些。
盛知瑤大概是個抖M,被盛晚溪狂虐一番,居然還跟了進來。
盛晚溪沒理她,徑直在沙發坐下,目光,不經意落在茶幾中央那幾枝鮮紅怒放的海棠花上。
她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擡眼看向盛知瑤。
盛知瑤眼裡面興起一絲笑意,隐隐帶了幾分小得意地在她身邊坐下。
“姐姐,這花漂亮吧?
這是在賀爺家院子折的!
”
盛晚溪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她。
盛知瑤笑意盈盈看着她,突然拍拍腦袋,恍然大悟狀。
“哎呀,瞧我這豬腦子,姐姐你都和賀爺離婚五年了。
肯定不知道,你最愛的那架秋千,賀爺鏟掉啦!
他在原處種了株海棠,每年這時節,都開得特别燦爛。
”
“這還是我前兩天去他家,賀爺知道我喜歡海棠,特意折了幾枝送我的!
”
盛晚溪想撕爛她的嘴,可想想,即便撕爛了她的嘴,事實不還擺在面前麼?
從前,她喜歡秋千,那裡便架了秋千。
現在,盛知瑤喜歡海棠,那裡便種了海棠。
隻能說,男人哄女人的伎倆,不過如此。
可偏偏,還挺有效。
“是麼?
從前,我喜歡秋千,那裡便架了秋千,然後,我就成了那裡的女主人!
”
盛晚溪說得極慢,但字字誅心。
“現在,你喜歡海棠,那裡,便種了海棠,可是,你成那裡的女主人了麼?
”
“所以說,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要認清差距,知道嗎?
我的好妹妹!
”
盛晚溪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笑意,但指尖,卻狠狠掐進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