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公,我本來以為你們已經離了婚,我好好将兒子養大,操持家務,總有一天老爺子是能看到我的一片真心,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還是外人,我們還是走吧,這裡容不下我們。
”
明明沈蘭芝還沒有說什麼,厲南辭就被甯傾給挑撥得滿是怒氣,他将厲甯唯扶起來時脫口而出:“你們走什麼走?
要走也是她們走!
”
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知道沈蘭芝這些年過得不好,厲南辭并沒有趕她離開的意思,甚至想過隻要沈蘭芝願意,就在厲家養老也沒關系。
可怒氣一上頭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傷人的話一旦說出口,就像是鋒利的刀子捅進了别人的心窩,即便是拔出來也會連着皿肉一起讓人痛不欲生。
而他早就習慣了,即便覺得有些不妥也隻有硬着頭皮繼續下去,他的腦中飛速轉動,大不了給沈蘭芝多一些補償就好。
老爺子再一次被他氣得心梗:“老子還沒死,這個家輪不到你做主,這本來就是蘭芝的家,你讓她去哪?
”
“爸,你消消氣。
”沈蘭芝此刻還能維持着淡定給老爺子倒水順氣,她隻是輕描淡寫冷嘲了一句:“他應該是忘記了我早就和沈家一刀兩斷。
”
這句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厲南辭的臉上,過去的回憶襲上心頭。
是了,當時她割腕以後沈家要帶她離開,她執意不肯離開。
沈家就讓她在自己和沈家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那時候沈家隻是想要逼迫她離開而已。
殊不知她竟然說自己就是她的命,沒了自己她也不想活了。
正是這句話傷了沈家人的心,沈老爺子親口說以後沒了這個女兒,讓她好自為之。
沈家人離開後她也哭過一場,自己本來是不耐煩要離開,看到她眼角的淚水不知道怎麼心軟,對她說了一句厲家就是她的家。
分明這樣承諾過的自己,到頭來卻讓她離開。
沈家不要她,厲家也容不下她。
天大地大,她沒有了家。
厲南辭心裡變得十分複雜。
“我......”
“南辭哥,你不用為難,我們這樣的身份在同一個屋檐下本就無法保持平衡,原本我想好好給老爺子過一個生日,沒想到在這樣的日子裡還是無法維持和平,如果一定要有人離開,我希望是我。
”
厲南辭一把拽住甯傾的腰,“如今你才是名正言順的厲夫人,你上哪去?
”
說着厲南辭轉過身來看着老爺子,“爸,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我從未怨過一句,如果這是我的懲罰,我甘願承受,但甯傾是你的兒媳婦,甯唯是你的親孫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今天大家都在場正好可以做個見證,讓他們認祖歸宗。
”
厲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說了,這厲家還輪不到你們來當家做主!
”
厲甯唯一臉無辜道:“爺爺,您信賴大哥我們都能了解,可是大哥都已經不在了,您又不願意認我,是真的想要讓厲家絕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