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衙門出來。
張秀芹有些恍惚,看着呂國泰決然離開的背影忽然有些後悔了。
呂國泰真的還會再來找她嗎?
張老太厭惡的瞧張秀芹,真是個廢物。
呂家這麼一大棵搖錢樹,居然一個銅闆都沒搖下來。
但好歹是和離。
夜長夢多,得趕緊賣給李屠夫。
“别看了,娘一定讓他跪着來求你!
”張老太一把拽過張秀芹就走。
張秀芹感動抹淚。
還是娘最好!
呂國泰回來的時候,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一家子圍坐着,桌上是豐盛的菜,但沒動過。
“大舅,吃飯了!
”白夙道。
呂國泰沉默的坐下。
“大哥,那就是個潑婦,有什麼好傷心的!
”呂民安拍他的肩。
“沒傷心!
”呂國泰道。
衆人面面相觑,這都喪眉耷臉,還沒傷心!
“老大,你放心,娘這一次一定給你找個好的!
”老太太拍兇脯保證。
“娘,我沒~”
“哥,到時候我和娘一塊幫你物色!
”呂三娘道。
呂國泰:“~~”
他真不傷心啊!
臉就長這樣啊!
“大舅,咱家現在是有錢人家了,這次得找個年輕好看,要能掐出水來的那種!
好不好?
”白夙湊過去,俏皮道。
“爺,你臉咋紅了!
”呂小寶望着呂國泰脆生生道。
瞬間,呂國泰的老臉更紅了。
桌上卻一片笑聲。
幾乎是吃完飯,客人就又一批批的上門了。
一家子又是忙到亥時才回去。
回到家各自洗漱,都麻溜的睡了。
張家卻還亮着光。
張秀芹一邊穿上唯一一件粗布的紅衣裳,還是不可置信的問:”娘,國泰真的來了?
”
“來了來了!
”張老太不耐煩道:“就在村尾等你呢!
”
張秀芹笑了:“娘,還是你有法子!
”
“快去吧!
”張老太直接将人推出了門。
張秀芹笑着往村尾走去,眼眸裡竟還帶着些羞澀。
她就知道呂國泰那個慫人不可能真要跟她和離。
沒那膽。
何況,當初想讨她當婆娘的時候,那殷勤勁呦!
不過他這次竟敢這麼甩她臉子,等會兒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否則得翻天了!
張秀芹來到村尾。
但荒涼的村尾除了一間破舊的茅草屋,根本沒有人。
她知道這茅草屋的主人,是李屠夫。
這李屠夫祖上都是殺豬的。
但他不殺,就成天躺家裡睡大覺。
要不是父母攢了銀子給他娶了婆娘,靠他自己個就是打光棍。
但這李屠夫不僅讓他婆娘幹各種活養着他,還一個不順就暴打。
那婆娘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張秀芹嫌棄的掃了眼那茅草屋,正要罵呂國泰竟敢讓她等那麼久,一隻手卻捂住了她的嘴,直接将她拖進了茅草屋。
張家。
張老太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裡面竟是二十兩銀子。
不滿的冷哼。
賠錢貨就是賠錢貨,就隻能賣個二十兩。
但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瞬間滿臉寵溺:“兒子啊,娘明兒個就給炖肉吃!
”
一早,張老太就準備去買肉。
張秀芹就跑了進來。
隻見她衣衫不整,腳上都沒穿上鞋,赤着腳就跑來了。
她的臉上臉上都是傷痕。
尤其臉上都是巴掌印,打得兩頰都高高腫起。
張秀芹看見張老太眼裡迸射出亮光:“娘,快救我!
”
張老太瞧見張秀芹厭惡透了,一把将她推出了門外,張秀芹懵了。
這時,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追了上來,吓得張秀芹本能去抱張老太的腿。
張老太直接一腳踹在她心窩子上,對來的男人道:“都賣給你了,你給看好了,實在不行就鎖起來!
”
“娘,你說什麼呢?
”張秀芹難以置信的看着張老太。
張老太卻瞧都不瞧她,扭着腰就去買肉了。
男人一把抓起張秀芹,又是兩個大嘴巴子,直接把張秀芹打得都流皿了,随即拽着她的頭發就走。
張秀芹眼裡的光散了,望着張老太的背影眸光變得呆滞起來。
怎麼會這樣?
娘就是對弟弟好一些,對她兇了些。
可弟弟是男子,理當要好的。
她身為長姐,照顧弟弟,為家裡做事情,都是應該的。
可,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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