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
玲珑閣。
郎中給錢濤和周馨兒包紮好離開了。
錢昊遠自責内疚的瞧着大傷小傷不斷的兩人。
都怪他沒能找到祖母,才會讓大哥和大嫂竟憂心過頭,摔斷了手腳。
他一定要盡快找到祖母。
“大哥,大嫂,你們安心修養,我一定找到祖母!
”錢昊遠堅定道。
祖母!
錢濤和周馨兒聞言,雷劈似的一震。
錢昊遠瞧在眼裡,心疼極了,握了握拳,堅定的轉身出去了。
瞬間,屋内隻剩錢濤和周馨兒,僵硬到萬籁俱靜。
終于。
錢濤從震驚,恐懼中緩緩的回過神來,對上周馨兒的臉,怒火一下就炸了,直接一腳踹向周馨兒。
但剛一用力,就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踹的竟是斷腿。
“相公!
”周馨兒趕緊來擦汗,但隻有右手多少不利索。
錢濤又怒又痛,狠狠掃開周馨兒:“你個農婦想害死我是不是!
”
周馨兒瞳孔一滞。
這是錢濤第一次叫她農婦。
她最厭惡的兩個字。
理智漸漸恢複過來。
周馨兒一下跪在錢濤床前,将臉對着錢濤,自責又真摯:“相公,你生氣是應該的!
是馨兒沒做好,不管是打是罵,都是馨兒該受得!
”
“隻是~”周馨兒紅着眼,眸裡泛着盈盈淚花,整個人瞧着楚楚可憐卻又深情似海:“你腿還痛着,千萬别氣壞了身子!
”
錢濤惡狠狠揚起的手,對上周馨兒的凄楚柔情,又放下了。
周馨兒瞧在眼裡,心中冷然。
一個男人耳根子軟成這樣,要能成大事才怪。
“相公,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把這死老太婆處理幹淨,誰也不能繼承相公繼承錢家,因為我知道,相公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如果真有一日事發,馨兒也絕不會連累相公!
”周馨兒眸光堅定。
錢濤瞧着,沖天的怒火消了大半。
周馨兒右手握上周濤的手:“相公,你好好休息!
這一次,絕不會有失誤了!
”
“行事謹慎!
”錢濤叮囑。
周馨兒柔聲答應,轉身離開了。
遠離了玲珑閣,周馨兒才坐上租來的馬車,臉色陰冷,眸光凝起。
第五的殺手處理一群蠢貨,根本就是綽綽有餘。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要先弄清楚。
前山村。
白家。
白彩鳳正殷勤的伺候着三個衙役,又是端茶又是吃食,還扮着可憐。
“青天大老爺啊!
您瞧瞧我家那男人,眼瞎了,腿沒了,一家老得老,小的小,日子都難過的很,哪敢有什麼壞心眼子!
”白彩鳳指着裡屋活死人似的男人哭訴。
“那老爺就是瞧準我們跟夙夙的關系,所以逼迫我們家栓子去偷。
我們不答應的,但他威脅我們,不偷就打死我們啊!
青天大老爺,我們家栓子懂事,這才沒法子答應了啊!
”
三個衙役瞧着裡屋的男人,又瞧着一屋子老幼婦孺,有些動容。
“聽着,那老爺心急的很,可這都正午了,怎麼還沒來呢?
小姑!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白夙緩步進來。
白彩鳳一滞,但随即快步上前:“夙夙啊,你可終于來了,快跟青天大老爺說說,都是誤會!
誤會!
”
她剛才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
但呂民安又精又混賬,但凡她敢多說兩句話,呂民安就能打她。
可白夙就是個丫頭片子。
白彩鳳瞧着白夙,雖然眸光冷漠了些,但長得細巧柔弱的樣子,這三言兩語就能哄騙過去了。
“夙夙啊,這真的是誤會,你阿弟就是不小心拿了!
”白彩鳳将白夙拉到一邊,抹着眼淚輕聲道:“要因為誤會被抓走了,你姑父得急死啊!
你瞧瞧你那可憐的姑父,看不見又走不了!
”
白彩鳳說着小聲抽泣起來,餘光卻偷偷掃向白夙,見白夙看向裡屋的男人,心裡就笃定了。
這張大河雖然窩囊至極,但拿他賣慘,一賣一個準。
白夙瞧着白彩鳳卻笑了:“小姑,這酒樓的方子到底是栓子不小心拿的,還是有人威脅他拿的?
”
此話一出,三個衙役頓時看了過來。
白彩鳳一下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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