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老鼠遇到貓
謝錦漫不經心地勾唇:“這偌大的帝都,想讓小爺占便宜的人多得是,爺肯占你便宜你該覺得榮幸。
”
軒轅曜磨牙:“我要不要跪地謝恩?
”
“這倒不用。
”謝錦淡道,“今晚爺把床榻收拾好,别忘了來找我。
”
軒轅曜眉梢一挑:“誰上誰下?
”
圍觀的衆人:“!
!
!
”
什麼情況?
誰上誰下都問出來了?
這麼勁爆?
“爺的地盤爺做主。
”謝錦語氣淡定,一雙丹鳳眼盡是魅惑風情,“爺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
軒轅曜冷笑:“信不信本世子讓你直不起腰?
”
衆人驚駭:“!
!
!
!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謝錦正要說話,卻聽軒轅祈輕咳一聲:“這裡還有兩位不解世事的少年,你們二位要不要注意一下分寸?
”
不解世事的少年?
謝錦轉眸,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花廳裡,聲音淡淡:“華公子應該滿十八歲了吧。
”
軒轅華神色謙恭:“年方十七。
”
謝錦哦了一聲:“是個可以開葷的年紀了。
”
軒轅華:“……”
軒轅祈眯眼。
“這位是魏王府的塵公子?
”謝錦目光微轉,看向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青年,“你應該滿十八歲了吧。
”
軒轅塵溫潤一笑:“多謝謝九爺關心,阿塵今年也剛滿十七。
”
“哦,那也不算是不解世事的少年郎了。
”謝錦語氣淡淡,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眼底浮現玩味與深思,“不過你的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真被爺吓到了?
”
“沒。
”軒轅塵清淡一笑,“阿塵這兩天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适。
”
“既然偶感風寒,就該多穿些衣服,怎麼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
謝錦說着打了個響指,立即有謝家的下人走過來,把随身攜帶準備給自家主子禦寒的狐裘披風遞給軒轅塵。
軒轅塵微微詫異,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欠身道:“多謝九爺好意,阿塵不用。
”
謝錦接過披風,漫不經心地披在他的肩頭,動作看似随意卻強硬得讓人無法拒絕,“披着吧,新做的披風,小爺都沒穿過。
”
軒轅塵一時無言。
他并非是嫌棄什麼新的舊的,謝家如珠如寶的謝九爺穿的用的哪樣不是頂級的昂貴?
他隻是……隻是不習慣被人如此關心。
然而披風已經到了他身上,此時他若繼續推辭,把披風解下來還給對方,未免顯得不識好歹。
軒轅塵斂眸,清淡淡地笑道:“多謝九爺。
”
“啧。
”軒轅曜語氣酸酸的,“阿錦這麼關心他,就不怕我吃味?
”
不到半日光景,稱呼已經從“謝九爺”變成了“阿錦”,還有誰比他更自來熟?
謝錦淡道:“今晚我可以給你加倍的寵愛。
”
軒轅祈擡頭望了望天:“我們都是正經公子,聽不來這種打情罵俏,走吧,先去東宮。
”
軒轅宇、軒轅塵和軒轅華都跟着走了。
楚玄衣目光落在楚南衣身上,“你現在回去嗎?
”
楚南衣淡道:“我――”
“南衣跟我去趟東宮。
”謝錦伸手勾着楚南衣的脖子,“稍後有事跟你說。
”
楚南衣目光淡定地看了一眼軒轅曜:“小世子吃味了怎麼辦?
”
“沒關系。
”軒轅曜語氣淡淡,“今晚補償給我就行。
”
越說越離譜。
蘇韓玉聽不下去了,朝楚玄衣道:“一起出宮?
”
楚玄衣沒說什麼,目光掠過勾肩搭背的軒轅曜和謝錦,表情不由深沉了些。
待走出禦花園,蘇韓玉才淡淡說道:“我今日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
“什麼感覺?
”
“淮南王世子看似俊秀文雅,實則狂傲不馴,素來不把帝都貴公子放在眼裡,可他對攝政王的态度卻實在讓人費解,像是……”蘇韓玉想了想,“像是老鼠遇到貓。
”
楚玄衣淡道:“強者狂傲,但若是遇到更強之人,通常隻有兩種反應,一是嫉妒不服,而是敬畏臣服。
”
“所以你認為,軒轅曜對攝政王的态度是屬于後者?
”
楚玄衣點頭:“大概是吧,而且淮南王的身份本就有些敏感,眼下正值江山承繼,權力更疊的關鍵時期,他們自是該低調謙卑一些。
”
蘇韓玉眉心微深:“就算軒轅曜的低調可以理解,但謝錦呢?
”
“謝錦怎麼了?
”
“謝家九爺的名号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韓玉看他一眼,“這可真正是個六親不認的主,需要我多說嗎?
”
楚玄衣眉目淡淡:“你的意思是,謝錦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
“第一次見面就對一個男人心悅誠服,這種情況可以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卻絕不可能發生在謝錦身上。
”
楚玄衣點頭:“嗯,我同意你的觀點。
”
蘇韓玉神色晦暗:“所以有沒有可能是,謝錦以前就認識容毓?
”
“你有證據嗎?
”楚玄衣淡淡問道,“再者就算認識又如何?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
蘇韓玉沉默片刻,語氣沉了沉:“通敵算不算?
”
楚玄衣訝異地看着他:“鳳公主即将即位,容毓會是東陵攝政王,你覺得這個時候謝錦跟他們走得近算是通敵?
”
誰是敵人?
蘇韓玉淡道:“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
通敵,自然不是今日通敵,而是在鳳公主和攝政王沒來之前。
但他顯然也明白自己說的話在眼下來說已經站不住腳,畢竟不管以前如何,現如今鳳公主和攝政王的确算是東陵皇族之人,而且還是至尊至貴的身份,沒有什麼罪名可以往他們身上安。
可他心裡清楚謝錦今日的表現是反常的,不僅僅是謝錦,包括軒轅祈,軒轅曜,甚至是莫陵安和楚南衣。
除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墨玄武,其他人好像都極為了解容毓,并且對這位大周來的攝政王不曾流露半點敵意,而是有種莫名的敬畏,預料之中的挑釁、沖突、切磋,通通都沒有。
場面和諧的讓人覺得像是在舉辦家宴。
唯獨一個蘇韓玉,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有種自己被圍攻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不太明顯,再加上花廳裡有幾位公子一直沒怎麼說話,以至于他忽略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