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聽得嘴角抽抽,聽這對話,真的不大像是一個已經二十歲的成年男子和一個才不到七歲大的孩子談話。
說着話,蘇寂和蘇北就進了二門,看到蘇棠,蘇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姐,你怎麼回來了?
”
他三兩步跑過來,蘇棠摸他腦袋道,“你再晚點回來,姐姐都回去了。
”
“這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啊,”蘇北道。
說完,蘇北後退一步,皺着包子臉抗議道,“姐,你能不能别摸我後腦勺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
“知道,知道,你是大孩子了,”蘇棠道。
“......”
蘇北一臉的郁悶。
難怪姐夫碰到姐姐就渾身無力了,這感覺确實很無力啊。
蘇北看着蘇棠道,“姐,你把我送你的蛐蛐給你赢的錢的小小小零頭給我吧。
”
那祈求的小眼神,許氏都沒眼看,“你又出不去門,要錢也沒用。
”
沒用隻是暫時的。
他不能等能出去了,身上卻沒錢啊,作為曾經能随意進出府,上了街卻啥啥都買不起的人,那種痛苦誰能懂?
“男人身上沒錢,腰杆子就不硬。
”
許氏腦門黑線滑落,她這兒子小小年紀就懂這麼多了,“誰說的?
”
“信安郡王他們啊,”蘇北道。
“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
大哥沒錢,這不就求他幫着去抓蛐蛐麼?
蘇寂手搭在蘇北肩膀上道,“沒錢隻是腰杆子不硬,可找女人要錢,那是一輩子腰杆都硬不起來了,想好了再要啊。
”
蘇北,“......”
蘇棠已經取下荷包了,還沒遞出去,蘇北就搖頭道,“我不要了!
”
蘇棠笑的腮幫子疼,才屁大點的孩子,居然這麼在乎腰杆子硬不硬了,他懂什麼是腰杆子嗎?
蘇寂看向謝柏庭,輕咳一聲道,“妹夫,昨兒有點事忘了和你說,我們去那邊聊聊。
”
說着,勾肩搭背把謝柏庭叫走了。
走了十幾步遠,蘇寂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離的還是很近,又走遠了幾步,頭都沒回來了一句,“妹夫,江湖救急,借我十兩。
”
謝柏庭,“......”
雖然他猜到是借錢,因為信安郡王昨兒就說他靠借錢度日了,但這數額......把他驚呆了。
“十兩?
”謝柏庭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
”
“......”
“是不是太少了點兒?
我沒那麼窮,你可以多借點兒,”謝柏庭扶額道。
“多了我怕還不起,”蘇寂一臉的惆怅。
“......”
這話把謝柏庭震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蘇棠連一萬兩都不看在眼裡,随随便便就能掙一堆的錢,她嫡親的大哥,卻借錢都隻敢借十兩
這是逗他呢?
還是真的有這麼慘?
謝柏庭看蘇寂,他覺得後一種可能更大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