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城門前停下,守城官見是闵國公,趕緊上前行禮。
闵國公道,“打開城門,放他們離開。
”
守城官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的往城牆上瞄了一眼,王将軍看到城門邊拴着的馬,小聲提醒道,“國公爺,馬......”
闵國公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澹伯侯的馬。
幾乎是瞬間,闵國公心底就蹿出一股無名火,是他提議讓獨孤邑去甯朝做人質,換蘇棠安心來東雍幫着解瘟疫,結果澹伯侯答應的好好的,轉過頭就耍手段,讓女兒獨孤雪代替兒子獨孤邑去。
身為大将軍之子,前鋒将軍,本來就該為将士們沖鋒陷陣,這也是獨孤邑揚名立威的好機會,澹伯侯卻生怕膝下唯一的獨子有閃失,這麼怕兒子出事,就别帶來戰場!
一旦上了戰場,誰都有戰死沙場的可能,怕就躲的遠遠的!
現在甯朝送雪兒回來,又趕來城門樓迎接女兒,他澹伯侯可真是個疼女兒的好父親!
這些日子闵國公有多擔心獨孤雪,這會兒就有多厭惡澹伯侯的虛僞,連帶着對守城官都沒了好臉色,“開城門!
”
冰冷的聲音聽的守城官身子一激靈,想着這麼多匹馬還有馬車跑過來,動靜可是不小了,澹伯侯在城門樓上不可能聽不見,不阻攔就是默許了。
想到這裡,守城官趕緊吩咐道,“開城門。
”
城門厚重,十名東雍将士一起開都費勁,謝柏庭對闵國公道,“闵國公就送到這兒吧。
”
闵國公畢竟被甯朝俘虜過,人前不便和他們走的太近,闵國公想着信安郡王他們就在城門外等候,出不了岔子,就不堅持送了。
闵國公上了城門樓。
再說城門外,信安郡王他們騎在馬背上,坐的是腰酸屁股疼,等的不耐煩的他,快忍不住要派人回去召大軍來了。
真是給他們東雍臉面了。
等的幾乎耐心全無的時候,城門打開的“吱嘎”聲傳來,謝柏庭蘇棠還有蘇寂他們騎馬出來了。
信安郡王他們喜出望外。
隻是笑容還沒有完全在臉上綻放開,就見城門樓上射出來一支利箭,直沖蘇寂而去。
“蘇兄,小心!
”
聲音快不過箭,信安郡王話還沒有說出口,箭就從背後朝蘇寂心口處射來,眼看在就要取蘇寂的命了,電光火石之間,另外一邊又射過來一支箭,且速度更快,直接把那支箭射落在地。
城門樓上,澹伯侯看到自己射出去的箭被射落,他猛然轉頭就看到手拿弓箭的闵國公。
幾乎在他看清楚是闵國公的瞬間,闵國公一口皿噴了出來,手中弓重重摔落,昏死過去。
“國公爺!
”
王将軍急呼出聲。
王将軍擋住了視線,澹伯侯看不到闵國公,收回怒眸的他,看向城牆下,準備再補一箭。
然而一瞥眼,正好和蘇寂冰冷嗜皿的眸光撞上。
那一瞬間,澹伯侯隻覺得一股殺氣撲面沖來,讓他四肢百骸都在往外冒寒氣。
他忘了要做什麼,等他反應過來,蘇寂已經和謝柏庭他們離開射程範圍之内了。
看着騎馬離開的蘇寂,澹伯侯腦子裡隻剩八個字
縱虎歸山,遺禍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