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夜笑了一下，看似在笑，眼神卻淩厲駭人，“他想見的人是我。
”

　　司戀，“那我陪你一起去。
”

　　戰南夜擡手揉揉她的頭，“奶奶的死與戰九州脫不了關系......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
”

　　司戀，“我說過戰九州是戰九州，你是你，你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個體，他做的錯事，跟你沒有關系。
”

　　戰南夜，“我的生命是他給的，我的身體裡流着他的皿......”

　　司戀打斷他，“那又如何？
”

　　那又如何！

　　她用簡短的四個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給了他無盡的力量，讓他感覺到了溫暖，可他心裡還是放不下，“有時候，我都覺得我身體裡流着的皿是髒的。
”

　　司戀說，“你不要有這種想法！
你仔細想想，你的事情和我的事情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說到底，你也是受害者，他戰九州犯下的罪行，就應該讓他來承擔所有後果，你憑什麼要為他戰九州買單？
”

　　戰南夜還想說什麼，被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

　　唐糖離門最近，趕緊去開了門，門口站着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男人，“你是誰？
你找誰？
”

　　男人說，“我叫程昊，是司戀父親司伯謙的好友。
我聽聞老太太過世了，特地趕回來送她老人家一程。
”

　　聽到聲音，司戀趕緊跑了過來，“程叔叔？
”

　　程昊點頭，“丫頭，當年我見你時，你還是幾歲大的孩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認得我啊？
”

　　能見到父親的好友，司戀很是高興，“我爸爸有和您的合照，我帶着身邊經常看，所以對您有印象。
您快請進，快請進。
”

　　司戀把人請進屋，程昊先去給老太太上了香，“我還記得老太太做的回鍋肉特别好吃，以後都沒有福氣吃到了。
”

　　司戀，“程叔叔還記得我奶奶做的回鍋肉好吃啊。
”

　　“你奶奶待我就跟待親兒子一樣，我怎麼會不記得。
”程昊歎息一聲，又道，“年前我出門之前還來看過她老人家。
”

　　程昊看着老太太靈位上的照片，抹了抹眼淚，又道，“那天她還跟我提起你，說你在香江一家不錯的公司上班，說你老闆對你很好。
她拉着我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當時我急着趕時間，沒有多陪她一會兒，沒想到那次見面竟是永别。
要是早知道，我一定陪她老人家多聊一會兒。
”

　　司戀，“程叔叔，您别難過了。
奶奶知道您來看她，知道您的心意，她會很開心的。
”

　　程昊，“小丫頭，你就你奶奶這麼一個親人了，以後你可怎麼辦？
要是你不嫌棄，以後你就把我和你嬸嬸當成親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盡管跟我說。
”

　　戰南夜冷聲道，“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我！
”

　　程昊這才看向戰南夜，在對上戰南夜陰沉冷厲的目光時，他心裡打了一個顫，“小丫頭，這位是？
”

　　司戀把戰南夜往前一拉，“杭川，這位是我爸爸的好朋友，程昊叔叔。
程叔叔，這位是我先生杭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