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白惠隻看到他的臉色很沉,一聲不吭地就上了樓,那一晚,他沉寂着躺下,又睡着。
她也沒有喊他,隻是心裡的自責和慌落更重了幾分。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别人的家裡喜氣洋洋,團團圓圓,徐宅裡卻是異常的冷清。
白惠拎着她用了将近三個小時才包出來的三種陷的餃子,每種都帶了一些過來。
徐賓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扶着額,神思萎靡。
“爸爸。
”她輕叫了一聲。
徐賓擡起了頭,“白惠來了。
”
“嗯,爸爸。
”白惠走過去,将手裡的餐盒放在了徐賓眼前的玻璃茶幾上,走到了徐賓面前,“爸爸,你哪裡不舒服嗎?
”
“呃,沒有。
”徐賓挑起了精神看向自己的兒媳。
難得自己的公公還是那麼的清醒理智,沒有對她這個罪魁禍首怒目相向,白惠對徐賓無疑是感動的感激的。
“爸爸,我包了餃子過來,您先吃點兒吧。
”白惠說着就要打餐盒。
徐賓道:“爸爸現在還不想吃,先擱起來吧。
”
白惠的手臂僵了僵,将餐盒慢慢地合上了。
“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讓媽媽背負了不該有的惡名,害慘了媽媽。
”
她咬了咬唇說。
徐賓緩緩地開口:“也不能全怨你。
這明槍易躲,暗劍難防。
怪,也隻能怪你媽媽,沒有及時處理伊長澤貪污受賄的事情。
反而被人反咬一口。
”
白惠聽着徐賓的話,心頭說不出的難受。
伊長澤該是一個怎麼樣奸妄的小人兒啊!
明的,和徐家也算是有來有往,可是背地裡,卻是處處使壞。
借她的手暗害胡蘭珠于萬劫不複。
她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人這心呢,真的是人心隔肚皮呀!
因着大樓倒塌的事情性質十分嚴重惡劣,再加上那受賄的惡名,胡蘭珠連除夕夜都未被允許回家過,一個人留在郊外那家冰冷的小賓館裡,在那個束手束腳的房間裡在四面的監控下,一個人度過了本該團團圓圓的日子。
清緻坐在父親的身旁直哭,“爸爸,我們該怎麼辦?
一定要救媽媽出來。
”
徐賓摟了摟女兒道:“一定的,一定的。
”
陶以臻道:“我爸爸那邊向上頭打聽過,這次是正撞上嚴打的槍口啊!
”
白惠倏然又是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的手指不由蜷起來捏緊。
她向着徐長風看過去,他一臉深思的模樣。
然後起身向着陽台處走去。
白惠看到他站定了身體,從兜裡掏了煙,燃上,又吸了起來。
這一晚,大家都沒有離開,本該是守歲的一晚,全都是默默無言。
後來,白惠就在徐宅的那間卧室裡睡着了,徐長風不知是幾點時進來的,在她身旁合衣躺了。
他從未有真的說過她什麼,可是他整日的焦慮和無形中的淡漠,卻無疑是比罵她,還讓她難受的。
睡得晚,起得也晚了,徐長風吃過早飯就出去了,白惠沒有問他去哪兒,公司現在都在放年假,他一定是還在為胡蘭珠的事情奔走。
徐賓也一早就出去了,清緻恹恹的,精神很不好。
白惠自責的同時,又很擔心徐清緻。
做為一個六歲孩子的母親,做為一個有過七年婚姻的人,卻要面對愛人的背叛還要忍氣吞聲,打掉牙齒往肚裡咽,這該是怎麼樣的一種壓抑和折磨呀?
“嫂子我去樓上歇會兒。
”清緻站了起來,纖瘦的身形盈盈欲倒。
白惠不由上前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