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回去的路上,她疲憊不堪地睡着了。
他不敢驚動她,如果說以前,對于楚喬的撒嬌耍賴,他是無可奈何而縱容無邊,而對于眼前這個女人,他卻是打心眼裡有一種很怕的感覺。
怕她向他吵,怕她和他鬧,更怕她的眼淚啪啪地掉。
他靜靜地開着車子,暖風調到剛好不冷不熱的溫度,讓她在他的身旁靜靜地沉睡。
當年他和楚喬在一起,楚喬任性,活波,一般情況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耍賴,而他也給她縱容。
他當她可愛,那麼精緻漂亮,又那麼高貴的人兒向他撒嬌,可不是可愛嗎?
明眸流轉,一嬌一嗔都是可愛。
可是現在守着身旁的這個女人,他卻更有了一種煙火味道,一種平凡夫妻的煙火味道。
一吵一鬧,都是真性情。
車子已經在家門外停下,徐長風将車子泊進車褲,又從車庫和公寓連接着的那個門将他的妻子抱進了屋。
她在他的懷裡不依地發出吭哧的聲音。
他隻是苦笑。
抱着她進了屋,将她放在床上,又給她蓋了被子,蹲下來時,他看到她的兩隻腳,腳心幾乎沒了皮。
還好沒有被什麼紮到。
他讓李嫂打來了溫水,自己親手用毛巾擦拭她的腳心,她被疼醒了。
坐了起來,靜靜地看着他,給她清理腳心的傷痕。
然後眼淚就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簌簌地砸在他漆黑的發頂上,他的頭發上很快便濕了。
“你說你倒底是愛誰呀?
”她終于捂住了嘴,發出痛苦的一聲嗚咽。
他給她擦腳的動作滞了下,才道:“我的心裡有兩顆星,後來的那顆,已經越來越亮了。
”
他若有所思地說完,卻是端着盆子起身出去了。
白惠怔怔地看着那人的身影走出去,他再次陷入深深地迷惘中。
一早,靳齊捧着一大把新鮮的百合花就到了楚喬的病房,楚喬趴在床上,臉頰朝外,一晚上的時間,眼窩都陷進去了。
白惠的那句,“還有比你更不要臉的嗎?
”無疑是像一把利刃在她的心頭狠狠戳下。
她楚喬,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楚喬,竟然也流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嗎?
讓另一個女人說她,“還有比你更不要臉的嗎?
”
是呀,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嗎?
但分有一點骨氣,她也不應該這樣啊!
這樣子對着一個男人,軟語糾纏。
這還是她楚喬嗎?
她隻覺得心裡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人幾乎整夜沒睡。
就那樣趴了一個晚上。
“喬喬?
”靳齊走了進來,他将鮮花插在了床頭的花瓶裡,伸手握在楚喬的肩膀上。
楚喬卻坐了起來,“阿齊,我是不是很不要臉?
”她抹着眼睛問。
靳齊的黑眸裡迸出一閃而過的震驚,繼而才道:“不,你沒有不要臉,你隻是很執着。
”
他看着眼前削瘦的容顔,這哪兒還是當初那個容光煥發的嬌嬌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