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頭領說笑了……”
仇悆以為時遷就是熱情,還想着自己也客氣一下,結果剛客氣一半,突然發現,不對!
剛才,剛才時遷說的,是自己的本名!
“時頭領,什麼,什麼仇悆……”
“仇悆,青州益都人,大觀三年進士,初任鄧城縣令,後因剛正不阿,仗義執言,得罪了權貴,被貶為了白身。
我說得對麼,仇先生。
”
時遷看着仇悆,非常淡定地說。
“你,你怎麼會知道?
”
仇悆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沒混進梁山,就被人把自己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
“梁山天幕,奉哥哥之名,監視天下,早在一年前,哥哥就讓我收集了從大觀年間開始到現今的所有青年進士的資料。
”
時遷放開仇悆,一個旱地拔蔥來到軍師處屋頂的橫梁上坐着,晃悠着自己的兩條腿,居高臨下看着仇悆說道。
“你仇悆的名字,當初哥哥還提醒過我,要留意一下你,沒想到啊,你自己送上門了。
”
“什麼?
任原提到過我?
”
仇悆心中大驚,他在大宋并不是什麼聲名顯赫之輩,甚至可以說籍籍無名,一個土匪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号?
“我家哥哥可是紫微大帝臨凡,生而知之,天下英雄豪傑,都在我家哥哥心裡裝着。
”
“仇先生,哥哥對你的評價是宦海遺珠,保國重臣,評價很高哦。
”
仇悆再次震驚,他沒想到任原居然會這麼評價自己!
“等下,你們,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
仇悆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自己的僞裝,這麼快就被人識破了!
“你的卷子。
”
朱武揚了揚手上的卷子,笑着說。
“不得不說,仇先生的治國理念,非常不錯,但為了藏拙,故意露出的這些破綻也太低級了,反而讓這篇文章變得可疑。
”
“再加上這個名字,仇魚,隻改了一個字,而且讀音還這麼像,也同樣是青州人,仇先生,探子不是這麼當的啊!
”
“原來,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
聽了朱武的話,仇悆苦笑一聲,原來如此,自己輸得不冤。
“仇先生,你是來梁山當探子的?
朝廷的意思?
”
公孫勝問仇悆。
“沒有,自己來的,郓城新縣令時文彬,是我的摯親兄長,我來幫他。
”
仇悆直接坦白了,主要是現在他手上已經沒有牌了,再硬撐也沒用。
反正自己隻是一個布衣師爺,這事兒告訴他們也無妨。
“讓這樣子一個人才去給人當師爺,朝廷果然是大材小用啊。
”
喬道清嘲諷了一句。
“這位道長,我兄長時文彬德才兼備……”
聽到喬道清這麼說,仇悆就不樂意了,我兄弟可不是什麼不入流的人,他也很厲害!
但他還沒說完,就被時遷打斷了:
“仇先生,時文彬是吧,我知道的,哥哥也說過,時文彬,還可以。
”
“完了?
”
仇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時遷,怎麼任原給時文彬的評價,就這?
“完了。
仇先生啊,你以為我家哥哥給誰都會給那麼高的評價嘛?
換成其他人,評價隻有一塌糊塗!
或者垃圾!
”
時遷樂了,時文彬這個跟他同姓的家夥,能在哥哥這裡得到“還可以”的評價,是真的很不錯了。
要知道能在哥哥口中被稱贊的朝廷人士可真不多。
這麼多年,沒記錯的話,哥哥也就稱贊了“國之柱石,中原長城”宗澤;“西軍之魂,大國重器”劉法;“大宋良心,水上蛟龍”張叔夜等為數不多的人。
仇悆和時文彬都在哥哥的稱贊人選中,天幕自然會去把他們查個底兒掉。
仇悆不說話了,雖然是,這是來自一位土匪的稱贊,但被人稱贊,确實讓人很難生氣。
“那,你們打算把我怎麼辦?
”
仇悆反問衆人。
“要不,送聞先生那裡?
我記得聞先生上次來信說,他那兒正好缺人。
”
劉敏提出意見,他當然也知道聞煥章在梁山的地位,梁山文官之首,目前坐鎮濟州島。
“行。
”
幾人聽完之後,都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你來當探子是吧,好,那就先别回去了,先幹活吧!
“時遷兄弟,麻煩了。
”
朱武對時遷說,仇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感覺身後有人帶着風聲逼近!
“嘭~”
一記手刀,不偏不倚砍在他的脖子上,仇悆隻感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徑直往地上摔去!
“啪!
”
時遷攔腰撈住他,好歹也是個有大用的人,可不能就這麼摔地上了。
“軍師,那我現在就帶他去水軍那邊坐船?
”
“去吧,最近的一趟船,送他去濟州島。
”
朱武等人表示,想來當探子?
可以啊,先去濟州島給山寨幹活再說!
反正去了濟州島,這探不探子的,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