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兇到底是誰
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陸長安神色霍然一亮,“我突然想到一個細節,仵作在給何子越驗屍的時候,發現他手指甲裡有幹了的皿沫。
當時我推測應該是他在掙紮的時候,抓到了兇手的某個部位。
”
柳雲湘細思片刻,猛地一拍桌子,“盈盈臉上那道傷不是何夫人撓的而是在殺害何子越的時候,被他給撓的!
”
陸長安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何夫人确實是在包庇她。
”
說到這兒,陸長安趕緊往外走,“我要連夜提審她二人。
”
柳雲湘追出來,“分開審問,重點放在盈盈那兒。
”
“嗯。
”
陸長安讓官差去何家将何夫人和盈盈帶來,将二人帶到不同的地方審問。
柳雲湘先跟着陸長安來到何夫人這兒,她依舊一副潑辣勁兒,嘴裡罵個不停,尤其是看到陸長安後,恨不得沖過來撓他。
陸長安冷喝一聲:“何夫人,休要再鬧,本官連夜審問你,你應該想想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是繼續胡攪蠻纏還是坦白交代!
”
那何夫人聽了這話,神色慌了一慌,随即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嚎哭起來,企圖撒潑耍混蒙騙過關。
一見她這樣,陸長安就覺得頭疼。
柳雲湘推了他一下,“你去審問那個盈盈,我來跟何夫人聊一聊。
”
陸長安忙點頭,趕緊轉身去另一間審訊室了。
柳雲湘讓官差給她拿來一個小闆凳,她就坐在何夫人跟前,一臉興緻的看着她哭,看得津津有味。
要是陸長安,何夫人還能拿捏,但柳雲湘,她就有些拿不準了。
顯然哭是不管用的,還費力氣。
何夫人又嚎了幾聲,便收了聲兒,咬牙切齒的看着柳雲湘。
“我夫君乃嶽州府台,我娘家父親官至吏部侍郎,我知道那陸長安是肅平王世子,他就算想以強權壓人也得想想動了我的後果!
”
“你恨何子越。
”柳雲湘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何夫人呵了一聲,“他是我夫君,我愛他還不及,怎麼會恨他。
你也别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再無可奉告。
”
說着,何夫人起身坐到椅子上,頭一歪,閉了上眼睛。
柳雲湘在她旁邊椅子上坐下,微微歎了一聲,“你生來是侍郎之女,父母嬌養,天真爛漫,而他卻非生來就是嶽州府台,你嫁給他本是下嫁,他原也是珍惜你的,那時你們日子雖過得苦,可感情極好。
可後來他一步步高升,身邊有了莺莺燕燕,這時開始嫌棄你,嫌你生不出孩子,嫌你年老色衰。
而你呢,你家教極好,先時不屑于争寵,可漸漸的發現他眼裡心裡都沒有你了,你開始嫉妒,開始用手段,面目猙獰,最後變成現在這樣子。
”
柳雲湘說着,不時偷偷觀察一下何夫人神色,見她雖然閉着眼,但眼眸顫動,呼吸也是亂的,當她說完,何夫人眼角落下一滴淚。
柳雲湘呼出一口氣,她跟陸長安了解了一下何子越的生平,餘下這些全是她猜的。
能讓一個出身極好的女人變成潑婦,那這個男人一定做了很多讓她痛苦失望甚至發狂的事。
“為什麼盈盈是特殊的,你不嫉妒她,反而幫她?
”柳雲湘問。
何夫人嘴角扯了一下,“那個小賤人,我怎麼可能會幫她。
”
“那晚她真的在你房間嗎?
”
“當然。
”
“在嗎?
”柳雲湘又問了一遍。
何夫人不耐煩道:“你們要我說多少遍,她就跪在我房間,路過的下人們也是可以作證的!
”
“你也說了她是跪在你房間,下人們從窗外其實隻能看到你的身影,看不到她的。
”
何夫人忙道:“他們能聽的哭聲!
”
“又怎知那哭聲是她的,也有可能是你一邊罵一邊哭。
”
“你說這些有證據嗎,沒有證據怎麼能亂說?
”
“當然有。
”
何夫人見柳雲湘笃定的樣子,心下有些慌,“什……什麼證據?
”
“盈盈臉上那道傷不是你留下的,而是何子越。
”
“呵,這算什麼證據。
”
“何子越指甲蓋裡有皿沫。
”
“那又……”
柳雲湘突然抓住何夫人的雙手,看了看她的指甲,“你的指甲長,反而不容易施力,撓不出那樣一道将皮肉都扣下來的傷。
”
何夫人沉下一口氣,“反正是我撓的,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
”
柳雲湘眼睛眯了一下,“包庇罪犯也是犯法的,何夫人不怕?
”
“我什麼都沒做,怕什麼。
”
柳雲湘點頭,“何夫人,既然你嘴硬,那就得罪了。
”
她讓一個官差去找一個婦人過來,又讓另一個官差将何夫人綁了,用布條勒住嘴,不能發出聲音。
官差将府衙做飯的廚娘給叫起身來,将她帶到這裡。
“大娘,如果有人正在給你用刑,你知道怎麼叫吧?
”
那廚娘眨眨眼,雖不知道柳雲湘要幹什麼,但還是點頭道:“那太知道了,天天路過這兒都能到。
”
“那就勞煩大娘裝得很疼的樣子,多叫幾聲。
”
廚娘醞釀了一下,提起一口氣,嗷嗷叫了起來。
柳雲湘将何夫人帶到隔壁審訊室外,透過窗子往裡看。
兩間審訊室是挨着的,因此大娘在那邊慘叫,這邊也能聽到。
那盈盈先是悶着頭,一聲不吭,聽到這叫聲,慌亂的擡頭往外看。
柳雲湘走進去,沖陸長安道:“這何夫人嘴硬得很,我讓他們給她過一遍刑具,什麼老虎凳,烙鐵,狼牙棒的,一遍下來,能剩一口氣也就不錯了。
”
那邊叫聲愈加凄厲,盈盈身子止不住發抖。
“夫人又沒有殺人,為何對她用刑?
”她擡頭質問。
陸長安沉了口氣,“但她有意包庇真兇,一樣有罪!
”
“不,她沒有!
”
“若真兇肯交代的話,她也就不用受這份罪了。
”
盈盈雙拳攥緊,脊背崩的直直的。
“還有那李世,他前日将本官撞進湖裡,意圖謀害本官,即便坐不實殺何子越的罪名,也一樣是死罪。
”
聽到這話,盈盈再繃不住了,嗚咽一聲:“他們都是為了幫我!
”
“所以你承認了,何子越是被你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