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隻信他
嚴暮一身喜袍,更襯得玉容花貌,怕是比那新娘子都更惹眼。
而映在柳雲湘眸子裡,滿是紅光,灼的眼疼。
上一世,她盼着他娶她,盼着進嚴府的門,盼着做他嚴暮的夫人,終究沒有盼到。
這一世,她倒是未曾盼過,隻有一些怅然。
嚴暮倦倦的擡眸,嘴角扯了一下,“三夫人客氣。
”
柳雲湘一點頭,轉身往外走。
周禮懷送了柳雲湘兩步,待回頭看到嚴暮,好家夥,手裡的茶杯都給捏碎了。
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大殺四方似的。
從綢緞莊出來,柳雲湘看着街上人來人往,饑荒過後難免留下瘡痍,雖不似之前那麼熱鬧,但已在慢慢恢複。
“難得出來,我們往前面逛逛。
”
謹煙觀察着柳雲湘,不見她有絲毫難過,甚至還有些歡喜,這才放下心來。
“集市上人多,咱還是回府吧。
”
柳雲湘晃了晃謹煙的胳膊,“趁我還能走動,便讓我再看看這市井繁華吧。
”
謹煙心一酸,轉而扶住柳雲湘,“好,聽您的。
”
這世間一切都很美,柳雲湘留戀的很,但其實她隻走了一段,便覺得累了,正巧走到一墨齋,想到什麼,她拉着謹煙進去,買了一方上好的硯台。
付了錢以後,主仆二人從墨齋出來。
穿過巷子,很快來到陸長安的宅院外。
陸長安從正房出來迎接,上前沖柳雲湘見禮,柳雲湘又還了禮。
閑聊片刻,陸長安提到:“今年有恩科,我打算參加。
”
柳雲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外人看來陸長安是世子,可以襲爵王位,實在沒有必要參加科舉。
但她知道他的處境,可謂舉步維艱,好比下一盤棋,他的路已經被封死,唯恩科可殺出去。
“世子不堕青雲之志,讓人佩服。
”
陸長安失笑,“那三夫人可知道,這句話的前一句是什麼?
”
“窮且益堅。
”
陸長安微怔,随即點頭,“窮且益堅,不堕青雲之志。
”
“世子定能大展鴻鹄。
”
“隻願不白活一世。
”
柳雲湘将一四方盒子推到陸長安面前,“那這就當做是我的祝福吧。
”
陸長安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方硯台。
“三夫人知在下要考恩科?
”
“筆硯從戎,詩書為将,隻是覺得該送世子一方硯台而已。
”
陸長安起身,珍重地向柳雲湘行了個大禮。
日頭西沉,柳雲湘該走了。
陸長安進屋拿了一件披風給柳雲湘披上,“夜裡風涼了,三夫人切莫珍重。
”
“世子也請珍重。
”
丹青先将補品送到馬車上,謹煙才扶着柳雲湘出來,坐上馬車。
馬車啟動,謹煙打開車簾往後看了一眼,歎道:“世子真是難得的好男人。
”
柳雲湘撫摸着小腹,“所以你覺得我若将這孩子還有你們托付給他,如何?
”
謹煙瞪大眼睛,“姑娘,您打算……?
”
柳雲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