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偏寵
西越皇帝匆匆而來,臉上帶着怒火,看到這一幕,尤其是梁瑜還癱在地上,渾身是水,他眼眸沉了沉,卻朝麗貴妃走了過去,将人摟到懷裡。
“愛妃,可是吓壞了?
”
皇上這一舉動,其他妃子都有些憤憤,尤其是賢妃。
“皇上,這麗貴妃不知為何突然發瘋,竟将皇後一把推進湖裡。
而皇後身懷龍嗣,她這般做為分明是想害……”
“閉嘴!
”皇上喝了一聲,打斷了賢妃的話,再看一眼皇後,問道:“為何太醫還沒到?
”
“已經去請太醫了。
”賢妃低頭道。
“皇後本應該在榮慶宮養胎,為何會出現在這水榭裡?
”
“皇上,臣妾請皇後來賞菊,原是想讓她心情好一些,這樣也有助于養胎。
”
皇上冷哼,“原來這一切是你的緣故。
”
“皇上……”
“還不跪下!
”
賢妃萬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轉個彎兒追究到自己頭上,當下也隻能跪下,但已經紅了眼,一副被冤枉而委屈的樣子。
“臣妾年紀比她們大,進宮比她們早,一向對她們照顧有加。
今日之事,臣妾确實疏忽了,還請皇上責罰。
”
這般說着,她已經開始抹淚了。
其他嫔妃見此,紛紛跪下為賢妃求情。
“皇上,分明是麗貴妃要害皇後,關賢妃娘娘什麼事。
”
“是啊,您要罰也該罰麗貴妃啊,賢妃娘娘一向與人為善,她若被罰了,我們都不服。
”
“對,賢妃娘娘一點錯都沒有,您非要罰她的話,連着我們一起吧。
”
這些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足可看出賢妃在宮中的人緣。
賢妃沖那些為她求情的嫔妃擺手,“各位妹妹,别讓皇上為難,今日之事當是我一個人的錯就行了。
”
皇上再如何也不能這麼多嫔妃一塊罰,這要傳出去,還以為他的後宮不穩呢。
他默了片刻,再看向皇後,又看到她身邊的宮女。
“你們兩個奴才,沒有照顧好皇後娘娘,來人,将她二人拖出去杖打三十!
”
柳雲湘還在旁觀,責罰一下就落到了她和子衿身上,當下懵了一下。
“皇上……您非要護着麗貴妃……那就連臣妾一塊打吧……”梁瑜痛苦的喊道。
皇上眼眸冷沉,對梁瑜顯然沒有什麼愛護,隻是還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的。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
“不,皇上,臣妾身邊隻有這兩個宮女是貼心的,您打了她們,臣妾身邊就沒人了。
”梁瑜哭着為柳雲湘她們求情。
柳雲湘垂眸,梁瑜為她們求情,其實一點用也沒有。
她思量了片刻,道:“皇上,奴婢二人沒有護好皇後娘娘,确實有錯,但您不問問麗貴妃為何突然推皇後娘娘嗎?
”
“放肆,在朕面前,一個奴才也敢插嘴!
”
“皇上,原是賢妃娘娘說了一句話……”
“行了!
”賢妃忙打斷柳雲湘的話,她似有些慌,而後看向皇上,“皇上,事發突然,咱們誰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宮女有什麼錯呢。
”
“你還要為她倆求情?
”皇上皺眉。
“宮女也是人,臣妾隻是可憐她二人。
這樣吧,您看打十闆子如何,當時給個教訓,這樣也不耽擱她們照顧皇後。
”
皇上想了一下,低頭問麗貴妃的意見。
麗貴妃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迷惘的狀态中,皇上問她時,她才回過神兒來,看了看梁瑜,又看了看賢妃,繼而揉了揉額頭道:“罷了,臣妾累了,皇上陪臣妾回宮吧。
”
“好。
”
皇上溫柔的扶着麗貴妃,臨出去的時候吩咐侍衛杖打柳雲湘和子衿,從原先三十大闆改成了十大闆。
這時太醫也來了,皇上看到了,卻并未留下聽聽梁瑜的情況,仍陪着麗貴妃回宮去了。
所謂偏寵,柳雲湘終于知曉有多偏了。
好在梁瑜沒事,隻消回宮裡躺幾日養養胎氣。
太醫說完,柳雲湘悄摸看了賢妃一眼,她眼淚的失望不要太明顯。
送梁瑜回去後,柳雲湘和子衿去領了十大闆。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子衿扶着柳雲湘,氣得呼哧呼哧的,“姑娘,他們算什麼東西啊,竟然打您!
”
柳雲湘拍了拍子衿,“咱們得忍,忍到打聽到殿下的下落。
”
想到他們來西越這麼久了,竟是連嚴暮的下落都沒有打聽到,不由有些着急。
“這雲侯分明來了京都,卻也不進宮,不知他在做什麼。
”
然回到榮慶宮,見院裡有穿着大榮服侍的侍衛,柳雲湘便知道雲侯在裡面。
二人是西月宮女的打扮,低着頭往裡走,那些大榮侍衛并沒有多注意二人。
走近内殿,那雲侯就坐在西屋門前,與梁瑜隔着一道簾子說話。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沖裡面梁瑜說道:“娘娘,奴婢二人回來了。
”
“你們進來吧,伺候本宮換一身衣服。
”
“是。
”
柳雲湘應了一聲,又沖子衿使了個眼色,二人低着頭往裡走。
那雲侯看到了她二人,并未多注意,仍舊端着茶杯喝着茶。
待進去裡面,柳雲湘稍稍松了口氣。
見梁瑜靠在羅漢床上,一副慌亂的樣子,見她進來才安心了。
梁瑜指了指外面,“他讓我一定要好好養胎,給西越皇帝生下一個兒子,這樣我在宮裡才會有地位。
又讓我跟皇上吹吹枕邊風,讓他繼續支持陸長安。
”
“可問了嚴暮的事?
”柳雲湘為了。
梁瑜搖頭,“我怕露餡。
”
柳雲湘想了想,小聲跟梁瑜說了兩句,“這樣問他。
”
梁瑜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外面雲侯說話了。
“這麗貴妃的父親是西越掌管西北十萬大軍的統帥,可謂權傾朝野,連皇上都要忌憚幾分。
你記住了,對這個麗貴妃,不可得罪,但也不必走得太近。
”
梁瑜抿了一下嘴,“為何不能走得太近?
”
“蠢貨,功高蓋主,這個道理還不懂?
”
梁瑜又沉默了片刻,道:“對了,我聽聞鎮北王在京都,據說是被梁王囚來的?
”
外面不說話了,安靜下來。
柳雲湘不由手心冒汗,難不成問出這句話便暴露了?
又過了一會兒,雲侯問道:“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