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和碩的真實身份
皇上!
借着桌上那一點燭光,柳雲湘看到壓着她的正是皇上,而他眼底猩紅,像是瘋了一般。
“皇上!
求您放開奴婢!
”她忙喊了一聲。
皇上瞳孔緊鎖,臉色青沉,呼吸很重,手上力氣很大,正撕扯着柳雲湘的衣服。
“放肆!
朕要寵你,便是你的福氣!
”
他這樣子很不對!
柳雲湘想到了惠嫔的宮女紫兒,再結合那股甜膩膩的味道,她一下就想通了。
她要緊咬牙關,拼盡全力想推開皇上,可被禁锢的更緊了。
正在這時,屋門被踢開,嚴暮闖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他氣皿直沖頭頂,沖上去将皇上狠狠撞了出去,頭磕到了牆上。
頭上的痛讓皇上有了些許清明,在一摸頭,手上竟有皿。
他看向嚴暮,眼底已是滔天之怒,“你這孽子,竟敢傷朕,不要命了?
”
嚴暮握緊拳頭,眼底隐隐已經有了殺意。
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讓理智潰散,不讓自己陷入失控中。
“您不能碰她!
”
“不過一個宮女!
”
“她是兒臣的女人!
”
“你要與朕搶人?
”
“她本就是兒臣的人,還為兒臣生下一個女兒,如此父皇您覺得合适嗎?
”
皇上聞言,怔了一怔,再看柳雲湘,似乎這時才看清她的面容。
自然是不合适!
可皇上又怎會認錯,隻覺得嚴暮在忤逆他,在臊他,“那又如何,朕想要的女人,你身為兒子就應當雙手奉上,這才叫孝順!
”
“我母親還不夠?
金悠還不夠?
您還要搶走她嗎?
”嚴暮怒吼一聲,“這般枉顧人倫,您讓兒子如何孝順您?
”
“放肆!
”
皇上穿着粗氣,看着這個标記着他恥辱的兒子,伸手指着他:“當年,朕就應該讓你随嚴家一起去死!
你不是朕的兒子,你是那逆臣的兒子!
”
嚴暮低下頭,“是,我姓嚴!
”
柳雲湘腦子很亂,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努力去縷清目前的情況。
皇上顯然是被這股甜膩膩的味道催情了,在色中失去了理智。
那設局的是誰?
柳雲湘想到惠嫔,想到甯嫔,每次出事,伴随着皇上的失控和這股甜膩膩的味道,而源頭似乎在和碩長公主這兒。
是她嗎?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今晚,也是她讓她來的!
那嚴暮的出現呢?
柳雲湘腦子轉的極快,想到什麼,心下猛地一顫,設局之人的目的不在她,而是要挑起皇上和嚴暮父子之間的戰争!
柳雲湘當即趕緊拉住嚴暮。
“快認錯!
”她催着道。
“我救你還有錯?
”
“這是個局!
”
嚴暮何其聰明,剛隻是被怒火沖昏了,經柳雲湘一提醒,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晚了。
”
柳雲湘抿嘴,看向皇上,見他臉色陰沉,看着面前的兒子,帶着厭惡和警惕,沒有一絲父子之間的溫情。
是啊,皇上和嚴暮本就沒什麼父子之情,這一下更是将他們之間的矛盾甚至仇恨拱到了明面上。
“你倒是提醒朕了,你姓嚴,即便身上流着我秦家的皿脈,可你骨子裡隻認自己是嚴家人!
”皇上陰沉沉的盯了嚴暮一眼,而後甩開袖子往外走,走到門口沖外面的侍衛喊道:“七皇子忤逆不孝,将他押入七皇子府,朕容後處置。
”
嚴暮眼睛眯了眯,繼而轉頭看向柳雲湘。
柳雲湘也看向他,二人對視一眼。
“和碩長公主!
”
二人是一齊說出來的,這一聲雖然堅定,但也伴随着二人的困惑。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害嚴暮呢?
嚴暮身子晃了晃,苦笑道:“她一次次替我求情,為我親自下廚,為我周全思慮,她說想當我母親,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真當她是了。
因此對她,我全然沒有設防。
”
柳雲湘張了張嘴,卻不是該說什麼。
她也困惑,不得其解。
這時兩個侍衛進來,請他立即出宮。
“嚴暮,和碩長公主不可信,東廠督公不可信,你那些兄弟也不可信,還有……還有金悠更不能信。
”她着急說道。
嚴暮嗤了一聲,“那我能信誰?
”
這話不是問她的,而是在自問,在自諷。
皇上怒氣沖沖的走了,嚴暮也被帶走了,如夢閣重新恢複了甯靜,但這甯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的。
柳雲湘自正屋出來,沿着梅花林間的小路往前走,一直走到那墳頭前。
和碩就站在那兒,樹影斑駁,讓她的背影顯得有些猙獰。
“我來的時候,未曾見到皇上的貼身侍衛,應該是被你打發走了吧?
”
和碩背着她,淡淡道:“本宮侍寝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守在外面,因此每次皇上過來,習慣的将侍衛打發到遠處。
”
“嚴暮是你叫來的?
”
“是。
”
“你想讓他殺了皇上?
”
“可惜。
”
“可惜什麼?
”
“可惜這麼好的機會,他竟沒有動手!
”
“他殺了皇上,也會搭上自己的命。
”
還有她和行意的!
嚴暮幾乎要瘋,但殘存的理智還是将他拉了回來。
“那又如何,他本就不該出生,不該活在這世上!
”
柳雲湘視線落到那墓碑上,“你就是妍妍吧。
”
和碩身子僵了一下,繼而低聲笑了起來,“不,我不是她,她已經死了,而我是從這宮牆逃出去的一抹怨魂。
”
柳雲湘身子晃了一晃,她隻是大膽猜測,不想她竟真是嚴夫人!
“蟄伏十年,我又回來了,我是來報仇的!
”
“嚴暮他也一直在努力還将軍府清白,努力為你和嚴大将軍報仇。
”
“他憑什麼?
”
“他是嚴家人!
”
“他不是,他是那惡魔的兒子,身上流着他的皿脈。
他給我們報仇,可他配嗎,他不若殺死自己,倒也算解了我們一口怨氣!
”
聽着這話,柳雲湘為嚴暮心疼。
“他跟我說過,說小時候有一次離家向你辭行,你說離家時不必辭行,歸家時謝罪就好,他以為你說這話是在意他這個兒子的。
”
和碩聞言大笑不止,許久後她轉過身,涼薄道:“我是希望他死在外面啊,他若活着回來了,我希望落空,他自然該請罪。
”
柳雲湘滿眼痛楚,這句話刻在嚴暮心裡,他以為那是母親的關心啊,這句話溫暖了小小的嚴暮,也讓長大後的嚴暮懷念母親時,覺得她是愛他的。
“你想讓他們父子相殘!
”
和碩哼笑:“我一直在想該怎麼為自己和夫君報仇,殺了這狗皇帝似乎太便宜他了,還有他那狗兒子,他也該為嚴家枉死之人賠罪,我想來想去還是讓他們父子相殘最痛快!
”
柳雲湘握緊拳頭,“你失策了,嚴暮并沒有殺了皇上。
”
和碩大笑:“傻孩子,這才隻是開始啊,我怎麼能讓他們死得這麼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