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救回沈雲舟
西廂房裡,柳雲湘被嚴暮的胡茬紮的生疼,氣得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倒也沒用多大力,結果他疼得在火炕上打滾,倒把柳雲湘吓了一跳。
她忙爬過去看,又被他壓了回去,氣得她咬他。
“嘶,今兒怎麼這麼兇啊!
”
柳雲湘眯眼,“你幹了什麼好事你不知道?
”
嚴暮眼珠一轉,聲音小了許多,“我也沒幹什麼啊。
”
見他眼神閃躲,柳雲湘雙手捧住他的臉,卻被他下巴的胡子紮了一下,再看他這樣子,一臉風塵仆仆的,“你又幹什麼去了?
”
“沒啊。
”
“說實話!
”
嚴暮在柳雲湘迫視下,知瞞不住了,隻能無奈問:“你已經知道了,對吧?
”
“你覺得你能瞞過我?
”
“也許能呢。
”
“哼,你覺得我傻?
”
嚴暮忙低頭親柳雲湘,卻又被柳雲湘推開,當下委屈了。
“紮的疼。
”
“那我先去刮刮胡子?
”
“你先老實交代!
”
嚴暮翻個身躺到炕上,讓柳雲湘趴在他身上,一邊卷着她頭發玩一邊交代道:“我和李柱把沈雲舟救回來,結果這家夥一個筋兒,非說自己沒犯法,還要去盛京讨說法。
前夜裡,他留下一封信跑了,我追了一夜才找到人,又跟他打了一架,将他綁了回來,這一趟給我累得,現在才緩過來。
”
“他人呢?
”
“東頭屋裡綁着呢。
”
“我去看看他。
”
“你看他做什麼,先看看我。
”
嚴暮頭頂着柳雲湘額頭,因怕胡茬紮着她,便一下一下啄吻她。
一個多月未見,彼此都十分想念,很快便沉迷了。
雲雨過後,本還在溫存,可三寶在外面喊人,二人趕忙起身穿好衣服。
嚴暮先出去,柳雲湘又整理了一番才出來。
三寶見到她,先時還憋着淚,然後一下就哭出來了。
“娘,有人欺負我!
”
柳雲湘跑過去,想将三寶抱起來,可這小家夥四歲了,一身肉,她根本抱不起來,隻能彎腰摟着他。
“誰欺負你了?
”
“李大娘的孫子李虎。
”
“他怎麼欺負你了?
”柳雲湘耐心問。
“他跟我玩捉迷藏,其他人他都找到了,他就是找不到我。
”
柳雲湘“……”
“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
“然後呢?
”
“然後李大娘叫他回去吃飯,他就回家了,哇!
”
柳雲湘真是哭笑不得,先拉着小家夥去洗了一把臉,然後抱着安慰了一會兒。
農莊的廚娘說今天中午是炖大公雞,三寶一聽有好吃的,又嚷道:“快給我盛一碗,我要給虎哥送家裡。
”
嚴暮哼了一聲,“你不是說那李虎欺負你?
”
“虎哥陪我一起玩,虎哥人很好。
”三寶一本正經的道。
“兒子,爹怎麼覺得你不太聰明啊。
”
“三寶最聰明了,哥哥和姐姐說的。
”
“你哥和姐明顯騙了你。
”
“爹是壞蛋!
”
“爹天天帶着你,你這樣說的話,爹可就傷心了。
”
“那……那爹就不是壞蛋。
”
“看吧,果然不太聰明。
”
“哇,我讨厭你!
”
看着父子倆鬧,柳雲湘笑着搖了搖頭,而後轉身朝東頭屋過去了。
屋裡,沈雲舟正靠坐在床上,腳用鐵鍊鎖着。
此時正閉着眼,聽到動靜,有氣無力的說道:“老七,求你放了我吧,我不回盛京了,我去嶺南,我去西州,我離開大榮都行,反正我不呆在鎮北。
”
“為何不呆在鎮北?
”
一聽這聲,沈雲舟睜開眼,見是柳雲湘,無奈的歎了口氣,“王妃,你能管管他麼,我又不是犯人,這麼綁着我,合适嗎?
”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不願意呆在鎮北。
”柳雲湘走過去。
沈雲舟撇了一下嘴,“鎮北的天氣太幹燥,我喜歡南方。
”
“因為曲姐姐吧。
”
“你……你别亂說!
”
柳雲湘笑,“你還放不下吧。
”
“我早就放下了,她和李柱都成親這麼久了,我有什麼放不下的。
”
“你留在鎮北,你和奕兒父子倆還能常見面,這樣不好?
”
“那孩子,他與我不熟。
”
“相處時日久了,自然就熟了。
”
“他和李柱感情很好,我何必打擾。
”
“他和李柱感情好,但也不妨礙你和他的父子情。
”
沈雲舟低下頭去,“總之,我該離開。
”
“你覺得曲姐姐不希望你留下,你也怕妨礙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你不知怎麼面對曲奕,你也不知道你留下來能做什麼,對吧?
”
“對,我是多餘的人。
”
“鎮北很大,你留下來總有你的去處你的用處。
至于曲姐姐,她現在過得很好,早就放下過去了,你的出現不會讓她為難。
還有奕兒,這孩子性格開朗,會為别人着想,你好好解釋,他會理解你當時的無奈。
”
見沈雲舟依舊低着頭不說話,柳雲湘站起身,“你好好想想吧,但至少這幾個月先留在鎮北,等這個風波過去了,你想離開再離開吧。
”
當晚宿在農莊,第二日一早,柳雲湘起身時,嚴暮已經出門了。
伴着晨霧,柳雲湘裹緊披風出了莊子。
當年她買下了雁歸城至鎮北關大片土地,墾荒,修河渠,種稻谷種小麥,尋找耐寒耐旱的品種,但這片土地出産的糧食就夠鎮北三州百姓一年的口糧了。
尤其這幾年,年年豐收,鎮北的糧倉都是滿的。
晨曦破開霧氣,散落在田間地頭,有早起的農人已經在地裡幹活了。
柳雲湘先聽到馬蹄聲,再擡頭望過去,霧氣缭繞間,嚴暮突然破開一道金光闖了進來。
見到她在路邊,便到跟前下了馬,讓身後的江遠将他馬車一并牽走了。
“你倆去哪兒了?
”
“往雁歸城的軍營去了一趟,秦飛時派人送來急報。
”
“他?
”
“嗯,信上說秦晟瑞病了,已經多日不上朝,如今陸長安把持朝政,隻怕不久大榮就要改朝換代了。
”
柳雲湘好笑,秦晟瑞本就是傀儡,朝廷一直就是陸長安把持的,至于改朝換代,與他們鎮北也沒什麼關系。
“他說我是秦家人,若不出來阻止,有愧秦家祖先。
”
“那你回他什麼?
”
“兩個字:狗屁。
”
柳雲湘笑,“你正經一點!
”
“他和陸長安之間的争鬥,我不會摻和,他們誰當那皇帝,我都無所謂。
隻是秦飛時這麼着急給我寫這封信,隻能說明他要敗了。
”
柳雲湘微微歎了口氣,“從一開始,我們便知道,他打不過陸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