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鸾在聽說陸家一家三口都燒死在屋裡這事,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陸家人可是有活到陸長風回來的。
“怎麼會這樣?
”她喃喃出聲。
齊青山卻是在一旁說道:“聽說是陸長明在家裡喝酒,大概是喝醉了,把家裡給點着的吧!
”
這也确實算是一樁慘事。
許紅鸾搖了下頭,心裡卻有些發慌,這事兒跟她記憶中的,已經出現偏差,是否是因為她的到來,改變了書中原本的劇情,若是如此的話,那她還有什麼優勢?
“紅鸾你是在為他們難過嗎,他們一家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上次還潑你一身狗皿呢,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
許紅鸾勉強笑了一下,道:“到底是三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
她原本還想跟陸家人打好關系呢,到時候陸長風回來,她也有理由接近她不是,可惜的是,陸家人都是些腦子不太好的,那個陸荷花……算了,不提也罷,總歸這步棋是廢了。
如今陸家一家子都沒了,陸長風回來時得知這情形,也不知心中會做何感想,不過除了陸老頭這個親爹外,其他陸家人,跟他的關系實在一般。
“總提他們幹什麼,晦氣得很。
”
說到此,他不由又撇了下嘴道:“你這個外人,還替他們唏噓呢,許貴那個陸家親女婿,卻隻想着占人家的田地,發一筆絕戶财呢,村長說,陸家還沒有死絕,還有人在,輪不到他。
”
他雖然也看不上林滿月這個女人,但說到許貴,也十分不恥,這也算男人,不想着如何賺錢養家,隻想着走歪門邪道的。
“還有這事兒呢?
”許紅鸾挑了下眉。
“說起來,陸荷花也很是可憐,嫁了許貴那麼一個人,如今娘嫁人又接二連三的沒了,她一個弱女子,以後也不知要怎麼過日子。
”她啧啧了兩聲。
回想當初見到陸荷花那樣子,那叫一個氣焰嚣張,那一臉的驕傲,近些日子再看到她時,整個人都沒了往日的精氣神,完全變成了一個麻木得沒有感情的村婦了,毫無當初的靈動。
“我聽人說,陸家可能是惡事做得太多,所以才出了這樣的事,若非還有林滿月分出去那一支,就差不多跟滅門似的,村裡還從來沒有哪家,像他們這樣慘過。
”
他也不是很信什麼因果報應之類的,不過是聽村裡不少人都這麼說,他也就跟着學了一句。
“确實挺慘。
”許紅鸾點了下頭。
“算了,不說他們了,你不是說要進山去抓些犯小兔子回來嗎,我們這就去吧!
”
聞言,許紅鸾連忙點頭:“行,你等我一會兒,我拿上一些東西,這就來。
”
自從上次被人潑了狗皿之後,她大覺丢臉,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在村裡走動,要麼跟齊青山進山,要麼在就家裡研究藥方,照着藥方制些藥出來,之前家裡養的小兔子,被她試藥給藥死了,少不得再去抓幾隻回來,繼續試藥。
她進屋裡拿了一包自制的麻藥出來,随後就偷偷跟着齊青山進山去了。
她這一走,餘氏就知道她出了門,臉上的神情就十分不好,這個女兒當真是越養越野了,但又不好在丈夫、公公面前多說,免得壞了女兒在他們心中的印象,隻能憋着一腔苦悶在心裡。
林滿月這邊,吳氏正在一個勁的說着。
“我知道他們以前不做人,待你和兩個孩子都不好,隻說你們娘三個那會兒瘦成什麼樣,也就是分了家之後,你們這日子才好過起來,隻是現在人都已經沒了,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
”
“總歸你們娘三個都是陸家人,人沒了怎麼也得好好安葬不是,小陽那孩子是家裡唯一的男丁,也該讓他去打幡摔盆……”
一邊聽她說着,林滿月心裡也不由一陣思量着,她也是真沒料到,事情是這麼個走向,要說當初陸長生的死,也是他自作自受,她也不過是見死不救罷了,但這一家三口之死,就相當意外了。
不過也确實如此,人死如燈滅,她跟死人也沒什麼好計較的,而她現在的身份,也确實是陸家人,所以那一家三口,也确實得她來幫着辦後事。
這也是處世的規則,若她不出面辦着操辦,就該她被人指責了,連帶着兩個孩子,都有可能被人指指點點,說他們不孝,即便他們還是不懂事的孩子。
“吳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事兒,我會接手操辦的。
”索性這也就是她出個面的事兒,到時候多出點錢,請人來幫忙幹活就是了,也不用她事事親自動手。
吳氏聽她這麼說,便點了點頭,道:“你也别怪我多嘴,我也是怕你年輕不知事,但凡有什麼不妥當之處,以後被人翻出來指責,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
林滿月倒沒怪她多事,這些事情,要不是真上心了,誰還跑來她跟前多話啊!
搖了下頭道:“怎麼會怪吳嬸你多嘴,這些事情若不是你提點,我可能還真未必想得周全。
”
“接下這些,也并不是全無好處,村長說,陸家那些地,到時候都是小陽那孩子的,有了這些地,你們娘幾個以後生活會更好些,也不用擔心種不過來,到時候可以佃給别人種,你隻管收租子就成。
”
林滿月心下一盤算,這倒也對,陸家還有七畝地呢,她自個一人種上兩三畝倒也忙得過來,但一人種十畝地,怕是不成,佃給别人種倒是省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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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輕歎了一聲,吳氏倒也替她想得周全,當初她幫許鐵柱一把,倒是沒錯的。
“不過你也得防着些,許貴也打那地的主意呢,隻是被村長一口給擋了回去,也不知現在死心沒有。
”吳氏提醒道。
“這事我省得,吳嬸你不用擔心。
”許貴敢朝她伸手,她就敢把他的爪子給剁了。
吳氏也知道她的本事,隻是覺得倒底是個女人家,震不住人,少不得多提醒幾句。
林滿月這邊應承下來,就沒有拖拖拉拉,接手了陸家三口的後事,随後出錢請了人來幫忙,看在有錢拿的份上,也就沒有人嫌棄大過年的沾了晦氣,請了道士念經,請了人來哭靈,又擺了席請人吃白宴,足折騰了三天,将人擡進山裡埋了。
一場白事辦下來,不但沒有落下閑話,反倒人人誇她孝心,喪事辦得好,即便陸荷花和許貴兩人,都沒能挑出一絲毛病出來。
随後陸家那七畝地,便過戶到了陸辰陽的名下。
許貴見自家什麼也沒撈到,又動手把陸荷花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