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外縣的,跑來洛水縣辦案,都沒讓陸長風出面,許青木直接将人給趕走了,他現在也是有品階在身的人,不過是趕走幾個衙門公差,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爹,你回來了啊,爹,你可算是回來了啊!
”
許草兒從屋裡跑了出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炮仗似的一把沖進了許青木的懷裡,沖力之大,許青木摟着她連連後退數步之遠。
許青木摟着懷裡的女兒,一臉驚愕之後,便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看看你,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居然還哭鼻子,羞不羞!
”
父女倆數年不見,在一塊兒親香起來。
而林滿月,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從她來到這裡之後,所有人都說陸長風死了,說她是個寡婦,而她也接受了是個寡婦的事實,但現在呢,她突然不是寡婦了,她那早死的男人回來了!
!
這讓他處于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原來她不是個單身女性啊,她還有個男人!
這事兒何其荒謬啊,她要錢有錢,要事業有事業,她要個男人來幹什麼,這可是男尊女卑的社會,女人得以夫為天,她這是要給自己頭上找個祖宗壓着嗎?
這會兒,她整個人都有點陰晴不定,她要早知道這個男人還活着,那她肯定會有所應對,再不濟效仿一下草兒的繼母,找個男人嫁了,再弄個和離什麼的,她怎麼也能是自在身。
現在可好了吧!
她現在得被個男人管頭管尾了,而人家還名正言順!
現在外面沒有危險,家裡的孩子們也都出來了,陸辰陽、陸辰月兄妹倆,走到她的身邊,一邊一個站定,仰頭看她。
“阿娘,你怎麼了?
”
林滿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内心的暴躁,沖兩個孩子扯了下嘴角:“阿娘沒事。
”
倒是村長回過神來,笑得一臉慈愛模樣:“林氏啊,你可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長風回來了,還這麼出息,以後你們娘幾個有享不盡的福氣。
”
他這裡說完,又轉頭對陸長風道:“你走後沒多久,林氏就懷了孩子,生下對龍鳳胎,娘幾個也很不容易,你以後可得對他們好一點。
”
陸長風頗有些意外,朝林滿月看去,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兩個孩子,膚色有些黑,倒是很壯實,可見養得不錯,而且兩個孩子的長相,也與他有幾分相似。
他不由将目光又看向了林滿月,不可否認,他沒有認出人來,就是現在點明了身份,他也沒能從對方的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不由微蹙了下眉。
他記憶中的妻子,是個十分怯懦膽小的人,說話時細聲細氣,都不敢擡頭正眼看人,日常也沒有多話,多數是他問,她回答,還答得特别小聲,而且人很瘦,全身就一把骨頭,而且長得黑,完全跟漂亮不沾邊。
但眼前之人,從容淡定的站在那裡,眼神清亮不見畏懼,面色白皙紅潤,身材勻稱、不胖不瘦,腰背挺直,隻那麼站在那裡,就讓人不容忽視。
這當真是他那個妻子嗎,沒有中途換人?
林滿月這裡淡定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表示,反倒是她身邊的兩小孩,卻是眼神骨碌碌的直打轉,盯着陸長風看個不停。
隻瞧着那小模樣,就知道是分外機靈的孩子。
陸長風看到兩小孩的眼神,都不由一陣心軟,擡腳朝他們娘三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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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哥哥還是弟弟?
”
見問,陸辰陽也不帶怕的,擡頭看了林滿月一眼,就聽氣十足的回道:“我是哥哥,我叫陸辰陽。
”
陸長風點了下頭,又轉頭看向陸辰月道:“那你就是妹妹了,你叫什麼名字?
”
“我叫陸辰月。
”陸辰月一臉好奇的看向這個叫爹的人。
“你的名字,怎麼也有個月字?
”
“趙先生說,兒肖其母,阿娘是最能幹的阿娘,我長大以後,也要像阿娘一般能幹。
”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
陸長風點了點頭,對這話倒也算是贊同,當年他在繼母手底下讨生活,日子就過得很不容易了,而他多年不在家,林滿月能在錢氏手底下過活,還把兩個孩子養大,可見确實是十分能幹了。
先前村民們七嘴八舌的一番話,他聽了一耳朵,也知道陸家前兩年出了事,一家子人都沒了的事,他聽了也并無多少感覺,親爹對他并不怎麼照顧,後娘又刻薄,後面出生的弟妹,他就更沒有感情了,人是活着還是死了,他都無所謂。
問了兩個孩子幾句,他這才站起身來,目光直視林滿月。
林滿月不偏不躲,同樣回視着他。
看了幾眼,陸長風突然就笑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
“也說不上辛苦,倒是侯爺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比我們更辛苦。
”林滿月臉上也帶出适當的笑。
陸長風似沒想到她會這般回答,但随即又是一笑道:“兩個孩子,你教得很好。
”
見到生人也并不害怕,還能中氣十足的回答他的問題,眼神中更多的是好奇。
“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
所以,教得好不好,跟你其實沒有多大關系的。
心裡這般想,但面上卻一點也沒帶出來,仍是挂着得體的笑意。
他們這裡正說着,許青木突然嚎叫出聲:“陸哥,侯爺,我那婆娘居然改嫁跑了,你說,我要不要跑去收拾她一頓?
”
這太氣人了好吧,他不過是出門幾年,家裡的婆娘居然跑了改嫁了,還差點把他親閨女給賣了,這讓他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聽到這話,陸長風微蹙了下眉,道:“既然已經改嫁了,也沒必要再找人麻煩,顯得你沒氣度,你現在的身份,回頭再娶房更好的妻室就是。
”
男兒何患無妻啊,哪至于在一棵樹上吊死。
“說得也對,老子現在在身家不一樣了,也是那婆娘沒福氣,若是再多等幾年,下半輩子有她的好日子過,隻能怪她自己福薄。
”
這也多虧是沒有賣掉他的女兒,不然,她能要了那女人的命,敢把他的女兒賣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