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崔來富按她的吩咐去辦事,讓她頗為省心力,許紅鸾就十分滿意。
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秉筆官陳雲海,不由微點了下頭,這崔來富就是他幫着引薦的,雖說他也從中撈了不少好處,但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了。
“陳雲海,從今兒起,你就做本宮身邊的随侍官吧!
”
這個官兒,也隻能算是個微末小官,但卻是随時随地跟在她身邊,幫着她記錄一些緊要事務,也就相當于一個助理一般的存在,這個職務屬于皇上專屬,皇後身邊是沒有這個配制的,不過她現在大權在握,連皇上都要聽她的,不過是找個随侍官,又算什麼大事。
陳雲海一聽這話,頓時大喜過望,雖說官職不高,但卻是跟随在娘娘自邊侍侯的,這就是一份殊榮,而且也容易被提拔。
“下官多謝娘娘!
”
驚喜過後,陳雲海突然意識到,他這随侍官是跟着娘娘,而不是跟着皇上的,這就有點……說不清了啊,随時跟在娘娘身邊,這就有點太親密了些,若是跟在皇上身邊,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倒底是男女有别啊!
他可以料想到,用不了多久,他的名聲怕是會很不好聽了,一些人肯定私下議論,說他是皇後娘娘的面首什麼的,說他靠這種關系上位什麼的!
若是名聲壞了,他往後的官位,坐得怕也不太穩當吧,主要是會被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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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想想,被人瞧不起,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隻要大權在握,誰也不敢當面說他什麼,最多是私下議論幾句,不痛不癢的,也沒什麼要緊,索性也不再多想,總歸這也是恩寵。
見他坦然接受,許紅鸾就很滿意了,随侍官是皇上的專屬,她這個皇後配制一個,對方也沒二話說,可見是很認同她這個皇後的,這就對了,若吃着她的飯,還嫌她是個女的,那她可要他好看了。
“你以後好好做事,本宮不會虧待了你。
”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以後若再有什麼賢才,你也可以向本宮舉薦,至于能不能用,那得本宮親自過目之後再決定。
”
陳雲海聽得眉頭一挑,連忙道:“是娘娘,若有賢才,下官一定向娘娘舉薦。
”
之前舉薦崔來富時,他可是吓得不輕,生怕惹得這位大動肝火,如今看來,皇後娘娘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崔來富好用,她便想多用幾個這般的人了。
他當然不會傻到以為皇後娘娘是真缺什麼賢才,她這是缺給她送銀子的人,當然,這送銀子的人再有幾分聰明,那就更合意,他當然也不會傻到什麼人都舉薦,那必然也得有幾分本事才敢舉薦不是。
許紅鸾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揮了揮手:“行了,你退下吧,本宮還有事忙。
”
轉頭,便又吩咐門口的太監道:“去将趙萬松将軍請來。
”
要打仗那就得有将軍,她看好的将軍就是趙萬松,這人夠識趣,不覺得她是個女人,就不應該掌權,反倒主動投靠她,既然願意為她所用,那就要好好用起來。
沒一會兒,趙萬松就過來了:“下官參見皇後娘娘!
”
“趙将軍免禮。
”許紅鸾擡了擡手,随即吩咐左右:“來人,賜座!
”
賜座這種事情,也是對臣子的一種示好,既然要重用他,那就不能把人冷着不是,得讓人感受到她的看重。
“多謝娘娘!
”趙萬松抱拳一禮,随後便坐了下去。
“陸長風那個反賊逃去了安平郡,如今戰事平息,這個反賊自也不能再留着他,若要動兵,趙将軍以為如何?
”
她也沒有多說廢話,直奔主題,朝中那些大臣就喜歡繞來繞去,但她還是更喜歡直來直往,這一點也很适合武将出身的趙萬松,她這也算是向對方示好不是,不拿他當外人,所以才這麼直接。
這事兒,趙萬松其實已經聽到些風聲,隻是沒想到這會兒皇後叫他過來,會直接說起這事來。
說起來,要對陸長風動兵,他有點暗自激動的,想先帝在時那會兒,陸長風簡直是先帝跟前的紅人,什麼大事小事先帝都與他商議,好似離了他陸長風,事情就轉不開了一樣,他們這些武将,一點出頭的機會都沒有,但凡有什麼事,先帝第一個就想到陸長風,這很難不讓人生出些想法來。
後面先帝人一沒,陸長風就成了反賊,他是暗自看笑話的,隻是沒想到,他這反賊沒能被朝廷擒獲,反倒跑去了安平郡,如今還是一方郡守。
“這般反賊,朝廷早就該動兵,将人抓回來治罪。
”
一聽這話,許紅鸾就更高興了,她看重的将軍,跟她的想法一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此事,我是想交給将軍,由将軍領兵作戰,将陸長風一家給捉拿回來,隻是将軍才平亂歸來,也不知身子可還吃得消?
”
趙萬松聽得心裡咯噔了一下,讓他跟陸長風打?
陸長風當年可是聲名赫赫,滿朝武将,當屬他為第一人,那名聲還不是白來的,而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半點作不得假。
讓他跟陸長風打,他心裡生出片刻的怯懦來,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當年的陸長風,确實威名遠播,但現在的趙萬松,那也一點不差啊,同樣都是得勝歸來的将軍。
他平亂之戰雖然打了幾年,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後方糧草供應不上,戰事開展得十分艱難,但在那樣難的情況下,他還是打了勝仗,将叛軍一舉剿滅,可見,他也是功不可沒的。
所以,他又何必畏懼陸長風,都是領兵的将軍而已,若對方處于自己當時的情況,還未必有像他這麼快平亂的呢,誰強誰弱還真不好說,再說了,他領的是朝廷兵馬,還是打着捉拿反賊的旗号,占的是大義,對方是反賊,該心虛得底氣不足才是。
這麼一想,就越發覺得,陸長風其實也未必如他,而且那安平郡又是出了名的窮地兒,沒吃沒喝的情況下,能養出什麼好兵,再說,一郡之地的兵力,也才幾千人而已,他多帶點人馬,陸長風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