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該就是薄膜吧?
”李大勇小心的拿着一卷透明薄膜,湊近眼前仔細的看了又看,又有些不太确定道。
跟在他旁邊的婦人邱氏,也不由湊了過去看了半晌,随後道:“應該是這個沒錯了,我之前看過幾眼,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
”
“我瞧着也像,就是怕買錯了東西,到時候拿來退也不知能不能退。
”李大勇也小聲說道。
邱氏就道:“隻要沒有損壞的東西,林記雜貨鋪都給退貨的,不用怕買錯了,真要買錯了,咱們再來換就是。
”
李大勇就轉頭看向她,道:“你一個女人家,膽子倒是比我還大。
”
這東西雖然不是頂頂貴的,但也是要花錢去買的不是,鋪子裡說是能換,但到時候難免還要扯皮,總歸還是要看好了,确定無誤再下手不是。
“我哪兒是膽子大了,瞧着就是這個東西,應該是沒錯的了。
”邱氏肯定道。
她說着,就要拿上幾卷的意思。
一見她這動作,李大勇頓時有些急了,伸手一把扯住她,道:“等會,等會兒,不要那麼心急,我找個夥計問問,看是不是我們要買的東西,千萬不能弄錯,回頭再進一趟城也很費事。
”
邱氏一想也對,她雖然看着沒錯,但萬一就弄錯了呢,還是小心些的好,便也就點頭道:“那行,你趕緊去找個夥計問問,看這東西是不是叫薄膜。
”
李大勇擡頭四下看了一眼,随即就見到一個夥計往這邊走,他連忙走過去,一把将人拽住,有些急切的問道:“小哥問問你,這東西是叫薄膜吧?
”
他說着,還不由補充道:“就是那種,在冬天的時候,也能種出菜的那種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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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莊稼人買東西,都得精打細算着來,還有東西也得問清楚,若不是那麼回事,可不能亂下手,浪費了錢可是大事。
被拉住的夥計,朝着他手中的物什看了一眼,随即就笑着點頭,道:“這位大哥,沒錯的,這就是薄膜,專門用在冬天種菜,這東西能起到防風保暖的作用,能護着菜苗不受凍,冬天種菜很是好用。
”
說完,又道了一聲:“最近不少人都買呢,你們也可以買一些回去,到時候冬天種出菜,送到城裡肯定好賣。
”
夥計也是農家子弟出身,知道莊稼人不容易,到冬天時,地都給凍上了,若是沒有找到什麼活做,多數是閑在家裡,也沒個進項什麼的,若是能往地裡種些菜,到時候還能賣上價錢,家裡的日子也能更寬裕些。
聽着他這話,李大勇确定自己沒拿錯東西,頓時也高興起來了:“那就沒錯了,我正是要買一些回去種菜用呢,若是能賣些錢,家裡日子就會好過得多了。
”
夥計也笑着點頭:“那薄膜旁邊,還貼了一張紙,上面有說這薄膜是怎麼個用法,你們可以仔細看看,免得買回去不會用,或是用得不對。
”
還有這一說嗎,李大勇頓時轉過頭去,果然看到薄膜的旁邊貼着一張紙,他先前倒是沒有注意到呢,隻是這紙上寫了什麼,他頓時直撓頭。
“嘿嘿小哥,我就是個莊稼人,哪識得字啊,小哥你有空沒有,不如給念念,上面都寫了啥?
”可真是難為他了,他哪識得什麼字啊,這城裡的小哥肯定是識得字的。
夥計聞言,看了眼身後跟着的兩人,随即道:“那可否稍等片刻,我帶這兩位客人去那邊看看,随後再過來幫你念念!
”
李大勇自是沒什麼意見的,畢竟先前他拽着人家夥計時,人家确實是正在給人帶路來着,他把人攔着問了幾句話,已經是耽誤人家了。
随即連忙道:“我們不急的,小哥你先忙,我在這兒等着就是。
”
而他們兩人的對話,跟在夥計身後的徐正坤、周望生兩人,早就聽了個清楚,心中也不免覺得有些詫異,這什麼薄膜,倒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人在冬天種出菜來,要知道冬天天寒地凍的,地上的草都能凍死了,哪還能種什麼菜。
每年冬天時,能吃到的菜,要麼是腌漬的鹹菜,要麼就是秋天的時候存下來的菜,多數還不怎麼新鮮了,再不吃就要壞掉那種,若是真能在冬天種出菜來,那菜絕對是好賣得很,隻要手裡有幾個錢的人家,都會買一些新鮮菜來換個口味。
夥計轉頭,面上揚起笑道:“兩位客人,那我們先……”
“诶,我們不着急的,你們說的什麼薄膜,我也想去看一看。
”徐正坤道。
周望生也跟着點頭,他同樣很好奇,是什麼好東西,能在冬天種出菜來,若是真的能種出菜來,他倒也想買一些回去,畢竟家中也有不少良田,到時候不說拿去賣錢,自家吃也方便啊!
要知道冬天是個什麼時節,天寒地凍的,吃什麼都不方便,若是能吃口新鮮的,冬天都不會覺得那麼難過了。
“這位大哥,薄膜真的能在冬天種出菜來嗎,不會是騙人的吧?
”
身為讀書人,很多東西都能從書本中長見識,為什麼說讀書人聰明有本事,懂得多之類的,那些都是從書本中獲得的,他們自覺得懂得比一般人多的,但卻也沒聽說過,能在冬天種出菜來的東西,心中的好奇,又何止是一點半點。
看着這人身着長衫,斯文有禮的樣子,瞧着就像是個讀書人,很是客氣的拱手詢問,李大勇頓時都有點緊張起來,這都是他平常接觸不到的存在,現在卻跟他拱手詢問,讓他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這位先生,我其實也不是很懂,就是聽人說起,說是這個薄膜能在冬天種出菜來,所以就想買一些回去試試,我也真是不太清楚,不過這位小哥應該更清楚些。
”畢竟這東西是在雜貨鋪子裡售賣,沒有比賣貨的人更清楚的了。
李大勇有些結巴的跟人說着,心下也有些激動,覺得這城裡就是好啊,随便在個鋪子裡,都能跟讀書人說上話,在村裡待着,一年到頭也遇不上這樣做學問的人,不說别的,就看看人家這說話行事的作派,看看人家這氣度,都夠他長見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