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這是上哪兒去?
”
恭郡王才從外面回來,便碰到兒子帶着人正要出門,不由質問出聲,語氣中難免透出一絲嚴厲。
趙元英眉心微皺,問道:“父王,你平時也不管我出不出門,今兒這是怎麼了?
”
思量着,這莫不是在哪兒受了氣,發作到他身上來了,心裡暗呼一聲倒黴,他怎麼就沒早一刻鐘出門,趕巧就在門口碰上了。
“太子遇刺,最近京中怕是會有些不太平,你沒事還是待在家裡,少出門去。
”恭郡王沉着臉道。
“嗐,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就我們家這樣,又能有什麼事,皇上也不可能對我們有什麼疑心!
”他渾不當一回事。
恭郡王府雖然有爵位傳承,但皇上對他們一家十分尋常,都快被邊緣化了,朝中大事,跟他們府上關系都不大。
聽到這話,恭郡王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混賬小子倒是什麼都敢說,但卻也沒說到點子上,皇上若是對他們府上那麼放心,又怎麼會将郡王府邊緣化,都是一家子兄弟,絲毫沒有要重用他的意思,反到是更看重那些寒門出身的!
但有些事情,隻能意會,不能言說。
“不管如何,你最近還是少出門,别惹上什麼事,皇上正是心煩的時候,别在這時候觸他黴頭。
”
太子遇刺不是小事,皇上雖是下令徹查,但最終會查出個什麼結果,那還真不好說,隻是但凡與此事沾點邊的,那都說不清。
總之,朝中怕是會有所動蕩,當然,這些其實跟他也沒多在關系,他隻是防着不要被莫名牽連進去就好。
“父王,你好歹也是位郡王,用得着如此小心謹慎嗎,就為太子遇刺一事,連門都不敢出了?
”趙元英頗為不滿道,怎麼說也是皇族,他父王與皇上雖不是一母同胞,但說起來也是皇上的兄長。
恭郡王隻覺得額頭突突直跳,這混賬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他小心謹慎點有錯嗎,想當年當今争奪皇位時,死了多少個兄弟,要不是當初争鬥得太厲害,皇上對兄弟全都生了恨意,他這個什麼都沒摻和的人,也不能隻是個郡王,而應該是親王。
唉,他這就是被牽怒了,因為爵位不高,在朝中都沒什麼話語權,皇上又戒備着他!
“你懂些什麼,我難道會害你嗎?
”
“行行行,我是什麼都不懂,就父王你最懂,好了,我先出去了,很快就回來。
”趙元英說着,帶着人就往府外走去。
“這個混賬,還有沒有将本王放在眼裡?
”恭郡王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不好派人去把他追回來,隻得在原地重重跺了幾下腳。
“王爺又何必生氣,世子這是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你這麼要求人在府裡待着,人家那可能待得住。
”郡王妃二十來歲的年紀,生得是清麗出塵。
恭郡王便直歎氣:“他母妃死得早,我待他便寬容了些,沒想到越大越不受人管教,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
”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着,他有什麼心思?
”恭郡王轉頭,看向郡王妃問道。
郡王妃便掩嘴輕輕一笑,道:“王爺每天忙于公務,想是不知,世子最近往許氏醫館慢得可勤快了,幾乎每隔一天就要去,若非紅鸾縣主時常進宮,不然,世子怕是天天都要去一趟的。
”
“他去許氏醫館做什麼,難道是身子還沒有養好?
”恭郡王不由擔憂道,他這兒子之前病了好長一段時間,他也曾為其遍請名醫,幾乎都要以為這個兒子救不過來了。
郡王妃不由再次輕笑出聲:“王爺怎麼總想不到點子上,世子的身子,你剛才不也瞧見了,可好得很。
”
“那又是為什麼?
”
“當然是為了紅鸾縣主啊,聽聞縣主十分美貌,我雖是郡王妃,倒底是有些入不了眼,宮中皇後、貴妃辦宴,都不曾邀請我,以至于這位紅鸾縣主,倒底是有多美貌,我卻是無緣一見。
”
略帶輕愁的歎了一聲,但随即又是一笑,道:“聽聞世子與紅鸾縣主走得很近,想必世子是有意娶回來做世子妃了。
”
恭郡王聞言,頓時便沉下臉色來。
那紅鸾縣主在沒成為縣主之前,也隻是一介民女而已,出身低微并無顯赫之處,這樣的身份,即便被封為縣主,他也是瞧不上的。
再說了,她背後還牽扯着齊貴妃,真要娶她進門做了世子妃,那郡王府豈不是跟齊貴妃說不清了,牽扯進這些争鬥中,可不是好事,他最是清楚,奪嫡之争是何其殘酷。
無論如何,郡王府不能摻和進這些事情中,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必摻和這些,身為皇室中人,隻要不參與謀亂這種事,地位還是很穩固的,即便皇上再如何戒備,也會留些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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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好一陣陰晴不定,問道:“世子當真有那個意思?
”
郡王妃見他這般神情,不免收起笑意,開口道:“妾身看着是這樣,隻不知世子倒底是何意,王爺不若還是親自問世子吧!
”
“倒也是,你向來不過問他院子的事,想來也不是很清楚,還是我回頭親自問他吧,紅鸾縣主的身份微妙,我們府中最好不要摻和這些的好。
”
“王爺說得對,你是一家之主,這些事情自是聽你的。
”郡王妃輕笑了一聲道。
“還是你最懂事,要是世子也如你一般,咱們府裡也就沒什麼煩心事了。
”恭郡王搖頭輕歎一聲,隻覺得兒女都是債。
“王爺這般身份,又哪來什麼真正的煩心事,你啊,就是喜歡想得多。
”郡王妃說着,便轉開話題道:“太子遇刺,想必受到不小的驚吓,你這個做王叔的,豈能不去看看,妾身已經備了一份禮,王爺帶着過去。
”
“是應該去看看,國之儲君,還是要交好的,倒是勞煩王妃了。
”恭郡王隻覺得她萬事都想得周全。
“說什麼勞煩,王爺的事,難道不是妾身的事。
”郡王妃輕笑道。
“王妃說得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