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月在聽聞郡王府出事的消息後,心裡就有所猜測,此事必是與許紅鸾脫不開關系,就不知郡王府大公子趙元英,知不知曉此事,若是知曉且沒有阻止的話,那麼此人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不過出自皇家之人,多的是将兄弟拖下馬自己上位的,好比當今皇上,就是将一衆兄弟給收拾幹淨了,他才榮登大寶,倒是見慣不怪。
權力之争,對于最終的勝利者,人家倒不會多說什麼,反倒是失敗者,人家還會說一句技不如人。
陸長風從外面回來,見她還坐在那裡,不由問了一聲:“怎麼還不睡?
”
“等你啊,怎麼又這麼晚回來!
”
這人最近每天都回來得很晚,早上又很早就出門。
“能有什麼辦法,皇上拉着我說話,我還能提前告退不成,隻能等他發洩完,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是不容易。
”他搖頭調侃了一句。
随即又道:“今兒的事,皇上很生氣。
”
“氣什麼啊,是氣有人不将宗室放在眼裡,竟派人行刺還得手了,還是氣外面那些鋪天蓋地的消息?
”
她雖然沒出門,但外面的消息也都有傳到府裡來,滿京城私下裡都在傳,說是皇上不能容忍恭郡王府,所以想滅了他滿門。
就這離譜的消息,入朝為官的估計都沒幾個會信,但普通百姓就不好說了,他們不懂朝政,不懂時局,都是聽别人說什麼就信了什麼。
陸長風聽到她這話,就不由笑出聲來:“你倒還挺了解皇上的,他對宗室也就是表面功夫,氣的當然是那些傳得滿大街的謠言。
”
“說到這些謠言,若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是絕不會傳成現在這樣的,就不知是誰的手筆了。
”對于這事兒,他也好生思量過一番,懷疑對象不少,但沒有證據,無法确定是何人所為。
“可見謠言猛于虎,連做皇帝的都怕。
”林滿月搖頭歎道。
“皇上的名聲本就算不得多好,如今是雪上加霜,所以他才會這麼生氣,背後的人若是被揪出來,絕對沒有好下場。
”陸長風一臉平淡的說道。
誰會傳這些,無非就是那幾個人罷了,皇上心中未必沒有懷疑對象,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林滿月微點了下頭,她對這些并不太上心,真被揪出來,大概就是皿流成河,敢暗中給皇帝使絆子,那就要做好流皿的準備。
“郡王府這事,你怎麼看?
”
“我懷疑是紅鸾縣主幹的,但是沒有證據,做得太幹淨了,五城兵馬司的人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但一點線索都沒查到,已經被皇上罵了個狗皿淋頭,你知道的,這事兒要一直查不清楚,那皇上就要一直背黑鍋。
”
“沒想到你跟我想一塊兒去了,我也懷疑是她幹的,她手裡有支暗中勢力,能耐不小,若是從這方面入手,應該能盡快查明真相。
”她提醒了一句。
這許紅鸾實在嚣張,以前是想方設法的想殺她,才消停沒多久,這就連郡王府的人都敢動了,這可是宗室,殺宗室是大罪,皇帝都不敢輕易動宗室,她倒是說殺就殺了。
陸長風點了點頭:“五城兵馬司這邊一點線索也沒有,皇上估計會移交大理寺,到時候我給透個風,看他們有沒有本事查出來吧!
”
林滿月聽得神色一頓,問道:“我好像記得大理寺卿是姓齊吧!
”
“确實是姓齊,齊仆射大人的侄子。
”
他臉上也露出些無奈來:“聽聞今兒齊貴妃有派人去找紅鸾縣主,看來兩家又要交好了,這案子最終怕是如何也查不清了。
”
齊家若出手護着,一般人還真撬不動,除非成國公出面,不然,這還真就成了一樁懸案了。
“你這消息還真是靈通,我也是剛剛聽人來禀了一聲才知道,你一天沒回來,倒是什麼都清楚得很。
”林滿月看向他。
陸長風便道:“我人在宮裡,要知道這些消息,自然更便利些!
”
說着,語氣頓了一下道:“聽聞最近皇上時常去景仁宮,滿月後的六皇子長開了,玉雪可愛,皇上都忍不住時時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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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齊貴妃又要複寵了?
”
“這倒不好說,皇上留宿清儀宮的時間更多!
”
林滿月就很無語,這皇帝是什麼意思,也或說他背後倒底是打的什麼主意,算了,皇帝的心思,也不是一般人能揣測明白的,她也懶得去多想,想也未必能想明白。
兩人交談了幾句,随後睡去。
另一邊英國公府内,薛世子面色發沉的看向面前的人。
“真就一個都沒有回來?
”
“是,在城外發現了屍體,下手很幹淨,像是殺手幹的。
”
“查不到别的線索嗎?
”
“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很幹淨利落,但也不能說毫無痕迹,這次的任務是查問紅鸾縣主的事,所以此事必然與她有關!
”
薛世子手握成拳,一拳砸在桌子上:“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居然還派人去滅口,可見其中必有隐情,往下查下去,沒準就能拿到她的把柄。
”
“屬下也是這麼想的,估計紅鸾縣主也沒想到,我們會有第二波人過去,屬下暗中走訪了鄭同春,這人已經不是官身,但手中還有些産業……”
“這些多餘的話就少說幾然,說說重點。
”薛世子心急道。
“是,屬下查到這位紅鸾縣主,手裡有好幾樁命案,有的是被她給治死的,有的是被她滅口,鄭同春做知縣時一手遮天,他兒子鄭文才與紅鸾縣主走得近,知道的事情也多,他的死也頗有疑點,鄭同春想為兒子報仇,所以才會派人刺殺……”
“哼,就說這個女人手裡不幹淨,倒還真猜對了,證據收集齊全沒有?
”他恨不得立馬拿上這些證據,狀告到皇上哪兒,将許紅鸾打入天牢。
“這個……當時參與的人,都被鄭文才處理幹淨了!
”這個鄭文才可謂是害人害已,連他自個小命都填了進去。
薛世子一陣氣結道:“那鄭同春不就算是個證人麼,将人帶來京城,還有害死的那些人的家屬,也一并找來,這麼點事,還用我教你?
”
“世子,非是屬下辦事不力,就算将這些人找來,也隻能在公堂上扯皮,無法定罪!
”
“先把人找來,能不能定罪到時候再說。
”薛世子黑沉着臉,傷了他兒子,可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就算不能立時定罪,也要給她找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