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郡王坐在書房内,不時朝門外看一眼,随後實在沒了耐心,問了一句:“大公子有回府嗎?
”
門外侍候的小厮便回道:“王爺,大公子并沒有回府。
”
遲疑了片刻後又道:“聽說昨兒聽到消息的時候,人就暈過去了,興許現在正在養病,晚兩日就會回府來吧!
”
恭郡王憋了好一陣之後,問道:“可知道要緊嗎?
”
“這個,小的也不知。
”說完,又補充道:“大少奶奶是神醫,想來應該是不要緊的。
”
一聽這話,恭郡王就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我都沒同意,她是哪門子的大少奶奶?
”
小厮本來想說,人家已經正經拜堂成親,算是夫妻了,但見王爺這般動怒,便立馬閉緊了嘴巴,什麼也不再多說了。
“王爺,這是誰惹得你動怒啊!
”郡王妃遠遠就聽到他發怒的聲音,進到書房内,不由一臉關切的問道。
“王爺,雖說你現在正值壯年,但世子還小,你需得好生保養身體,世子還需要你的教導呢!
”她這兩天的心情,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但深知恭郡王的性情,也沒好表現得太明顯。
“你說得是,本王确實應該好生保養,教出一個合格的世子出來。
”他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努力平息心中的怒氣。
但還是忍不住想,那個不孝子,難道真的連郡王府都不願意回了,換了世子這樣的大事,他也不回府來問一聲,當真是一點都不在意?
聽到他這話,郡王妃心中頗有些得意,王爺這意思,是不滿意趙元英,更滿意她的兒子,如此是再好不過了,那趙元英也是自己作死不是,她雖說一心謀劃此事多年,但若不是他自己作死,世子之位也落不到她兒子頭上。
事已成定局,趙元英永遠不要再回郡王府的好。
“王爺要是心裡不痛快,可以喚了世子過來,陪你說說話,或是讀書給你聽,你也好趁機指點他的不足,這孩子還小,若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王爺也可以趁早掰回來。
”
她思量着,父子間的情份,也是處出來的,隻要相處得多了,這感情自然就深了,待到王爺慢慢淡忘了外面那位,以後也就沒有他什麼事了。
恭郡王本來有點不耐煩教孩子,但聽到她這話時,也不免動了心思,大兒子從小就表現得乖巧懂事,以至于他從來沒有發現什麼不足,然而如今卻給他鬧這麼一出……
可見還是他花的心思不夠,小兒子這裡,确實應該多用心些,免得再長歪了。
“你說得有道理,世子這裡确實要多用心些,免得再長成那個不孝子一般!
”真要是那樣,那他不氣得吐皿才怪。
郡王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隻是面上不顯,仍是一臉平和模樣,窺着他的臉色,小心的問道:“大公子那邊,既然成親了,可需要補份賀禮過去?
”
“哼,用不着,要什麼賀禮,那個不孝子,老子壓根沒同意他們的親事,私自成親,這哪是娶妻,就是納個妾而已。
”他心裡既氣趙元英,更恨許紅鸾,覺得是她勾引了自己的兒子。
總之,他對許紅鸾的印象壞到了極點,甚至不惜以妾之稱,來貶低她。
是妻也好,是妾也罷,郡王妃是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的,隻不過這話卻不好從府裡傳出去。
“王爺,那位好歹也是縣主,不好這麼貶低的,再說,她背後還有齊貴妃撐腰,我們還是不要太過得罪人家的好。
”
既然世子都已經換人了,她當然得一心為郡王府打算,那許紅鸾怎麼說也是皇上封的縣主,把人家貶得一文不值的,豈不是打皇上的臉,而且還有齊貴妃在,郡王府誰也惹不起。
聽到她這話,恭郡王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就你個婦道人家,膽子才這麼小,有什麼好怕的,把我兒子都勾搭壞了,我還要給她什麼好臉色?
”
他是真恨極了許紅鸾。
郡王妃一時無言,她以前一直很戒備許紅鸾,擔心她身份高,嫁進郡王府來會影響到自己郡王妃的地位,但現在她卻一點也不恨許紅鸾,反倒有點感激她,若不是她和趙元英鬧這麼一出,世子可沒那麼容易換人。
“王爺,不要這麼意氣用事嘛!
”她輕言細語的勸說着。
恭郡王就長長一歎道:“我看那個不孝子,是真的連王府都不回了。
”
永遠不回來才好呢,郡王妃心說。
“王爺若是牽挂大公子,大可以讓人去請他回來,你就這麼盼着,他又不知道,如今新婚燕爾,估計也顧不上回府瞧一瞧的。
”
“哼,本王才沒有盼着他回府,回不回來随他的意,反正這府裡也沒他待的地兒,再說,就算回來,老子瞧着他也礙眼呢。
”恭郡王說着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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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妃聽得暗笑,她如何不知道他心裡牽挂着,畢竟這麼多年的父子情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割舍得了的,但王爺嘴硬,她就由着他吧,反正她也不希望趙元英再回府裡來。
如今這郡王府的所有東西,都是她兒子的,那趙元英若真回來了,王爺一時心疼兒子,豈不是拿府裡的東西添補他?
“好,妾身明白王爺的意思了,一會兒我就交代他們,若是大公子回來,就說王爺不想見他,如此,也就不會出現來礙王爺的眼了。
”郡王妃順勢說道。
恭郡王頓時被噎了一下,他可不是這個意思,但一時又抹不開臉面來解釋,索性什麼也不說了,而且那個不孝子今日沒有回來,看來是連個解釋都不想找他要了。
一時心情也很複雜,換世子之事他也是思慮過良久的,主要是不想郡王府被牽連進任何派系中,他這沒權沒勢的,那經得起那些風雨飄搖,總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郡王府考慮。
但那個不孝子,連回府來問他一聲都不來嗎,真就這麼撇清幹系了,不認他這個父王了?
他雖做得狠絕,那是出于對郡王府的考慮,但做為一個父親,他卻并沒有不想要這個兒子,隻是走出這一步之後,父子芥蒂已生……
他不由長長歎息一聲,這兒子看來是真的白養了,為了個女人,是真不認他這做爹的了。
一時,他也不免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