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月小心翼翼的靠近,發現并沒有什麼野獸,這讓她大松了一口氣,随後便見趙文遠靠坐在一塊大石頭邊,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連呼救聲都變得有些微弱起來。
見沒什麼危險,她便擡腳走了過去,蹲下身打量他幾眼,詢問情況。
“趙文遠,你怎麼了?
”
“蛇,有蛇!
”
一聽有蛇,林滿月差點沒吓得跳起來,她也很怕蛇的好吧,而且看趙文遠這樣子,顯然是被毒蛇咬了。
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并沒有什麼動靜,顯然那毒蛇咬了人就跑掉了吧,這才吐出一口氣。
“你現在怎麼樣,咬到哪裡了?
”
“腿。
”
趙文遠人都有點迷糊了,但問他話時,還知道答,想必是努力在保持清醒吧。
見他旁邊還散落了一本書,想必這人是跑到後山來讀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家裡讀書不是更方便,偏要跑到後山來。
“你說你一個文弱書生,待在家裡不比在這兒安全啊!
”
忍不住說了一句,手下動作倒也不慢,小心掀起他的褲腿,發現小腿已經紅腫了一圈,傷口四周已經發黑,果然是毒蛇。
“家裡有人吵!
”趙文遠喃喃着回了一句。
聽着他越來越虛弱的聲音,林滿月不由搖了搖頭,在家裡被人吵,也好過來外面被毒蛇咬死吧!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隻開口道:“咬你的是毒蛇,蛇毒正在擴散……你現在?
“
她也不知說點什麼好了,現在把人送去找許大夫,也不知來不來得及,隻是這蛇毒也不好解吧?
“我是不是要死了?
”趙文遠聲音微弱的問道。
林滿月點了點頭,覺得這人怕是真的離死不遠了,因為她肉眼可見的,那蛇毒的黑氣,正逐漸向四周蔓延,照這個速度,她費勁把人送到許大夫那兒,可能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是還有遺言要交代嗎,那你說,我聽着。
”
然而,什麼聲音也沒聽見,因為趙文遠已經暈過去了。
林滿月頓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擡手摸了一下他手背上的皮膚,發現已經涼了,連忙伸手探了下鼻息,還有口氣在。
盯着那傷看了幾秒,随即意識進入商城,在藥品類挑選解毒的藥。
可解百毒藥劑,這個看着很适合,再一看價格,五兩銀子……就那麼一小點兒,一個透明的小瓶兒,裡面可見兩三滴清透的液體。
林滿月都不知該從哪裡吐槽了,好用就行,東西不在多,畢竟是一條人命,她也顧不得心疼銀子。
随即選擇購買,小小的瓶兒落在她手中,也沒多耽擱,掰開趙文遠的嘴,那兩三滴液體便落入他的口中。
藥服下去,效果也很明顯,那逐漸蔓延的黑氣很快就停止不前,慢慢的,那些發黑的皮膚,顔色也漸漸淡了,很快恢複成正常的顔色,紅腫消失,隻留下被蛇咬後的一個小小傷口。
林滿月盯着那小小傷口看了幾眼,随後又花了幾文錢,買了一瓶兒解毒的藥粉,這個價格便宜,藥效也就一般般了,對付個蚊蟲叮咬什麼的可能有用,解蛇毒怕是不能。
将那藥粉直接往他傷口上撒上少許,随後又從他衣服下擺處割了塊布料,将傷口給包裹了一下,處理好了,将剩餘的藥粉往懷裡一收。
這邊,趙文遠也有了動靜,悠悠轉醒過來。
林滿月盯着他的臉色看了看,先前還發白呢,這會兒就已經變得紅潤起來,不得不說,那解毒藥劑的效果,真是一絕。
“你醒了嗎?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趙文遠長長吐出一口氣,好似做了個很長的夢一般,睜開眼時,人都還有些迷糊。
“長風嫂子……我沒死嗎?
”
你要是死了,我現在是在跟鬼說話嗎?
林滿月扯了扯嘴角,開口道:“命大,沒死成,我用土辦法制的藥粉,剛好解了蛇毒,把你給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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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話,趙文遠身上也有了力氣,坐起身來,朝小腿處看去,見果然敷了藥粉,還包裹上了,現在傷口也不怎麼疼,他人也好好的,可見話不假,他身上的蛇毒是解了。
“沒想到長風嫂子還有這樣的本事,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他連忙拱手道謝。
就輕飄飄一個謝字,五兩銀子的事,就這麼揭過去了嗎?
心裡顯然還在心疼銀子呢,她賺點銀子也不容易不是,好不容易存點錢,又一朝回到解放前,而且這事兒還不好拿出來說,人家要問你銀子哪來的,她都解釋不清,這簡直就是打落牙和皿吞。
“你真要謝我,得有點誠意才行啊!
”怎麼想都不甘,話便脫口而出。
趙文遠想是沒遇上她這樣挾恩以報,這麼直白的人,着實愣了片刻,随後道:“那樣怎樣,才叫誠意?
”
林滿月微微一笑道:“我家有兩個孩子,雖然年歲小,但也聰明伶俐,你若有空閑時,不若教他們認幾個字,也不用多,隻要不做睜眼的瞎子就好。
”
她這要求一點也不過份,沒要求把孩子教得出口成章,更沒要求必須考功名,隻是簡單的識得些字就好,也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
其實她自己也能教,隻是這有些不好解釋,比如她為何會識字,這事兒怎麼也解釋不通。
趙文遠又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這個要求,突然覺得,這個長風嫂子,也不是個沒見識的婦人,竟知道為兒女做此長遠打算。
救命之恩,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而且此事對他來說,一點不為難,不過是教導兩個孩子識字罷了,随即便應下了。
“這不算什麼大事,長風嫂子把兩個孩子送來就好。
”
沒想到這麼容易啊,林滿月頓時大喜,可見五兩銀子花得也很值,連忙道:“那就多謝你了,如果要交束脩的話,你說個數,我如數奉上。
”
“隻是識幾個字罷了,倒不必束脩。
”趙文遠擺手拒絕。
倒也對,人家志在科考,教孩子也教不了多久,但她的目的,也隻是讓兩個孩子識字罷了,能學多少是其次,主要還是借個名頭。
便也沒再多說這個,隻開口道:“你這蛇毒雖然解了,但最好還是找許大夫看看,别落下什麼病根才好。
”
“好的,多謝長風嫂子。
”趙文遠朝着她又拱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