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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第89章

  089

  

  車子直接進入的是地下車庫,這裡有直達各個戶層的電梯,也避免了林夢一身大浴巾裹身而可能惹來的關注。
進了屋,容淩直接打發走了在屋裡等待的徐姨。
徐姨也沒多問,拿著包,就走人了。

  

  容淩回頭看林夢,一頭秀髮,濕褡褡的依然淌著水滴,臉上,也是沒有多少皿色的蒼白。
嬌小的身子藏在大浴巾下,越顯得有些病態的孱弱了。

  

  他看向她,她緩緩地垂下了頭。
他皺了皺眉。
「先去洗個澡,把這一身衣服給換了!

  

  縱然他心裡再有氣,但還是先為她好。
念著她的肉體,不想因此而染上風寒。

  

  她「嗯」了一聲,撿了替換衣服,去了浴室。

  

  眼看著她進去了,也關上了門,容淩才有些煩躁地扭了扭脖子。
低頭看自己一身,也是濕地有些粘人了。
之前緊摟著她,她的一身水汽,也不可避免地擦到了他的身上。
他擰了擰眉,回了臥室,找衣服替換去了。
好在,這裡也有幾套他的衣服,倒是不用打發人去現買。
一邊換衣服,他一邊回想著這些天的點點滴滴。

  

  其實去B市,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麼急、這麼久。
他才從B市回來沒幾天,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他基本上都已經弄完了。
這次回去處理的一些事情,不用他本人親自到場,隻需要遠程遙控即可,畢竟他偌大的亞東集團,也不是養著閒人吃乾飯的。
出去的手下,個個都是能幹的,都能自己撐起一片天的。

  

  而他必須要走,而且走的那麼急,自然是因為此刻那正在沐浴的小女人。

  

  學校裡瘋傳的流言,對他來說自然是無礙,可是那個小女人在學校裡學習,自然要受到影響。
眾口鑠金的滋味,他也不是沒有體會過,所以哪怕他有這個能力把流言壓下去,但是為了她好,他還是需要消失一段日子。
這樣,沒有最重要的男主角在,再大的流言也不會掀起浪花來。
時間一推移,學校裡再沉澱幾天,自然這事就再也不算事了。

  

  自然,這個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離開之前,他派出去調查林夢的手下,已經給他返回了一些調查報告。
林豹,他還真是有些小瞧那個中年男人的野性,也太低估一個人的人性淪喪,竟然真捨得拿自己的女兒不當女兒,拼了命地要從她身上搾取最後一滴汗水,好為他鞠躬盡瘁。
他能想像到,那個傻傻的小女人念著親情,會在如何不情願的情況下,一次又一次地屈從了。
她那樣的家庭情況,那樣的年紀,那樣的遭遇經歷,鬥不過那些有著豐富閱歷的大人們。
他們稍微使一些手段,就可以把這個少不經事的小女人耍得團團轉。

  

  他--必須得做些什麼!

  

  自然,他不可能直接去警告林豹,說讓他安分點,不要在打他女人的主意,這是不可能的。
不是說林豹不會聽話,而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不是林豹說了算的。

  

  林豹他算什麼,在這偌大的J市,林豹雖然算不上是小蝦米,但是充其量也隻是一條小魚。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河泥,這是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
林豹有一定的能耐可以使得動一方的風水,可是一旦碰上大魚,他就得完蛋。

  

  現在危險的,正是那些蠢蠢欲動的大魚!

  

  他也不想去追究那些大魚到底是怎麼對林夢產生興趣的,可是他身為男人,而且是個位居高位的男人,大概也能想到一些功成名就的男人的心裡想法。
他們有了錢,有了權,生活中已經沒有太多的激情和樂子了,當錢對來說隻能代表一堆數據的時候,和別人鬥,或者說是攀比,就成了他們生活中為數不少的興奮點之一。

  

  林夢,那是他的女人。
而他,是堂堂的大企業亞東集團的總裁,在全球也是排入前五十的,可偏偏,林夢的身份,低得那些大魚們都可以隨時咬上一口。
於是,大家盯上了她。
或許,得到了她,這個跟著他這個大總裁的小女人,也就能彰顯他們不可一世的身份了。
這個想法,就和大家爭相和大明星吃飯、或者拍拖一樣。

  

  如果這是在B市,自然沒有人傻得還敢對他的女人產生不該有的想法,但,這裡不是B市,而是J市。
他在B市可以呼風喚雨,可是在J市,他雖然依舊是強龍,可是那些大魚還算是地頭蛇,還沒真正地把他這條強龍放在眼裡,或許心裡都想的是: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你這條強龍,又算什麼東西!

  

  所以,他需要一個契機,好好地敲打這些不長眼的大魚們,借此樹威,同時也是警告他們,該收手的就收手,別再撞他的槍口。
他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覬覦著,也非常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女人在擔驚受怕著,可他卻拿不出男子漢應該有的擔當來給她撐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所以,他勢必要走!

  

  他在J市的一天,那些蠢蠢欲動的大魚們就猶豫不決一天,都等著看別人出手再出手,或者,都在暗地裡想辦法好找個最合適的時候出手。
他容淩向來不習慣做一個被動的人,這樣對戰的時候,會非常吃虧的。
他的強項便是化被動為主動,隻有獲得了主動權,他才能讓局面按照他設想的方向走。

  

  於是,他離開J市,主動給那些大魚們創造了絕佳的機會,並且,故意駐留B市不回,給他們一個假象,就是他也不是很在乎那個小女人,他們想出手的,那就可以出手了。
果然,蠢蠢欲動的不算少數啊,但是這些人都成了精了,最多也不過是一些小動作--試探,依然在試探,讓他在B市恨得直想罵娘:有賊心,沒賊膽!

  

  幸好,終於出來了一個自以為可以橫著走的大傻帽,也算比較成功地和林豹搭上了線。
他在確定這兩個人的計劃的時候,就立刻乘坐專機,回了J市。
一路風塵僕僕,也剛夠洗個澡,就事變了。
那邊那個大傻帽天都沒黑呢,就亟不可待地下手了,還真是讓他皿液沸騰哪,正好他心裡憋著一股火,沒處發洩,待會兒,倒是可以放開手腳,好好地教訓人了。

  

  沒想到,那個大傻帽還是一個大變態,他本想打斷他幾根骨頭、讓他半年都下不了床的計劃改變了。
想像到那個該死的皮鞭會怎樣兇狠地甩在那個小女人的背部,在上面落下猙獰的傷疤;再想像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怎麼地折騰那個小女人的身子,他就恨不得立刻殺了那黃粱。
他自己都捨不得太傷害她,每次占有她的時候,都想著盡量小心點。
每次還想要她的時候,都想著她還小,身子弱,一早還要去學校,還是別做地太過火。
可沒想到,他一心要保護著的小女人,到了別人那裡,就是可以這樣折辱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讓那人死,是必然的結果了!

  

  他會讓J市的那一大群大魚知道,這個小女人,以後他們就是絕對不能再動手了!
否則,下場便是第二個黃粱!

  

  殺一儆百,很妙的招!

  

  他覺得自己策劃地很是天衣無縫,既然那個小女人不用再擔驚受怕了,也絕了自己的後顧之憂,以後,就可以順順當當和這個小女人一起生活了。
再有,經歷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小女人也該知道六親兄弟不得力,父母雙親更是靠不住,那些所謂的朋友更是可以直接當做放屁了,她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他!
所以,她得一門心思地圍著他轉,一門心思地對他好!

  

  可,看看那個小女人這些天都做了什麼?


  

  他才離開不到一天,她就領著一個男人進了這房子。
離開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到了她這兒,簡直都成了放屁。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晚了一天給她打電話,她就敢耍脾氣,問她是不是有事,她卻偏偏能笑著說沒事!

  

  沒事?


  

  見鬼的沒事!

  

  他派出去的人,二十四小時地盯著她,她有沒有事,他還能不知道?

都被四個小混混追著跑了,都被古健熙那個小壞蛋耍得團團轉了,她還敢說沒事?


  

  生氣?


  

  她會生氣,難道他不會?


  

  他剛回的B市,處理了一些比較棘手的事務,又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等結束,就已經很晚了,卻還想著要給她回個電話,免得讓她瞎等。
但是他一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各個地方的跑,那些舊日的「朋友們」鬧著要聚會,他也不能不去。

  

  在本國,也就這麼一個情況,哪怕你處在再高的位置,這種人情關係,你卻又不得不抽出時間,來打理一下。
來的都是B事能說得上號的富二代、官二代,哪一個後面不是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哪一個都不是能夠輕易得罪的。
他作為本次聚會的主角,不得不到場,不得不應付那一張張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
不是他怕他們,而是他要還想在本國混,就不能傻到去和他們為敵。
這些人,大多都是心機深沉的,可以笑著和你談笑風生,但是你稍有一絲怠慢他們的地方,他們回頭就能給你小鞋穿!

  

  這就是本國最荒誕不羈的人情場!

  

  每一次下來,都是讓人覺得又累,又想笑!
大大地嘲笑!

  

  感覺整個就是一群很莫名其妙的人!

  

  聚餐、K歌、跳舞、撞球、摸牌……

  

  亂七八糟地下來,擡手看表,卻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念著她此刻必然熟睡,他就沒給她打電話。
回去之後,沉沉睡下,醒來後又想她已經上學,就沒打電話。
之後,又是東奔西走,去了好幾個分公司,查看業務,到了晚上,仔細地聆聽了手下的最新一輪關於她的報告,他指望著她能一五一十地交代她的遭遇,可她卻說--沒事!

  

  氣得他立刻掛了電話!

  

  既然她都說沒事了,他幹嘛要替她白操心!
她那麼能耐、那麼傲,就自己折騰去!

  

  氣歸氣,卻又不能真的不管她,派出去的手下照舊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輪班,看著她。
古健熙還算有分寸,沒怎麼太使壞。
他想設計讓林夢喜歡上他,容淩覺得這小子,還是挺果敢的,該出手時就出手,而且,為了結果,也不計較手段。
這個人,要是再添些年齡,估計會是一名猛將。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能動他容淩的女人!

  

  他古健熙有千百種方法,盡可以對別的女人使,他容淩可以持有欣賞的態度觀望。
可古健熙要是不識擡舉地找上他的女人,容淩卻是不肯的。
他這樣的男人,允許自己對自己的女人使壞、使詐、使計,但就是不允許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使壞、使計、使詐,更不允許別的男人欺負自己的女人!

  

  這也是他的原則--自己的女人,自己可以欺負;但是別的男人,絕對不行!

  

  古健熙,他是打定主意,等事情結束之後,好好地挑挑他的刺。
隻是古家的老爺子在京都B市,挺有勢力,在軍隊,也有自己的子屬系統,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主。
他要越過古老爺子教訓人,得需要好好謀劃!

  

  後來,看到古健熙為了林夢和那麼一大群人打在一起,一點也不計較自身安危,讓人覺得這個年輕人也是挺皿性的,也不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孬種,和他年輕的時候有那麼一點像,他就改了主意,就此放過了古健熙。

  

  可林夢,這個小女人,發完短信之後,關機的行為,讓他很不爽!

  

  或許這當中林豹和黃粱一起謀劃了什麼,逼得她不得不如此,但是她不親自和他說一聲,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的肉體交出去,拿他當什麼了?

他辛辛苦苦地為了她兩頭跑,廢了多少的腦細胞策劃這一切,又隱忍了這麼多天,難道就是為了看到最後她輕飄飄的一條短信告訴他她要去賣身了?


  

  媽的!

  

  想到這,他又是一聲低咒!

  

  那個小女人,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看的挺透的,可是趕上這樣類似的情況,他又覺得有些看不透了。
他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她一個人躲在浴室,衣服也不脫地站在水下淋著,面色蒼白地彷彿水鬼,眼神空洞地彷彿遊魂野鬼,分明也是不願意,可怎麼,就能想到關機?

還發那樣的短信,在向他挑釁嗎?


  

  如果不是他派手下一直跟著她,那樣的時刻,他能那麼快速地找到她嗎?

假設他沒及時到達,那麼現在,她早就被那個老變態折磨好幾回了!
她以為,所有人都能像他那麼好嗎,在床上還處處顧慮她的想法?

就那個老變態那樣的,一場性愛下來,就能把人折騰地去掉半條命!

  

  她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真該揪住她,狠狠地揍她一頓的!

  

  想到這,他煩了。
習慣性地摸兜,想掏根煙來抽抽,卻發現自己套上的是新換的褲子。
於是,拎起已經被撇到一邊的舊褲子,掏兜,發現還是什麼都沒有。
於是,突然想到,之前他才從浴室裡面出來沒多久,正去找冰箱拿水喝呢,就聽到手機在響,是來了短信。
於是,拿著礦泉水折回,拿起一邊放著的手機翻看。
他這個手機設有雙號,一個號是朋友多多,五湖四海的都有。
另一個號,則隻有和他關係特別的人才能知道,裡面沒多少人。
並且,那個號還杜絕了亂七八糟的短信的滋擾。
所以,他收到的短息,必然是他的特殊人發來的,那是需要他認真對待的。

  

  看完短息,他臉黑了一圈。
扭頭問那個在液晶電視上打遊戲的何雅,問她是否接過電話。
她懶洋洋地回道,說那個小女人打了兩個電話過來,她說看他正在洗澡,沒叫他,但是說了讓林夢待會兒再打。

  

  他大概知道何雅是有些小聰明的,或許事情不像她說的這麼簡單,但也應該不會差得太遠。
她的小聰明也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慣出來的,他也不想專門為此說她什麼。
隻是立刻撥號給林夢,得到的回應是關機!

  

  關機!

  

  很好,某個小女人,真是膽肥了!

  

  然後,又立刻聯繫手下,一得知是林豹帶人進了飯店,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急忙間,回了臥房,脫了浴袍換上衣服,匆匆趕來了。
倉促間,除了最基本的車鑰匙、卡片、手機,連帶手槍,似乎什麼都沒拿!
弄得現在連根煙都抽不到!

  

  他煩躁的心,此刻急需要藥草來緩解一下。
否則,他不知道等那個小女人洗乾淨出來,他會做出什麼?

打她?

罵她?

瘋狂地占有她?

還是相顧無言、摔門走人?


  

  似乎,哪一種都有可能!

  

  對她,他已經縱容到了極緻了!
他也覺得,自己也已經做到了最好!

  

  可她……

  

  煩躁地扒了扒頭髮,他擰緊眉頭,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玄關處,他換上鞋,拉開門,隨著「嘎崩」一聲脆響,又關上了門。
電梯大概走上十幾步就到,他剛到達電梯,伸手去按的時候,就聽到門後又是一聲「嘎崩」脆響,背後,似乎吹來了一陣風,帶著沐浴乳的清香。

  

  「你要去哪裡?


  

  那個軟軟的聲音,帶著急切,略帶哭腔地問他。

  

  他轉身,便看到她還是圍著那條大浴巾,頂著一頭滿是泡沫的秀髮朝他跑來,一看,就能猜到她之前正在洗頭髮。
她跑得有點急,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就這樣光著腳跑了出來。
白嫩的裸足踩在哪怕是在夏日也顯得有些冰冷的水泥地上,讓人覺得有點不忍。
她的頭髮隨意地耷拉著,泡沫堆積地一團又一團,比雞窩還要雜亂,整個頭顯得狼狽不堪,讓人覺得有點好笑,可是--容淩笑不出來。

  

  沒法笑這樣的她!

  

  一般的洗髮水,再高級,都是有些刺激性的。
她頭上的洗髮水沿著她光潔的額頭時不時地淌下,刷過她的睫毛,滑入她的眼眶,刺激得她眼眶都發疼了,也必然是有些酸痛的,可她卻就是能睜大那雙烏黑的眼,定定地看著他,眨呀不眨的。
彷彿,她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一般。
微微張開的小嘴,無聲地顫抖著,看著他,訴說著無聲地祈求。

  

  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嘴,以及她此刻頂著一頭的泡沫、光腳跑出來的狼狽,都在說明一個問題,她在著急!

  

  可她著急什麼呢?


  

  「容淩,你別走!

  

  她急喊,眼眶紅了,上前幾步,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
白細的手掌,分明是那麼的嬌弱,看上去那麼的無力,可以輕易折斷,可她偏偏握地極緊,緊到,他感覺到自己胳膊被握住的地方,有些微微得疼了!

  

  原來,她著急的是他的離開!

  

  怕他離開,所以才失了分寸了嗎?


  

  浴室裡一直都嘩啦嘩啦地響著,在他走的時候,經過浴室的時候,依然能聽得見水聲嘩嘩的動靜,可她是怎麼通過那嘩嘩的水聲,感覺到他的離開的?


  

  是豎著耳朵在偷偷地聽他的動靜嗎?


  

  所以說,對這個小女人,他總是矛盾地覺得,又可愛又可恨!

  

  他伸手,緩慢而有力地拉開了她的胳膊。

  

  她面色大變,纖手無力地垂下,看著他,突然就落下了淚,一瞬間那雙眼睛透露的哀傷,彷彿整個世界也會因此而失去顏色。
她迅速伸手,抹掉那不小心掉出來的眼淚。
其實,她的手上還沾著一些洗髮水的泡沫,一擦眼,反倒是讓洗髮水刺激地眼淚更是簌簌的往外流。
她猛地低下頭,不讓他瞧見淚水,倔強地想用這個來掩飾她的脆弱、難堪!

  

  他在心頭低低一歎,在想,為什麼這世上要有這樣的女子?

有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就讓他碰上?


  

  「我……隻是去買包煙!
」解釋,而不是冷酷地一言不發地離開,任憑她誤會,這--有他一半無奈的妥協!

  

  她抹淚的舉動,頓了一頓。

  

  擡頭,用兔子般紅腫的眼睛看著他,黑漆漆的眸子,閃動著訝然、安慰。

  

  然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一紅,咧嘴,笑了,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似的。

  

  「嗯,我等你回來!

  

  說完,踩著光腳丫,一溜煙地往回跑。
跳躍的身形,讓頭上那亂糟糟的頭髮也跟著輕舞著,一團團的白色泡沫,眼看著,紛紛落落地灑下,有些落到她的白浴巾上,有些落到銀灰色的地面上,仿若雪花,那麼,她算什麼呢?
雪中的精靈?


  

  他微微地閃了神!

  

  她沒有進屋,隻是轉身站在玄關處,睜著烏黑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電梯這個時候到了,電梯門應聲打開。
他看了她一眼,轉身進入電梯。
電梯門在兩人的對視間,合上,隔絕兩人的視線糾纏。
他自然沒看到,等到電梯關上,她那微微上翹、帶著笑的嘴角,頃刻間垮了下來,像是哭一般。

  

  等他十分鍾之後回來的時候,門一打開,便愣住了。

  

  「你回來了啊!
」她幾乎是是猛然擡頭,在玄關處,從坐著到猛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彷彿在巨大的驚喜之中,完成了一次淩空的跳躍!
看著他,嘴角輕揚著,白細的手指,卻有些無措地交織在一起,彷彿不知道該如何擺放。

  

  他微微愣神,她在這裡坐了多久?

難道,會這樣一直坐下去,等他回來?

她換了衣服,應該是洗好澡的樣子。
白色的襯衫,前面是黑色的英文字母,有那麼一點潮流的意味兒,下身一條同色系的短褲,學生味兒十足,看上去,別樣的小。
同時,黑白分明的色彩,襯著她的白皮膚,黑眼睛,也乾淨地也好像一樣能看穿她。

  

  她的頭髮,則是濕漉漉地耷拉著,直到現在,還有水珠順著髮梢往下淌,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匆匆洗完,換上衣服,便坐在這裡等他的。

  

  為的什麼?


  

  怕他不回來嗎?


  

  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個女孩,總是會用一些無聲的舉動,讓他的心發軟,卻從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又是撒嬌,又是甜言蜜語。
她靜的彷彿一朵花兒,悄然地綻放,在一片怒意芬芳的奼紫嫣紅之中你卻偏偏就不能忽略她。
等讓她入了你的心,就很難不受她的牽引。
一絲一毫,哪怕依然是無聲的靜,可就是能沉溺在那靜之中。

  

  他瞇了瞇眼,脫掉鞋,往裡面走。
她在後面匆匆跟上,像個忠實的跟屁蟲似的。

  

  他在沙發上落座,掏出來新買的大中華,剛揭開封膜。
她就伸手,低低地說道:「我來!

  

  很輕,可偏就讓人無法拒絕。

  

  輕易地,她就從他的手裡拿過了煙,然後,又拿走了打火機,然後笨拙地從煙殼裡面掏煙。
打火機她總共打了兩下,才點著,然後夾著煙,點上。
然後,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煙屁股,掌心向下,往他的嘴邊送。
這樣的舉動,簡直是稚嫩的可憐。
成熟的女人,應該在點完煙之後,很嫵媚的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用朱紅色的唇,妖媚地吸上一口,在像個妖精一半地吞雲吐霧的時候,就著她剛才吸煙的樣子,將煙送入他的嘴裡,那樣,最會讓男人情動。
以前,有好幾個他的女伴,就這麼幹過。

  

  可瞧瞧她,說夾著煙,倒不如說她在捏著煙,抿著唇,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認真地就將煙往他的嘴裡送,彷彿,在莊重異常地搞進貢。

  

  他--突然就沒了抽煙的興緻!

  

  擡手,熟練地接過她用手指捏著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她愣了愣,低低地垂下眼,臉上有灰敗。

  

  「對不起!
」她低低地道歉。
「我總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她的聲音,依然很輕,但是一聲又一聲,卻又是那麼一絲不漏、異常清晰地砸入他的心裡。

  

  「我可能很沒用,你……生氣了,對吧?

」仿若無奈的歎息。

  

  放在以前,他必然會說些什麼,可是現在,他卻什麼都沒說。
說什麼呢,生氣是必然的,難道還得他強壓怒氣,軟聲哄慰她嗎?


  

  不,絕對不可能!

  

  對她,他是絕對不可能再心軟的。

  

  「我以為……你還在B市,以為你和……和她在……在那樣。
你們,其實沒那樣,對吧?

  

  她擡頭,很期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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