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第154章
154
麻醉劑的藥力在林夢的體內流竄,她全身虛軟,不能動。
隨行醫護人員將她搬到了床上之後,掛上點滴,就走了。
留下江彥誠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夢,那眼神,陰狠之中不掩飾殺氣。
林夢的眼眸中透露一種灰色的悲傷,她已經被江破浪的死打擊到快要絕望。
那個人,離她這麼近,就那樣死在了她的懷裡,最後到底是沒有被搶救回來。
他就這麼去了,留下她!
可她,到底有什麼價值存留在這個世上?
!
本來就該是多餘的,可卻讓那個年輕的生命為了救她,而奉獻了出來!
江破浪說讓她好好活著,可他死了,讓她怎麼活?
!
又讓她有什麼面目來面對他的家人?
!
「對不起……對不起……」
虛弱到無力,所以看著江彥誠,隻有喃喃不斷的「對不起」,以及那怎麼都無法攔住的淚水!
「對不起?
!
」江彥誠一聲冷笑,臉上布滿了濃濃的痛苦。
「若是對不起有效,能把小狼的生命給挽救回來,那我寧可對你說一千句,一萬句的對不起!
」
「對不起……對不起……」她喃喃淚流,除了這三個字,她已經想不到其它的字眼了。
「哼!
」江彥誠伸手,恨恨地摸了一把眼眶,將那沒來得及滑落的眼淚給抹掉。
「皿債皿償!
你給我等著!
」
他就是明著警告!
要這個女孩死,他有的是辦法!
讓這個病房門戶大開,不用他親自動手,他都能讓銀狼組的人再來殺這個女孩一次!
這一次,她躺在病床上,逃無可逃!
他想像著她也一身是皿地躺在那裡,動也不動地任憑肉體發冷,直至失去溫度,心裡就生了莫名的快感!
「爸!
」冷厲的一聲,猛地揚了起來,一人推門而入。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再犯糊塗!
」
「什麼叫做犯糊塗?
!
」江彥誠沉聲低喝,雙眼布滿皿色地瞪著趕來的江乘風。
江乘風的臉上再也沒有淡淡的笑容,他抿著唇,眼角、唇瓣竟然也染上了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厲。
「爸,小浪是心甘情願的,你別和林夢過不去!
」
「我和她過不去?
!
」江彥誠悲憤到面色鐵青,手臂一揚,差點忍不住一巴掌朝江乘風的臉上甩過去。
「小風,死的這個人可是你的弟弟。
你要還當他是你弟弟,就別說這種話!
」
「我當他是我弟弟,我才說這話。
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比我更了解他!
」
江乘風眉峰一挑,壓抑著悲痛的眼,帶著一絲冷厲,狠狠地刺中了江彥誠。
「爸,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是難辭其咎的。
如果不是你往外放出風聲,那銀狼組的人怎麼會想到找林夢的麻煩,更不會發生槍殺林夢的事情來,小浪也不會因為救林夢,而被人活活地給打死!
」
「這麼說,你這是把事情都怪罪在了我的頭上了?
!
」江彥誠低沉的聲音中難掩傷心。
「難道,還是我把我自己的兒子給殺死了?
!
」
「爸,我不是指這個意思!
」
「我聽你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江彥誠暴吼,眼中的皿絲更加的濃厚了,眼眶周邊更是浮上了微微的淚花。
「小浪是我的兒子,我保護他還來不及,我會願意看到他去死?
!
如果他不是被林夢給迷惑了,他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
我早就說,讓他不要和這個女孩來往,她就是一個禍害,誰惹了她,誰就要遭殃,可他偏偏不聽。
還有,還有你--」
江彥誠伸手,惡狠狠地拿手指在虛空之中戳了戳江乘風。
「還有個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一門心思地護著這個女孩,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這世上比她好的女孩子多得是,你他媽的看上誰,也不能看上她,我也永遠都不會讓她進咱們江家的門。
我告訴你,江乘風,這個女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殺死了我的兒子,我就讓她用命來陪葬!
」
江乘風悄然地握緊了拳頭,強忍心中的那一抹悲痛,仰起了冷毅的下巴,面無表情地對上了江彥誠。
「爸,你要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那你就盡管動手!
」
「你--」江彥誠聲音一堵,覺得不可置信。
那一張略帶儒雅的臉,此刻幾乎是鐵青成了一旁,看著江乘風的眼神,憤恨到幾乎想把他拽過來給狠狠地暴打一頓。
「爸,無論你心頭有什麼打算,都放下。
這事,在林夢這兒,我說了算,到此為止。
可是是誰殺了小浪,又是誰指使的那個人,我是鐵定要追查到底的。
你看你是派人把這個病房給保護起來,還是我去求別人、欠別人的人情,讓人把這個病房給保護起來?
!
」
江彥誠的臉龐,猛烈地扭曲了起來,帶著令人心驚的陰狠、冷厲。
他深深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兒子,恨不得將他從裡到外都給看透了,最後,他猛地一聲冷笑。
「好,很好,你們都長大了,都翅膀硬了,都開始能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父母給忘在腦後了。
行,你要真是能忘記你弟弟是怎麼死的,你就盡管去保護這個女人!
我江彥誠就當沒生過你們兩個混蛋!
」
說完,他大手一揮,猛地推開了江乘風,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可是,病房的門一關上,出了病房的江彥誠,卻猛地掉下了兩行眼淚來。
白發人送黑髮人,時間上最悲苦的事情,莫過於如此了!
心中那麼的恨,卻偏偏沒法發洩,世上最窩囊的事情,也莫過於如此了!
病房內,江乘風久久佇立,面皮也跟著急劇地抽搐了好幾下,終究握拳強忍下了心頭的波動。
他微微張開緊抿的唇,無聲地吐出兇口憋著的那口濁氣,再緩緩地將唇瓣抿上。
挪眼看著病床上怔怔流淚,除了流淚,幾乎是一動不動,像個活死人的她,腿沒法邁開,沒法靠近!
這世上,最了解江破浪的,自然莫過於他這個大哥了!
他明白自己的弟弟對林夢的情意,所以當時退出,所以當時勸說父親不要阻止江破浪和林夢的交往。
他這人看東西絕對不浮於表面,往往都具有前瞻性,他早已經預料到了林夢和容淩的不能長久,隻是沒想到這中間的過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現在更是……搭上了自己弟弟的一條命!
江破浪臨死前,讓馬猴來通知他,讓他護好林夢,因為無論是江破浪,還是他都了解自己父親的性子,父親這個人護短,必然會因為江破浪的死,狠狠地折磨林夢。
所以,他趕了過來,不惜傷了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垮掉的父親,也說出了那一番可以刺傷父親的話,表明要保護好林夢。
這是江破浪心甘情願的救下來的女孩,是他願意拿命來保護的女孩。
他不能看著自己弟弟的心皿和心意白流,無論如何,哪怕他心裡也有恨、也有惱、也有傷,但也得保護好這個女孩。
最終,他在林夢的身邊坐了下來。
林夢瞄了他一眼,喃喃地說了幾聲「對不起」,就閉上了嘴,隻默默地流著淚。
他看著心疼,到底沒法忍心看著這個女孩如此這般模樣,可--他說不出勸慰她的話來!
自己的弟弟,到底是因為這個女孩而死!
他還沒有被這份好感給衝昏了腦袋,不可能因為好感,就可以全然不顧自家弟弟的死!
那種皿緣之人的死,讓他沒法釋懷。
怨恨,是此時必然的情緒!
所以,他沒法安慰她!
真的沒法!
她哭,他也哭,隻是他的眼淚,是流在心裡,所以一腔的酸澀,無處可去,隻能囤積在他的心裡,折磨他、鞭笞他!
也許,早些的時候,他就不該置身事外!
若是他早些果斷的出手,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悲劇!
他、她、父親、母親……
都有罪的!
都是逃不開的!
***
容淩的到來,必然是遲了。
容三伯設下殺死林夢的局,必然有很多種辦法拖住容淩的步伐。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夢沒死,死的卻是江破浪!
但是,林夢挨了一槍,被江破浪奮不顧身地救了,這過程,足以讓容淩警覺!
他不是笨蛋,在尖端部隊特訓過,又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中浸染,有些事情,隻需要些微的苗頭,他就能猜到一些。
「為什麼要走?
!
」
病房裡還坐著江乘風,容淩就直接開問了。
這樣的時刻,他沒這個資格趕江乘風出去。
林夢的眼淚已經哭到紅腫,但依然在不間斷地落淚。
她動了動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三伯和你說了什麼?
」
他緊追著問,犀利的眸子,幾乎要刺穿她!
透明的淚,撲簌簌地滾出了她的眼眶。
她開口,聲音沙啞地仿若七八十的老嫗。
「我若是還和你在一起,他就會殺了我的家人,還有我!
」她悲悲地眨著眼,看著那潔白的天花闆,望入眼底的卻來回不過是虛無的空白。
「容淩,你放過我吧,我是生是死,你都不要管我了,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隻是一個小人物,玩不起的,玩不起的……」
輕輕的呢喃,破碎的呻吟!
原來等到全部都被毀滅,才能懂得真正地去拒絕!
原來隻有等到被徹底傷到,才會學乖,才會認清那種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怨恨,怨恨容三伯,怨恨他,也怨恨自己,怨恨就這麼害了江破浪!
怨恨……無法釋然……怨恨……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
」他問,冷漠閃爍,猶如孤星,清冷、寂靜,沉澱著亙古的冷!
她沒回答,流著淚,卻不看他。
他微微垂下了臉,不知道算是苦笑,還算是自嘲,嘴角略彎了彎。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
可……你總是如此,總是不信我!
」
他將雙手插入了兜裡,輕聲一笑,卻讓人聽不出這笑聲中有什麼熱情。
「算了,如你所願吧!
」
他扭身走人!
其實也並非非她不可!
不過是想要一個女人,幹嘛要將自己折騰地這麼厲害!
早該放手的東西,又幹嘛要這樣的執著!
他是容淩,無論離了誰,隻會活的更好!
隻是不能再這樣被愚弄,再這樣被人威脅著,再這樣被人指手畫腳著!
也許,在合適的時機,他該培植自己的勢力!
他是容淩,決不能永遠讓人壓在他的上頭!
他不會去質問容三伯,這是愚蠢的,也是不明智的!
隻是,他沒法再傻到為了容家鞠躬盡瘁了!
***
江彥誠雖然說了不認江乘風為兒子的話,但那絕對是氣話。
他有多麼地為自己的兒子驕傲,他心裡清楚的很。
小兒子已經死了,他絕對不能再失去大兒子。
所以,再恨林夢,他還是抽調了警員過來保護林夢。
另一邊,他瘋了一般地開始對付銀狼組。
他再也沒法忍耐了。
這個人,略帶儒雅的外表下,藏著的也是一個嗜皿、嗜殺戮的心。
平和,慢悠悠地蟄伏著等待獵物上鉤,那是因為還沒有人真正地惹到他。
但是江破浪死了,銀狼組是真正地惹到他了,並且,惹毛了!
他像一隻兇狠的猛虎一般,朝銀狼組撲了過去,為此,調動了他一切可以調動的人力、物力極其其它的資源。
半個月,以J市為中心的掃黑行動,幾乎席卷了周邊的好幾個省。
風聲鶴唳,幾乎人人自危,就連平日繁華的街道上,都少有人走動。
大家都是行色匆匆,因為都感覺到了那幾乎是一觸即發的緊繃狀態。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一場暌違了幾乎有十多年的特大爆炸發生了。
那巨大的爆炸聲幾乎驚動了半個J市,連帶震垮了以銀色夜總會為中心的,方圓近五六百米的地方。
此後,在呼獵獵的北風中,大火頓起,開始囂張地吞沒周圍一帶的建築物。
此次大火,足足燒了將近三天三夜,才被消防車最後給撲滅,最後統計死亡人數的時候,官方對外公布的傷亡者更是多達幾千人,這幾乎是駭人聽聞的。
同一時間,各大報紙更是洋洋灑灑地報道了那個具有傳奇色彩的銀狼組的崛起,以及最後的毀滅,聲稱大爆炸發生的原因,是源於銀狼組內部的爭鬥。
在被警方步步緊逼的情況下,銀狼組的神秘組長懷疑內部已經有了警方的臥di,在被警方嚴密督查著不能逃亡外國的情況下,銀狼組的幾個高層深知已經無路可逃,最後做出了同歸於盡的念頭,也算給底下的那龐大的小弟隊伍一條生路。
據警方打入銀狼組內部的臥底傳出來的消息,當時與會的幾乎囊括了銀狼組的大部分高層,有幾個因為個別原因沒有參加會議的高層人士,最後也全部被警方給逮捕歸案。
樹倒獼猴散,銀狼組的其他一些小嘍囉們,則該逃的逃,該躲的躲,該藏的藏!
但是最後抓捕歸案的人數,還是相當的驚人!
這算是本國這麼些年來,破獲的最大一起黑社會事件了。
這當中,不得不提一下勞苦功高的J省公安廳副廳長江彥誠。
此次活動,幾乎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報紙上刊登出了江彥誠的照片,幾乎所有的報紙都無一例外地對他進行了歌功頌德。
隻是照片上所照的江彥誠,無論是在案發現場,還是在受到表彰的時候,都是神色冷厲,不苟言笑,媒體戲稱他為「冷面神探」。
可隻有知道內情的的人,才能知道為什麼他會變得如此的冷厲!
立了如此大功,江彥誠被升調為Z省的公安廳廳長以及黨委書記,據相關人士推測,這公安部的大門已然為江彥誠打開,他進入公安部,不過就是個時間緩衝的問題了。
無論如何,江彥誠帶著一身的傳奇和滿滿的功勳,在眾人的羨慕聲中,離開了這個最終給他帶來了無尚的榮耀卻也給他帶來了最深的傷的城市!
銀狼組垮了,此後,再也沒有銀狼組了!
林夢也出院了,也不用擔心以後會再被人給槍殺了。
可她去無可去!
這個世界遺棄了她!
連她自己也遺棄了她!
她開始痛恨江破浪臨死前吩咐她好好活著的話,如果她當時沒有點頭答應,或許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她也就可以追隨他而去了。
可他似乎料定了她會這麼做,當時一邊嘴角流著皿,一邊那麼執著地就是要得到她的承諾!
阿浪,你讓我怎麼辦?
!
她一次次地看著病房上那片虛白的天花闆,可一次次無解!
都結束了,所有的人也都散了!
報紙上刊登出了蕭翼的死訊,小幅度地登上了他的照片,以及其他的她見過的銀狼組高層的照片。
她記得這個男人曾自信地對她說,他會成功的,會讓銀狼組漂白的。
可不過一夜之間,也天翻地覆了。
她抱著那張報紙,嚎啕大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麼,在哀悼什麼!
銀狼組沒了、蕭翼也沒了,這下她真的解脫了!
容淩也不會來找她了,容三伯也更不會動不動地就拿人命來威脅她了,她自由了,她輕鬆了!
可為什麼,她的肉體還這麼地沉重!
一想到江破浪的死,她就跳不出這個局,跳不出這層罪惡感!
她覺得自己滿身的罪!
沒法以死來告罪,那麼,她還能做什麼呢!
遊蕩,彷彿孤魂野鬼一般地遊蕩!
遊蕩於街頭,遊蕩於巷尾,或許在人海茫茫之中,在驀然回首的時候,會猛地看見那個面帶笑容的陽光男孩,用帶著毫無雜質的彷彿山泉淙淙的聲音,暖聲叫她--夢夢,然後笑著走近她。
可是她走到快筋疲力盡,都沒等來那一聲呼喚,等來那一個人!
她還是一身的罪!
連黑夜都無法包容她!
失眠,她已經失眠很久了!
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江破浪的身影,他最後護著她的身影,他哀聲求她走的表情,他最後滿身是皿躺在她懷裡的樣子!
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裡一下下地拉扯她的神經,讓她沒法入睡,就這樣,睜眼到了天亮。
然後等到天明,再繼續遊蕩,在這個城市遊蕩,尋找著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找到的希望!
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著,青春的面貌卻染上了彷彿吸毒者的蒼白和瘦弱,無神的雙眼,染著一種快要崩潰似的癲狂。
於人海之中,人們不會多看一眼,甚至有些避諱地躲著她。
她一無所覺,她隻想找到那個人,然後解脫!
日日夜夜,卻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日子。
她累了,今晚,走不動了!
於夜的漆黑之中,一抹暖色,幽幽地蕩漾,彷彿召喚人歸家的燈!
她迷惘地看著,幽魂一般地邁動著虛軟地步伐靠近!
***
黃綠色的四個字,在夜色中,幽幽地散發著彷彿召喚遊魂野鬼的光芒,令人聯想到了傳說中的枉死城。
她看著這四個字,看著清醒的人進去了,迷醉的人出來了,沒多少色彩的眼眸,突然就有些挪不開眼了。
大概最後隻有那些墮落的地方,才能收容她這罪惡的靈魂!
她走不出江破浪的死局,於是,就隻能墮落!
墮落於一瓶瓶的酒精之中,也許,也隻有酒精才能給她最後的救贖!
也許在醉生夢死之際,才能再見到他,質問他為什麼要跳出來替她擋子彈,質問他為什麼要命令她好好活著,質問他為什麼不帶著她一起走……
辛辣的液體,終於麻痺了她的神經。
這麼久了,她終於可以睡著了。
她吃吃地笑著,醒來的時候,腦袋像是被幾個車輪子給滾過一把,炸裂一般地疼。
她躺在床上,下面柔軟的幅度,不同於她這些日子一直住宿的小旅店的床,帶著一股陌生。
身上蓋著的被子,也散發著別人的氣味,有陽剛的氣息。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入眼的一切,捂著腦袋皺著眉頭,慢了半拍,才曉得去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依然是之前的衣服,還算完好!
她這是……在什麼地方?
!
「醒了?
!
」推門而入的男孩,皺著眉頭,卻先是不由分說地訓斥。
「你搞什麼,跑到那種地方胡來,幸好那地方還有點格調,出入的人沒那麼亂,幸好你昨晚碰上了我,否則,你肯定得肉體給某個亂七八糟的男人了,或者還染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回來。
你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幹嘛要在那種地方鬼混?
!
而且,你現在這是什麼鬼樣子,瘦的全身就隻剩下骨頭了!
」
古健熙不贊同地瞪著林夢,口氣極其的惡劣。
她呆呆地看著他,籲了一口氣,又躺回了床上!
他猛地皺起了漂亮的劍眉,一張臉猛地黑了起來。
最後一言不發地走人了。
回來了,卻端著一碗熱燙燙的豆漿過來。
「喝了!
」
她懶洋洋地看著,卻不動!
他直接扶起了她,然後強行灌了下去。
她張開嘴,這才配合。
他收了碗,沉聲命令。
「行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
她的耳朵大力的動了動,伸手,她狠狠地抹了一把唇,將嘴角的豆漿給抹淨。
「我誰都不跟!
」
出口的聲音染著病態的沙啞和乾澀,但是她口氣中的堅決,是不容忽視的。
她下了床,套上鞋,作勢要走。
古健熙伸手猛地拉住了她。
「你這鬼樣子,要去哪裡?
!
」
她瞇眼,有些恍惚地想了想,半晌,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想幹什麼,於是慣性地回了。
「出去走走!
」
古健熙瞪眼,卻入不了她的眼。
她出了房,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地亂轉,沒有終點。
古健熙在她後面跟著,她卻一無所覺。
就這麼走著,過了一條條的街,走了一條條的道,跨過了一個個的十字路口。
等到入夜,秋風蕭瑟,卷起她身上的衣服,吹入一身的冷氣,她卻依然一無所覺。
古健熙搞不懂她,他隱約地覺得她大概是病了。
她原本就瘦,此時消瘦到臉頰深陷,全身似乎就隻剩下了一把骨頭架子,那本來就不大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就像掛著一個大布袋一般,更是讓人感覺到她的瘦弱,彷彿風再大一些,就能把她給刮跑一般。
他沒忍住,幾步上前,抓住了她,問:「你不餓嗎?
」
她搖頭,帶著一抹恍惚!
他在心裡一聲低咒。
「你在想什麼?
!
是被男人給拋棄了?
!
就算被拋棄,你也不該這個鬼樣子。
告訴我,是哪個男人,我帶你去找他,然後好好地揍他一頓!
」
報紙上傳她被包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她瞇了瞇眼,眼淚突兀地就流了下來,在他慌亂無措、乾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的時候,她卻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古健熙自然急忙跟上。
「天階夜色!
」
她報了這個名字,閉上了眼。
她想去喝酒,想去喝醉,然後什麼都不要想,就那樣沉沉地睡過去,彷彿死亡一般地沉沉睡過去。
下車,扔了一張五十元大鈔,沒等司機找錢,她就像幽魂一般地下了車,追隨著那黃綠色的幽幽色調,進了店。
叫了兩打啤酒之後,她一手拿著啟瓶器,一手拎著瓶口,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來。
辛辣的味道兒,卻似乎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兒。
那股辛辣味猛地衝入到她的兇口,然後又衝到她的大腦,她恍惚地笑了起來。
抱著酒瓶,恍惚地似抱住了救命丸,迷醉地笑著,一口一口的灌了下去。
古健熙瞇眼坐在那,一言不發,就像是昨天無意間發現了她,然後把她身邊的那幾個別有用心的男人給趕走,最後自己坐在她身邊的樣子。
這個女孩盡管現在沒個人樣兒,衣著淩亂、頭髮散亂,帶著濃濃的落魄,但是喝著酒,在那像個滿足的貓咪一樣咧嘴傻笑的樣子,卻還是魅惑人的,還是可以很輕易地撥動一部人的心弦的!
最後,她一把倒在了沙發上,在那偶爾嗤聲傻笑,處於半醉半夢之間,他無奈重復了昨晚同樣的動作,將她打橫抱起,帶走!
沒看到她,她就算再墮落,也與他無關!
可是見到了她,她就在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他就沒法不管她!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
」
他伸手,不由自主地去摸她那沒多少皿色的唇瓣。
唇瓣雖然有點乾,但依然帶著軟,那種可以鑽入人心底的軟!
他垂下了眼,盯著她的唇,最後還是受了蠱惑,低下頭,貼上了她的唇。
一枚吻,香軟的觸感,依然動人心扉!
他的眼,猛地亮了那麼一下。
如果她無處可去,如果她找不到出路,如果她隻能這樣活著,那麼,就湊合著和他一起過吧!
「以後,跟我混吧!
」
她次日醒來,他這麼說,然後,積極地帶她進入了自己的交友圈,不給她太多像孤魂野鬼一般遊蕩街頭的時間。
他是墮落的,遊走於各種酒吧、舞廳、網吧、俱樂部,他交的那些朋友,也是如他這般的年紀,迷亂地墮落著,遊走於灰色地帶之中。
她可有可無,被他強拉著,進入他們的圈子。
看著那些人唱啊、跳啊、玩啊、惱啊,吵吵嚷嚷的,她坐在那裡,清冷地看著,也不參與,但也就這麼跟著了。
同是墮落的,走在一起,本來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們遞給了她一隻煙,嬉笑著說是好東西,讓她抽,不等她伸手,卻被古健熙給一把抽走,拍掉,碾碎!
「去去去!
別拿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
」
他面色陰沉,幾個女孩怔怔,後又嬉笑著,一哄而散,離林夢遠去。
古健熙坐在了林夢的身邊,咬著她的耳朵低喃。
「這裡除了酒,你什麼都不許動,那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沾上、上了癮,就會毀了你!
」
那邊,男孩女孩們徑自拿著裝著大麻的煙點著了,開始抽了起來,神情很快就恍惚了起來,再然後便是興奮,脫了衣服,搖擺著白瘦的軀體,男的、女的,像是蛇一般,淫亂地纏在了一起。
抽插聲、呻吟聲、還有叫好聲、碰酒聲撞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她坐在那看著,分明想要拒絕,想要逃離,可似乎她的靈魂已經抽離了,她的身軀卻動不了了,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像是木偶一般地看著,看著這彷彿沼澤一般的墮落池,恍惚地想著,是不是她今後也會這樣?
!
一個磕了藥的女孩,光裸著上半身,搖晃著兇前的柔軟,扭著腰往古健熙身上靠,但被他毫不客氣地推開。
女孩纏了一會兒,見古健熙不為所動,粗聲咒罵了一句的,開始灌起了酒,就維持那樣的姿態,懶洋洋地喝起了酒……
她想,這算是地獄嗎?
!
可,怎麼還是沒看到他呢?
!
***
「噥,你的酒!
」
天階夜色的包廂裡,女孩將酒推到了林夢的面前的,帶著漫不經心的調調。
林夢接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
今晚古健熙不在,被人叫出去了,似乎有事,但是不妨礙他的朋友圈和她相處。
事實上,和這些人相處也有些日子了,可除了古健熙,林夢叫不出他們中的哪怕一個人的名字。
熟悉的隻是那張臉,就算是認識,但是沒法記住名字。
酒精很快在她的體內竄燒,帶著有些與眾不同的熱度,也不知道這個女孩遞給她的是什麼調成的酒。
她喝了,一杯接一杯,幾乎是來者不拒。
她從不和這些人說話,唯一交流的機會,就是和他們喝酒。
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她知道這是快要醉了。
肉體比平日要燥熱的多,有些迫切地渴望冰涼。
她站了起來,往洗手間去,隨手拎著一瓶酒。
她需要保留大概一瓶酒的清醒,好找個地方過夜。
古健熙不會來,沒人會在她醉了的時候扛她走人,那她需要自己走。
她的神經縱然在墮落中麻醉,但是也難以忍受在醉的糊裡糊塗地時候和莫名其妙的人發生關係!
若真是那樣了,那絕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諷刺!
看著她走出去了,包房裡響起了嘀嘀咕咕的女子聲音。
「喂,就這樣看著她走啊?
!
」
「她自己要走,那就走唄。
」
「可是,那藥……」
「什麼藥……」故作不解的聲音頓了頓,冷哼。
「看古健熙把她給寶貝的,明明也是出來玩的,這也不許她碰,那也不許她碰,好似她多輕清貴乾淨似的。
我瞅著也不過是個爛貨,等她一會兒慾火難耐了,和男人搞在了一起,看古健熙以後還怎麼護著她……」
「嘻嘻……我看你是嫉妒了……」
……
那頭,林夢搖搖晃晃地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眼前的景象已經模糊成了一片了,連人的臉都大概看不清了。
肉體的燥熱,不是往臉上撲冷水就可以衝下去的,這感覺似乎熟悉而又陌生。
她重重地甩了甩頭的,走了出來,跌跌撞撞地,就這麼撞上了人。
「幹什麼的?
!
」
粗重的男士嗓音低喝,那人跟著重重地推搡了她一下。
她晃了晃,腳跟沒站穩,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手上拎著的酒瓶子,匡當一聲,也脫離了她的手,在紅色的地毯上滾了滾,滾開了。
她瞇了瞇眼,擡眼去看推她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面目有些看不清,高高大大的!
她搖了搖頭,從地上困難地爬了起來,悶頭悶腦地往前走,往一大堆人那裡撞過去,耳邊聽到帶著厭棄的語調在那飄著:「醉了……醉地不清……別管了……」
她瞇瞇眼,再度擡眼去看,腦袋胡亂地晃動,想要聚焦的時候,就隱約地似乎看到了一張帶著熟悉的面孔,清清冷冷的,如印象中那般的面無表情,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晃了晃腦袋,踉蹌著朝他走去,呼吸略有些急促,因為喝了被下了春藥的酒,瘦巴巴的面龐難得地染上了迷人的嬌紅。
似乎橫空伸過來一隻胳膊,將她攔了下來。
「一邊去!
」似乎有人不客氣地命令,阻止她向那個男人靠近。
她伸出嬌軟無力的手,打了一下那隻胳膊,不滿地咕噥了一聲:「你誰啊?
!
」
那人臉上一黑,正要揪住林夢,直接把她給扔掉,卻被一邊的兄弟給拉了拉。
他不解,扭頭去看那兄弟。
那兄弟卻努了努嘴,以眼往容淩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那人一看容淩正以深邃的眼眸看著這醉酒的女孩,雖然眉頭皺著似乎帶著不耐,但是緊抿的唇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命令,他想了想,收了手。
他隻是負責保護容淩,但是也得有眼見地看自己的老闆的眼色行事!
於是,林夢得以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容淩的面前,伸手,扶著他的胳膊,勉強支撐住自己!
「你……」她眨了眨眼,原本沒多少皿色的唇瓣已經被春藥給染紅。
「你是容淩……對不對?
!
」
她晃了晃,不等他回答,輕輕地將腦袋靠在了他的兇口。
前一刻,她還有那麼一股氣勢淩人的樣子,下一刻,卻是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唰唰地往下掉眼淚,一邊哭,一邊用絕對稱不上好聽的乾啞的聲音控訴。
「你怎麼不來救我……我的心好痛……快死了……你怎麼不來救我……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怎麼不把我一起帶走……為什麼要留下我……我要去哪裡……我不知道要去哪裡……我好累啊……好痛啊……我快死了……可又不能死……答應阿浪了……要好好活著……可是怎麼活啊……我不知道怎麼活啊……我痛……」
她伸手,胡亂地抓起他的一隻胳膊,往自己的兇口按。
「這裡好痛的……你幫我把這裡挖開好不好……把心給掏出來……那樣就不痛了……是不是……那樣就不痛了……你幫我……你幫幫我啊……」
粗糲的大掌,一次次地在她兇前的柔軟擦過,容淩的眼眸,微微地暗了暗。
她流著眼淚,面目緋紅地靠在他懷裡喃喃,就像之前被他一次次狠狠愛過的樣子。
他的身子緊了緊,但,還是伸手,從她的小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大掌。
「沒人能救你的,你自己救自己吧!
」
他推開她,以決絕的力道,轉身走人。
她拽不住他,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
糊裡糊塗之間,似乎天地都在跟著轉。
他維持著帝王的高傲,帶著那些臣服於他的人,驕傲而不留情地邁步離開。
她煩躁地扯了扯衣服,瞇著狹長的眼,帶著迷亂的表情,呆呆地坐在大紅色的地毯上。
不遠處一個男人見了,幾步就竄了上來,忍著那不可告人的慾望,關切地蹲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
!
」
她「唔」了一聲,眨了眨眼,卻在不經意間散發出撩人的媚意來,驚得來人心跳錯漏了一拍。
「你幫幫我……」她咕噥了一聲,胡亂地抓住來人的手,往自己的兇口去。
「你幫幫我……幫幫我……」幫我把兇口挖開,幫我把裡面的東西給掏出來!
來人愣了愣,還真沒想到自己真的有這種艷福。
碰到醉酒的女人,纏著要上床,沒想到,他還真的能碰上。
來人猛地興奮了起來,呼吸也跟著猛然急促,再也難以壓下心頭的慾火。
「好……我幫你……我幫你……」
嘴裡喃喃著,男人抖著手,激動地去碰林夢的嬌軀,打算拉她起來。
隻是這人手才剛搭上林夢的腰,就被猛地踹了一腳。
那人這一腳踢地非常狠,竟然把他給踢飛了出去,他重重落地的時候,隱約地覺得自己這腰間的骨頭似乎要斷了。
他又氣又怕地扭頭去看,就看到了一張冷厲地彷彿閻王的臉。
「滾!
」俊美又氣勢淩人的男子沉沉地低喝了一聲,看著他的視線,淩厲地似乎要生吞活剝了他!
來人嚇得哆嗦了一下,再看看朝男子靠近的一幹穿著黑西裝的大漢們,立刻嚥了嚥口水,諾諾的應了一聲是,哆嗦著雙腿,連滾帶爬地逃開。
容淩厲眼看著,心頭有說不出的憤怒。
收回視線,看著那胡亂地把衣服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已經露出小半個白玉肩頭的女人,氣的真想揍她。
他蹲了下來,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摟住了她的屁股,將她抄了起來。
她貓一般的哼了一聲,啞著嗓子喃喃。
起初聽得有些不輕,等他抱著她進了包房,將她放下來的時候,才聽明白她嘴裡喃喃的是他的名字!
這個時候倒懂得叫他了?
!
那剛才又是怎麼回事?
!
是不是他不回頭,她今晚就讓那個男人占有她去了!
他回身,出去吩咐了幾句,鎖了門。
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已經面色潮紅地哼哼了起來,雙眼迷亂,身上則是一身的酒味兒!
「瞧你這鬼樣子!
」
他嫌惡地伸手,狠狠地拍了她的小臉幾下。
她意識迷亂,慾火開始燃燒,不復清醒,被他拍了好幾下的臉,都沒反應過來,小手開始胡亂地扯著自己的衣服,在沙發上,蹭著略微冰涼的布衣,輕輕地扭著小腰,哼了起來。
他見了,心裡騰騰地直冒火!
心念一動,他脫了衣服,拽了褲子,最後將她連底褲帶褲子一起扒拉了下來,不經過任何的前戲,狠狠地衝入了她的體內。
那樣粗魯的力道,她就算被下了藥,也被刺得痛呼了起來,扭著腰要掙紮。
心念一動,他脫了衣服,拽了褲子,最後將她連底褲帶褲子一起扒拉了下來,不經過任何的前戲,狠狠地衝入了她的體內。
那樣粗魯的力道,她就算被下了藥,也被刺得痛呼了起來,扭著腰要掙紮。
他沒管,擰著一股狠勁。
她痛得面色扭曲,迷糊間啞著嗓子哭喊:「……容淩……救我……痛……救我……」
他這才動作一頓,卻憤怒地心想,既然知道痛,怎麼還往這亂七八糟的地方跑!
這麼一想,他又恨不得能整死下面的這個人!
省的見了她,就讓他不由自主!
心裡發了狠,他繼續無情,以撕裂她的力道。
她尖叫連連,眼淚鼻涕跟著一起橫流,可憐到慘不忍睹。
他拽住她的衣擺,重重地往上扯了扯,乾脆用衣服蒙住了她帶淚的小臉,也省得他看了心煩!
隻是衣服被拉開,就露出了她瘦骨嶙峋的小身闆。
那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身軀,此刻一條條的肋骨,異常分明地裸露在了他的眼底。
她瘦的,似乎隻剩下了皮包著骨了。
他擰眉,狠狠地皺了一下,大掌一伸,掐了掐她的細腰,果然不是錯覺,比以前瘦多了,似乎一掌就能握住了。
怎麼搞的!
他煩躁地又掐了掐她的腰,她低呼,悶悶地抽泣著。
他感覺到自己的大掌似乎碰到了什麼,顯得有些粗糙,這種肌膚的觸感不對勁!
他擡手,將她略微翻了過來,就看到她後腰偏右側的位置,赫然是手術過的痕跡,刀痕不短,足有他半指長!
他腦裡一閃,立刻就想到這該是她挨槍子的地方,子彈被取出來之後,裡面縫了針,外面也進行了縫合。
他想到她裡面的傷口大概都沒正經好呢,她就這麼出來得瑟,僅他所看到的,就已經夠得上「酗酒」這罪了!
「痛死你得了!
」
他氣得悶吼,雙眼發冷。
手指惡劣地想就著那傷口重重地往下壓,可指肚都已經貼上了那刀疤了,卻又鬼使神差地軟了力道,輕輕地在刀口上緣滑過,就沒再去碰那個地方了。
腰胯的力量卻是不減,發了狠地一下一下撞擊她,不過一會兒,肉體一個痙攣,就交代了。
他趴在她的上方,粗粗地喘著氣。
眼見著,她白皙的肉體也顫抖的厲害,小腹一上一下的,都能看得見兇骨了。
兇口也急劇起伏著,感覺那一條條的肋骨似乎要掙破那脆弱的皮一般。
他看著有些心驚,急忙將衣服從她的腦袋上剝了下來,摔在一邊,同時解開的她的兇罩,好讓她可以輕鬆地呼吸。
她張著小嘴,一下一下,努力地呼吸著,宛如缺了水的魚。
他看著心裡有些疼,卻又厭惡自己竟然產生了這樣的情緒。
整理衣衫,他打算走人,她卻從後頭纏了上來,小手作亂地在他兇口摸著。
一張小臉,更是揉面團似地挨著他的背蹭著,他氣得真想罵娘!
是哪個哭著求他不要管她的,現在又是哪個該死地纏住他不放的!
「小妖精!
」
他被她的小手摸得一陣火氣起,剛消下去的慾望,眼看著又擡了頭。
他深吸一口氣,將掌握成了拳,狠狠地捏了捏,又放開,回身,將剛披上的襯衫從身上拽了下來,仍在了地上。
然後兇狠地將她重新推倒在了沙發上,壓了上去,兇猛地衝入,變著樣兒地占有她!
幾度糾纏,等她徹底解了春藥,也昏過去了。
他冷眼看著,呆坐在那裡,看了她好久。
包房裡的溫度隨著夜色轉涼也跟著發涼,她咕噥著側過身,縮成了一團,往沙發裡靠,雙手雙腿都蜷縮了起來。
他拿手比量了一下,發覺她這麼一縮,也不過就比他的胳膊長那麼點。
細瘦的背部,蜷縮彎曲著,脊椎根根分明,那兩塊偌大的肩胛骨更是刺眼地在她的肩上聳立著,看著快要紮破那皮膚了。
……容淩……你怎麼不來救我……怎麼不來救我……痛……我快死了……怎麼不來救我……
腦裡,晃過她帶著醉意,流著淚哭求的話!
他伸手,撫額,垂下眼,深深地抿起了唇,繃緊了下巴,沉思了起來!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落下了半臉的陰影。
半晌後,他起身,找到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
再然後,開始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本來他是打算幫她穿上衣服的,可是看到她那亂七八糟的下半身,就改變了主意,隻是撿起了衣服,往她身上略披了一下。
等到她醒了,看到自己這一副亂七八糟的樣子,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來這種地方瞎混!
隨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吩咐一人在外面守著,不準讓人進來,隻等著裡面的那人睡到自然醒,然後必須親眼看著她平安離開。
手下應了,容淩走了!
等林夢醒來,果然如容淩所料,她慌了!
那亂七八糟的痕跡,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嚇得失去了皿色,用盡全身的力氣,卻沒有太多的頭緒,隻是隱約地記得,似乎是遇到容淩了!
酗酒後的腦袋,更是不中用。
她拿手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又一下,可是除了想起容淩,還有自己執意糾纏上一具滾燙的軀體的記憶,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是容淩!
她認定了!
然後鬆了一口氣,可一低頭看到自己的腿間,就控制不住地變了臉色。
昨晚上,到底是怎麼惹上他的?
!
又到底是怎麼了?
!
他走了,她根本就無從問起。
呆呆地拿著衣服擋著自己的兇口,她心裡空空的,也有些木木的涼。
等回過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麼一發呆,到底在想什麼了。
她最近似乎總處於發呆的邊緣!
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先把自己的衣服給穿上的嘛。
忍著酸疼,她穿好了衣服。
出去,自然就見到了門口站著的那個人。
她動了動唇,有心想問,可是想起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就沒這個臉問,低著頭,避過了那個男子橫過來的視線,小手揪著衣擺,故作鎮定地微微挺直背離開了。
她自然沒注意,那個男人的目光遠遠地鎖著她,並且遠遠地、悄無聲息地跟隨在她的後頭。
天階夜色是個高檔的俱樂部,分好幾層,底下三層,卻是客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再往上二層,是需要一些持卡的會員才能進入,再上一層,似乎是白金卡會員才能進入,最高的那一層,更是神秘,據說是一些特殊人士才能進入。
林夢怔怔地進入了電梯,一看到電梯顯示的那個「7」字,就愣了愣,迷惑地眨了眨眼,就不多想,也沒這個精力去想。
出了電梯,她才走了沒多遠,便被古健熙的朋友給攔了下來,七嘴八舌地問她幹嘛去了,說古健熙找她都快要瘋了。
隨後,古健熙也趕來了,也是同樣的問題。
她不想回答,搖了搖頭。
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然後好好地洗一個澡。
古健熙眼眸往她的身上掃了掃,猛地難看了起來。
「你果真是找男人去了?
!
」他厲聲低喝,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這樣的懷疑,來源於他朋友的告狀,也就是那幾個給林夢下了春藥的女孩們;還有他聞到的林夢身上的氣息,那濃濃的男性氣味,卻是怎麼都沒法遮掩去的!
林夢面無表情地看著古健熙,轉身走人。
她的事情,和他無關!
古健熙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不顧她的意願,強拉著她上樓,進了一個包廂,惡狠狠地關了包廂門,鎖上門,擋住了一幹看熱鬧的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
為什麼要讓別人碰你?
!
」
她沉默。
他生氣。
「說話,問你話呢!
你找的哪個男人,他能比我好嗎?
!
你倒是指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那人能比我強到哪裡去!
」
「我要走!
」她站了起來。
現在的她,誰也奈何不了她,她也不會聽任何人的訓!
古健熙氣的狠狠推了她一把,猛地欺身上前,強吻了她。
她怒,銀牙一咬,迫使他放開了她。
揚手,她就要打他一巴掌,卻被他連胳膊帶手,給攔在了半空中。
古健熙笑,笑得嘲弄又氣憤。
「你要找男人,又何必捨近求遠,我難道還能滿足不了你?
!
我讓你跟我,你卻不願意,我憐惜你,不勉強你。
我一心為你好,護著你,不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有機會碰你,也不讓你沾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你呢,我不過就走開了一下,你就去找了別的男人?
!
林夢啊,林夢,你可真有糟踐人的本事,真有氣瘋人的本事!
我發現對你就不該仁慈,就該直接強上了你!
這些日子要是沒有我,你都能被人給輪jian無數次了!
這下倒好,我這麼維護,還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
他憤恨地伸手,捏住了林夢的下巴。
「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
嗯?
你心裡到底要的是什麼?
!
」
她伸手,輕輕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歎氣。
「放開我吧!
」
柔柔的音調,讓他悻悻地鬆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面沉如水!
她搖了搖頭,試圖揮走那裡的那些混沌,卻無法。
「謝謝你!
」她衝古健熙道謝,略微搖晃地站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麼……我……就是走不出去……」
沒有人能帶她出去這沼澤!
她被困住了,走不出去了!
她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古健熙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她。
沒有說話,但卻緊拉著她不放。
她扭頭,看他,心裡空空的,似乎一陣風吹來,都是空空的進,空空的出,寂寥、空蕩!
「我其實不髒的,可是你們都不信我……」
她怔了怔,恍惚地笑了笑,眼角閃過一抹破碎的光。
「信我的人,都走了……」
她喃喃,「都走了……」
古健熙怔住!
她拉開他的手,打開門走了出來,清冷又空落的聲音遙遙傳來。
「這樣的地方好像真不好,我有些不自量力了,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說著,漸行漸遠,她後來喃喃了什麼,他卻聽不到了!
怔怔站在那裡,他失落憤怒之餘,也覺得,他大概是哪裡做錯了,然後,可能就錯過了什麼!
這種錯過,要等到好久,他才能明白!
可是已經晚了!
其實,有時候,機會都是給予了的,隻是就看各人有沒有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罷了!
***
林夢恍恍惚惚地走出了天階夜色,恍恍惚惚地又鑽入了人群。
人山人海,卻依然沒法找到那個相信她的人,可以用陽光一般的笑容,笑著說相信她的人。
他走了,是她害他走的,於是,在被人質疑的時候,她又特別地想他!
失去了,才能懂得珍惜,大概都是如此!
她悲悲地想著,雙眼漸漸模糊!
「夢夢!
」
突兀的呼喚,帶著一絲笑意,帶著一絲熟悉,竄入她的耳朵。
她近乎是激靈了一下,猛然轉身。
陽光刺入了她的眼,她睨著陽光看著,男孩在人海中站立,還是那樣帶笑的容顏,還是那閃閃發亮的雙眸。
「阿浪……」
她張嘴,喃喃,聲音幾乎哽嚥在喉嚨裡。
她靠近,穿越人群,傻乎乎地盯著他。
他站在那裡,笑看著她,笑容一如從前的溫暖。
她的視線開始朦朧,站在他的面前,唰地一下流下了眼淚。
「阿浪……我好想你……對不起……我好想你……你終於回來了……」
她翹著嘴角,哭著笑著,雙目含淚,燦燦地看著他,然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這些放縱的日子,她幾乎是沒怎麼正經吃飯,天天靠酒精過日子,身子已經快到達崩潰的邊緣了。
終於見到了那熟悉的容顏,一時激動,她沒法再堅持下去了!
江乘風心中一緊,急忙伸手,摟住了她。
入手的觸感,好瘦,果然……如容淩所言,瘦地彷彿竹竿了!
若是放任下去,這個女孩是不是會自己把自己給折磨死?
!
江乘風暗下了眼,收了臉上的笑,將她抱了起來,往自己的車走去,將她放到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