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這種男人的人生開始觸底反彈,他的心氣也會随着境遇的上升而不斷上漲,到那時,那些原本在低谷期吸引他的人和事物,一定會讓他心中産生排斥,甚至厭惡。
何英秀深愛蘇守道多年,又獨自一人将蘇若離撫養長大,她早已習慣了感情層面的一個人,所以她也不願自己在蘇守道的人生低谷裡,再與他産生感情上的糾葛。
說不定哪天葉辰心情好了,亦或者蘇知魚、蘇若離能在葉辰面前為蘇守道多說幾句好話,屆時葉辰或許就會赦免對他的懲罰,而那個時候,他也肯定會迫不及待的離開金陵,重新拿回屬于自己的人生。
畢竟,現在蘇家都是由蘇知魚一人掌管,蘇守道恢複自由身,蘇知魚肯定會保證自己親生父親的衣食無憂,甚至還很有可能将蘇家部分業務重新交由蘇守道來負責。
到那時,他自會迎來一次重生,也一定能找到真正符合他要求的另一半。
于是,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态,非常認真的對蘇守道說道:“大少爺,能有機會與葉先生見面,機會實在難得,您一定要盡量抓住機會給葉先生留下一個好印象,說不定他會對您網開一面。
”
蘇守道見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帶着些許距離感,忍不住道:“英秀,這裡就咱們倆,你就沒必要一口一個您,又一口一個大少爺的叫我了吧......”
何英秀開口道:“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這麼稱呼您的。
”
蘇守道點點頭,自嘲道:“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老爺子在蘇家坐鎮當老爺的時候,我自然而然是蘇家的大少爺,可現在老爺子在馬達加斯加喂長頸鹿,我又被軟禁在金陵,哪還算是什麼大少爺......”
何英秀微微一笑,帶着幾分恭敬的說道:“何家從我父親那一代起,就在為蘇家效力,我也在大少爺您身邊工作多年,這些稱謂早就習慣了,又哪是說改就能改的,父親若是聽到我對您的稱謂不夠尊重,肯定也會責怪我的。
”
蘇守道很清楚,何英秀說這些,其實并非真的有這層顧慮,無非就是不想接自己的示好。
類似這樣的碰壁,他這段時間經曆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時見何英秀再次滴水不漏的防住了自己,他心中雖有些悻悻,但也并未就此放棄。
這段時間,蘇守道也算想明白了,守着杜海清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過了這麼多年,最終依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感情這種事情,若不是你情我願、心中都有彼此,就算對方再好也沒有真正的意義。
而一想到何英秀這麼多年為自己的付出,蘇守道一方面堅定的相信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回首過往這麼多年,他也逐漸覺得,何英秀其實才是那個最适合自己的女人。
雖說何英秀是個殘疾人,但蘇守道心裡清楚,何英秀殘疾也是為救自己的命,所以在他眼裡,對何英秀的殘疾,沒有絲毫抵觸。
現在的蘇守道,在經曆了這麼多痛苦與掙紮之後,已經沒了财富與地位上的野心和欲望,隻想能夠安穩平淡的好好生活,也終于算是實打實的浪子回頭了。
所以,即便遭到了多次委婉的拒絕,蘇守道依舊毫不氣餒。
他覺得,反正葉辰給自己與何英秀安排了這種一對一軟禁的處境,往後自己時間多得是,可以慢慢争取、徐徐圖之。
在他看來,何英秀等了自己這麼多年,就算自己等她幾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