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
蘇楠扶着秦斯越在洗手台前站穩,将他的手放到冷水下沖洗。
幸好,湯汁不是太燙,隻留下幾個淺淺的紅印。
蘇楠松口氣:“沒事,明天就能好。
”
她說着,有抽了紙巾濕水,替他清理身上的污點。
若有似無的香氣鑽入鼻翼,秦斯越感覺自己的頭疼逐漸減輕,但随之而來是身體莫名的燥熱。
女人的手就像點火一般,劃過他的手背、衣服,那溫熱的觸感似要将他整個人點着。
秦斯越撐着洗手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迷離。
記憶中那道模糊的倩影和眼前的人重疊,變成身邊具象的實體,有溫度、有呼吸,還有淡淡的幽香。
他眼眶泛紅,菲薄的唇不自覺翕動,低低地呢喃出聲:“檸檸?
”
蘇楠愣住,詫異擡眸。
秦斯越臉色蒼白,額頭鼻尖全是細密的冷汗,像是在竭力隐忍極大的痛苦。
可他猩紅的眸子裡泛着溫柔,是镌刻在記憶中熟悉的溫柔!
蘇楠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阿越,你是想起來了嗎?
”
她聲音輕柔,生怕吓到他。
一雙水潤的眸子裡,盛滿了驚喜和小心翼翼的期待。
秦斯越看着她,隻覺得腦海中那個身影越發清晰。
溫熱的手,哭紅的眼,還有那淡淡萦繞的香氣……
一切的一切,都跟夢裡一樣!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一把将蘇楠拉進懷裡,俯身吻了下去。
“唔……”
蘇楠猝不及防,蓦地睜大眼睛。
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洗手間啊!
許是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秦斯越攬着她柔軟的腰肢将她提起,快步進了旁邊的男衛。
砰――
衛生間的門關上,他将她抵在門闆上,如饑渴的獸,瘋狂掠奪者她口中的香甜。
舌頭傳來酥麻的刺痛,蘇楠從震驚中回神,急忙想要推開他。
“阿越,你别這樣!
阿越……”
她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可話出口卻全變成細碎的嘤咛。
男人的動作愈發瘋狂!
他啃咬着她的唇瓣,像是壓抑太久的困獸,急切地想要尋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蘇楠全身虛軟,下意識地想要扶牆尋找支撐,卻摸到了冰冷的門鎖。
她眼神遲疑一瞬,立刻就做了決定。
她按下門鎖,擡手環住秦斯越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阿越、阿越……”
低低的呢喃聲仿佛從夢中傳來,妖媚蠱惑。
秦斯越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轟然崩塌。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沖動,一把将蘇楠抱坐到洗手台上,埋首在她柔軟的頸窩,深吸着那道獨屬于她的香氣……
餐廳裡。
服務生收拾好杯盤狼藉,重新上菜。
可直到所有菜上齊,秦斯越和蘇楠還沒有回來。
笑笑坐不住,“噌”地起身:“這麼久還不回來,爹地不會傷得很重吧?
不行,我要去看他!
”
樂樂握住她的小胖手:“你是搬得動還是擡得動?
有媽咪在的地方,有什麼可擔心的?
再說,你不想讓他們單獨多待會兒嗎?
”
小家夥眨眨眼,循循善誘:“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長,爹地想起我們的幾率越大。
你看看這桌上的美味,它們要是涼了,待會兒可就不好吃了。
”
笑笑看着桌上金黃酥脆的薯條,散發着誘人想起的蜜辣雞翅,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怎麼辦?
好想吃,可她真的很擔心爹地呀!
樂樂看着她的樣子,狡黠地勾了勾唇。
他拿起一根薯條,裹上番茄醬,直接塞進笑笑嘴裡:“放心,有媽咪在,爹地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還不相信她嗎?
”
酥脆的薯條配上酸甜可口的番茄醬,笑笑瞬間滿足地眯起眼:“相信相信,媽咪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媽咪。
連我們三個她都能搞定,搞定爹地肯定也不在話下。
”
而自己這個軟萌可愛的小小美食家,當然是來搞定這些美食了!
笑笑想着,心安理得地坐下來,開始大快朵頤。
樂樂暗松口氣,目光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媽咪,機會給你了,一定要加油啊!
半小時後,笑笑摸着圓滾滾的小肚子:“蘇二寶,爹地媽咪不會和好了,就不想要我們兩個拖油瓶了吧?
還不回來,他們是背着我們過二人世界了嗎?
嗝~”
她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不等樂樂說話,就小腿一蹬從椅子上滑下去:“不行,我必須去把他們找回來!
”
樂樂看着洗手間的方向,眉宇間隐隐有幾分擔心。
但最終,他還是扣住笑笑的手腕:“三寶,你看這個甜品,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哦!
”
他靈機一動,指着旁邊宣傳海報上的“本店新品”,念叨道:“芒果、草莓,全都是你最喜歡……”
不等樂樂說完,笑笑就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小嘴巴:“我感覺自己還有點餓,那我們要兩個試試?
”
“必須啊!
”
樂樂将她按坐下,招手叫來服務生。
男衛隔間。
蘇楠癱坐在馬桶上,感覺自己像葉随波逐流的舟,随着翻湧的波浪跌宕起伏,直到風停雨住,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就在剛才,她聽見有人敲門,還說什麼要去找保潔拿鑰匙,她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原以為秦斯越會适可而止,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将他從外面抱進了隔間。
她從來沒試過這麼刺激。
聽到有人開門進來,聽到那些人就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
她全身緊繃,頭皮發麻,以至于身體格外敏感。
六年多……
整整六年多,從他們分開,她再沒有過魚水之歡。
因為從來沒有對秦斯越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甚至不會多說話。
她沒想到,重逢之後,第一次就在這麼刺激的地方,這男人,還是那樣霸道、那樣喜歡刺激……
秦斯越餍足地埋首在蘇楠兇前,低沉粗重的喘息逐漸平緩。
蘇楠想起以前那些缱绻纏綿的日子,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她紅着眼,抱住他的頭,将臉頰埋在他濃密的發間。
久違的清冽氣息,是屬于他獨有的味道。
她在他頭上輕輕吻了下,低低道:“阿越,你想起什麼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