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珊蹲在父親身邊幫他捶腿,滿臉尴尬道:“這點我确實欠缺考慮了!
”
王友良苦笑一聲:“你剛接手萬興地産不久,閱曆太少了,甚至連周晨都比不上…”
王珊珊幽怨道:“爸,你這話就過分了吧,你要說他商業眼光比我好,我認,但你要說他閱曆比我多,那我可不服氣,他才剛上大學,哪兒來的閱曆啊?
”
其實說到最後,王珊珊心裡已經沒底氣了。
唐遠山他們被綁架那次,正是周晨想辦法讓他們一分錢也沒給就脫離了危險。
而這件事,唐遠山一家至今也不知道。
還有秋楓山療養院也是周晨自己查出來的。
甚至趁着小婉生日那天,給她放了一場價值百萬的煙花。
小婉逃去米利亞,周晨居然比慕容白還先見到唐婉。
周晨遇事的沉着與穩重,确實是一個擁有豐富閱曆的人才能展現出來的。
王珊珊百思不得其解,仰着頭問道:“他才十八歲啊,爸你說他哪兒來的閱曆?
”
王友良笑着說道:“想不透的事就不要去想了,總而言之,你和力群支持他和小婉在一起去正确的選擇!
”
這一點王珊珊倒是不可否認,畢竟正是因自己和二哥支持小婉和周晨,他們才有機會成立彙豐漁業。
......
周晨返回白楊村繼續過年。
唐婉那場價值百萬的煙花已經周晨開勞斯萊斯的事兒傳遍附近幾個村子,甚至連整個鄉鎮都傳開了。
于是…
但凡和周永福一家沾親帶故的全跑來拜年。
周永福家裡的門檻都被踩爛了。
這可不是形容詞。
周永福這老房子的門檻是一截半邊埋在泥土下的四方槐木。
農村做扁擔就是用這種韌性極強的槐木。
就這三天時間,同村的,何英娘家人,周晨他奶奶娘家人,還有往上翻了四五代才沾點親戚關系的周姓都跑過來了。
那槐木做的門檻被踩踏得面目全非。
一個和周永福年齡差不多大的老頭子,手裡捧着一本族譜,臉上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小晨你看,這就是我們家的族譜,往上翻八代,咱們是同一個老祖宗,我和你爸都是光字輩,按照這個輩分啊,你得喊我一聲叔!
”
“老人家,你這不是族譜,你這是離譜…”
周晨瞥了眼這本陳舊的族譜,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随後淡淡說道:“按照傳統,出了五服就不算親戚,你這都往上翻八代了,要是再往上翻,那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
”
這些親戚完美的诠釋了那句老話。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周光禮微微皺眉:“小晨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這參天大樹開枝散葉都離不開根,咱們的老祖宗就是根,沒有老祖宗,哪兒來的你們,現在你們家發财了,連根都不要了?
”
周晨嗤笑道:“照你這麼說,隻要祖上和我們是同宗的,都應該來找我分點錢呗?
”
周光禮把沒抽煙的半截卷煙叼在嘴裡點上,吞雲吐霧道:“小晨啊,有句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老祖宗修來的福分,你扶我們一把不是應該的嗎?
”
周光禮是從蜀省那邊過來的,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周耀東,三十五歲,二兒子周耀南,三十歲,兩個兒子都還沒結婚,隻因他們家實在太窮了。
眼看周耀東都被快奔四了,周光禮心裡急得不行,找了不少人給大兒子物色婆娘。
年前的時候,他們村裡有個從湘省江州遠嫁到他們那個村子裡的女人給周耀東說了門親事,女方三十二歲,丈夫死了都快五年了,帶着一個七歲大的兒子,人家不求彩禮,也不要房子車子存款,唯一的要求就是做上門女婿,可以考慮再生一個孩子。
周光禮對這門親事嗤之以鼻,孩子都七歲了,還想嫁給自己兒子?
但周耀東覺得自己這個年齡和條件,要找一個正常的頭婚女人估計不容易,他隻想要個兒子來給家裡延續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