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畫面中,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蜷縮在牆角,正是被綁架失蹤的妹妹秦思蘭!
夜廷驚訝地捂住嘴,唯恐自己尖叫出聲:“是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
”
狹窄的暗室裡,秦思蘭面容憔悴,眼神驚恐,像是受驚的鳥兒,戒備地觀察着四周……
秦斯越瞳孔收縮,狠狠一拳砸在桌上。
這個蘇櫻華,她怎麼敢!
夜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破口大罵:“這個毒婦!
老妖婆!
她怎麼能這麼歹毒?
看時間,這已經是幾天前的視頻,現在也不知道大小姐怎麼樣了?
”
“暫時應該沒事。
”秦斯越閉上眼睛,說出的每個字都在滴皿。
那是他一母同胞、皿脈相連的妹妹!
蘇櫻華敢這麼對她,不止是針對蘇檸,實在針對他們整個秦家和正陽!
秦斯越睜開眼,深眸中迸射出狠厲:“這女人留不得了。
”
他不忍再看,直接扣上那個找到視頻的電腦:“必須除掉她,而且動作要快!
不止是她,他們全家都要付出代價!
”
“是。
”夜廷鄭重應聲,弱弱提醒:“可現在大小姐還在他們手上,是不是先把人救回來再說?
”
蘇櫻華如此嚣張,有恃無恐,不就是因為手裡握着大小姐這個籌碼麼?
秦斯越沒有說話,他側眸看向旁邊的電腦,飛快操作起來。
屏幕微微朝中間側着,夜廷看不太清内容。
不一會兒,秦斯越就停了下來,直接合上了電腦。
他靠着椅背,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淡淡的白霧中,他清俊的面容陰沉冷冽到了極緻,整個人如同被夜色包裹,不見一星光亮。
夜廷緊張地雙手交握,眼觀鼻關閉關心,不敢詢問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将第三支煙頭按滅在水晶煙缸裡,男人終于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開口:“開微博,看熱搜出來沒。
”
夜廷愣怔了一瞬,但他識趣的沒發出任何聲音,隻依言照做。
待到看清微博熱搜的内容,他整個人如遭雷擊,驚訝地瞪大眼睛。
卧槽,好勁爆!
熱搜上全是宋建明嫖娼、招妓、包小三的内容,而且有圖有真相!
不但圖片清晰,而且畫風暧昧香豔……
更重要的是,這些照片全都來自同一個賬号的曝光。
夜廷立刻明白過來:“出來了,全是宋建明的。
越哥,您這是想讓他們自己先從内部亂起來,我們再找機會救人?
”
秦斯越沒有回答,重新點了支煙,淡聲吩咐:“三天,把這些垃圾全部清理出去!
”
“對,這夫妻倆本來就是一丘之貉,在雲城多呆一秒都是對空氣的污染、對法律的亵渎!
”夜廷恨恨地說着:“那下一步,我們怎麼做?
”
秦斯越剛要開口,辦公室外突然傳來“笃笃”地敲門聲。
“小秦總,我是陳律,有事彙報。
”
秦斯越微微斂眸,壓下情緒:“進。
”
陳律一襲正裝,神情嚴肅,進門就直接将一疊資料放到秦斯越面前。
“這是我這段時間找到的資料,足夠證明視頻中收買李朝陽的人不是蘇檸,是有人冒充她去設計院門口跟李朝陽做了交易。
”
不等秦斯越發問,他已經翻開資料講解起來:“這一部分是薛明設計稿的新建和存檔時間,遠遠晚于蘇檸電腦中圖紙的新建存檔。
這一部分是李朝陽的供詞,裡面詳述了他跟交易者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而這個時間,蘇檸在水杉國際,應該是跟您在一起。
”
陳律說到這裡,聲音微不可察地低了幾分:“到時候隻要您出面為她作證,這個案子應該就穩赢了。
”
隻可惜,最終為她作證的不是自己……
秦斯越挑眉,沒有錯過陳律臉上一閃而逝的變化。
他掐滅手中的煙蒂,目光幽冷:“陳律師這麼賣力,到底是幫公司,還是幫蘇檸?
”
陳律一怔,旋即自嘲地笑起來:“既然小秦總親自過問,那我也沒必要隐瞞。
這件事如果隻是公司的事,我大可公事公辦,一切按照流程來,完全不需要這麼拼……”
懶得聽廢話,秦斯越直接打斷道:“所以,你是為了蘇檸?
”
“是。
”陳律點頭,目光坦蕩:“我們都是男人,小秦總應該也早就看出我對蘇檸有意思。
我認識她遠比您認識她早,但沒辦法,感情這種事從來就沒有什麼先來後到,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所以,您可以放一萬個心,我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将來都會喜歡蘇檸,并且發自内心的欣賞和尊重她。
隻要她開口,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然,即便她不開口,隻要是我能為她做的,我也絕對不會有二話。
”
秦斯越沒有說話,無可挑剔的俊顔上此刻沉靜如水,看似沒有任何表情。
可夜廷跟随他多年,卻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狠狠地剜陳律一眼,壓低聲音警告道:“陳律師,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
”
陳律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依舊看着秦斯越,忽然笑了起來:“小秦總這是吃醋了?
”
不等秦斯越回答,他就自顧自道:“那我就放心了。
這至少證明小秦總您是真心在乎蘇檸的。
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後半句是,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将來,蘇檸對我都沒有意思也永遠不會有意思。
”
陳律的笑意中多了一抹苦澀:“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跟姜玫的關系,蘇檸甚至連朋友都不願意跟我做。
這也是我為什麼敢這麼坦然承認的原因,她要是給我個看小秦總您時萬分之一的眼神,我想我都會樂得躲起來,再不敢這麼坦誠。
”
這就是說,他是自作多情,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蘇小姐心裡根本連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想到這,夜廷暗松口氣,讪讪地扯了扯嘴角:“陳律師,你這說話的風格可真幽默,咱能不這麼大喘氣嗎?
”
陳律笑笑:“抱歉,個人習慣。
”
沒辦法,他也很累的好嗎?
既要表明蘇檸的立場,也要讓秦斯越明白,如果他不能好好對蘇檸,那自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秦斯越面色稍霁,從煙盒裡拿出支煙丢給陳律:“識時務,不錯。
不過這場官司,現在不用這麼複雜了。
罪魁禍首很快就會自己跳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