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立刻滿臉堆笑:“找人,我來z國的目的就是找人。
但光找人實在太無聊,而且進程緩慢,所以我想買下這個賽車俱樂部玩玩,找人娛樂兩不誤!
”
這口吻,跟自己何其相似啊!
陸文昊無語:“你可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
“啊,這個話我知道,是誇獎我厲害的。
”羅恩激動道:“陸哥,你有眼光!
”
“不,我是說你父母儒雅高貴,氣度雍容文質彬彬,你看着卻像個暴發戶!
”
這樣的暴發戶,雲城有他一個就夠了!
陸文昊說完,轉身就走。
“你是說暴發戶更好嗎?
”羅恩絲毫沒聽出他話裡的諷刺,锲而不舍地跟上:“陸哥,我喜歡你,我覺得跟你很投緣。
”
“可我不喜歡你!
”陸文昊不客氣道。
“沒關系,你會喜歡我的。
”羅恩笑着:“說好輸了我要給你介紹女朋友的,我還沒給你介紹女朋友呢!
”
陸文昊不勝其煩,頓足咆哮道:“不用,我有女朋友!
”
“不,你沒有!
”羅恩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不如我們再打個賭吧!
今晚我們一起玩,過程中隻要有超過三位女性給你打電話就算你赢!
”
陸文昊想想自己那單一的通訊錄列表,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是賭徒嗎?
什麼都要賭?
算了,就當我賽車輸給你。
你想找誰,把資料發給我,我幫你找。
”
羅恩計劃得逞,頓時開心地跳起來:“謝謝你,陸哥!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
”
他加上陸文昊微信,迅速發給他幾頁資料:“在你們z國,他應該是很出名的存在。
”
陸文昊聽着地蹩腳的普通話,嫌棄地撇撇嘴,卻在點開資料的一瞬,愣住。
“你想找著名的繪畫大師冷君冷大師?
”
“對,是的。
”羅恩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你認識他嗎?
”
陸文昊搖頭,又點點頭:“誰不認識他呢?
你找他想幹什麼?
”
羅恩激動地挺了挺兇膛:“我要拜他為師,我要做他的關門弟子!
我三歲開始學畫,十歲就立志要拜遍全球繪畫大師,我要學會世界上所有最厲害的繪畫技法……”
聽着他滔滔不絕地吹噓,陸文昊嘴角微抽。
這哪裡是拜師?
這簡直就是集郵!
很明顯,小蝴蝶的所作所為才更像是有拜師的誠意嘛!
還沒見到冷大師,已經能把冷大師的作品模仿到以假亂真,這才是真愛粉!
想到這,陸文昊調出手機裡花胡蝶的畫作遞到羅恩面前:“你看看這些畫,能看出來是誰畫的嗎?
”
羅恩隻看了幾眼,立刻興奮起來:“這是冷大師最新的作品嗎?
哇塞,真是太漂亮了,你從哪裡拿到的?
”
連這種專業的都看不出破綻,小蝴蝶這模仿的技藝水平确實是不錯啊!
陸文昊收回手機:“這算什麼,隻要你好好聽話,見到冷大師本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
“明白、明白!
”羅恩稚嫩地臉上滿是歡喜,恭敬地擰了瓶水遞到陸文昊手中:“陸哥辛苦,陸哥喝水!
”
“恩,不錯,以後你就讓我的小助理吧!
”
陸文昊滿意地擡了擡下巴,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小蝴蝶見到冷大師之後的恭敬有加感激涕零。
嘿嘿!
想想就開心!
哼,不過他才不是為了幫她,隻是為了幫嫂子的弟弟!
順帶着讓她沾沾光!
……
深城。
幽靜的酒店包間,秦思蘭和金宇軒相對而坐。
金宇軒打開公文包,拿出厚厚一沓病曆放到秦思蘭面前:“媽從小到大的病例,都在這了。
”
秦思蘭接過,仔仔細細翻閱起來。
體檢報告、心内科、精神科、皿液科……
杜柏曼這些年幾乎把所有科室都看了個遍,但唯獨沒有婦産科。
秦思蘭蹙眉:“你确定都拿完了?
确定這些就是她這些年的全部的病例?
”
“對啊!
”金宇軒點頭:“我可是照你的吩咐,動用了所有關系,連醫保局多少年前的老病例都給她調出來做了整理。
”
秦思蘭沮喪地将病例放在桌上,杜柏曼是不知道哪個情況,所以這些年從未做過這方面的檢查?
金宇軒不解地看着她:“你怎麼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不都說媽的身體沒事了嗎?
放心,上次那個假瘤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還以為你真的一點不在乎她呢,皿濃于水、親情……”
“閉嘴!
”秦思蘭煩躁地打斷道:“你明天就帶她去重新檢查,尤其是要做個全面的婦科檢查。
”
“為什麼?
”金宇軒擔憂道:“你是發現媽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還是你有什麼渠道?
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内部消息?
”
不等秦思蘭回答,他就激動地站起身,焦躁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我知道你們秦家是大戶人家,有自己的秘密和隐晦。
但現在事關我媽,你說話就不能清楚點,别這麼藏着掖着嗎?
”
“是我藏着掖着還是她自己沒臉見人?
”秦思蘭憤怒地起身。
作為一個已婚已育的中年婦女,杜柏曼這些年怎麼可能沒做過任何婦科檢查?
甚至連生孩子的産科記錄都找不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隐藏了病例!
為了抱住她金太太的身份,為了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隻能不斷地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
笃笃――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杜柏曼笑眯眯地探進頭來:“宇軒,你真的在這裡啊,哎喲,讓媽媽好找呢!
”
杜伯曼跟朋友過來吃飯,聽說金宇軒也在這,就循着包間号找了過來。
看到秦思蘭,她立刻自來熟地熱情道:“美女看着很眼熟啊?
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我跟宇軒爸爸住院的時候你來看過我們?
”
“是了是了,那時候我就覺得你看着面善,跟我們有緣分。
”她暧昧地眨眨眼:“你其實是我們宇軒的女朋友吧?
這些年我兒子不談戀愛不結婚,我們做父母的都要擔心死了。
看到你們在一起,我這個當媽的就放心了。
”
她說着,就要去拉秦思蘭的手。
秦思蘭冷着臉避開,狠狠剜了金宇軒一眼。
金宇軒連忙拉過母親,小聲解釋道:“媽,您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沒有任何其他關系。
走吧,我送您出去!
”
“年輕人,談談戀愛很正常的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
杜伯曼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徑直往金宇軒先前的位置一坐:“我們金家現在雖然條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也不是什麼人家的女兒都能随便拿捏的。
”
她是看出來了,兒子在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面前,那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今天她這個當媽的,務必要幫兒子支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