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
”陸文昊想也不想,直接道:“他那樣對别人了嗎?
沒有吧!
而且他那麼桀骜不馴的性格,都娶她了還能不是真的喜歡?
”
是啊,隻有自己這個傻瓜還委委屈屈覺得是協議是為了完成老人家的心願!
花胡蝶自嘲苦笑,強壓下眼底的淚意:“可男孩不說,女孩也不知道啊!
畢竟那個時候的女孩一無所有,真的很自卑。
而且在她的眼裡,那個男孩實在太優秀了。
”
陸文昊心中暗喜,嘴上卻道:“嗨,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了。
再說,那女孩也很優秀的,隻是她優秀而不自知而已!
善良孝順,乖巧懂事,多才多藝,勇敢堅強,也是很好很好很好的!
”
他一口氣說了三個“很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花胡蝶隔着玻璃看着他,整個人像是掉進蜜缸裡,骨頭縫裡都泛着甜:“你真覺得她那麼好嗎?
如果是你,你會喜歡她嗎?
”
漆黑的眼眸盈着兩泓秋水,即便是隔着玻璃,陸文昊也感覺自己陷進那雙眼睛裡。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的眼睛那麼好看?
不,不止眼睛!
她嬌俏的紅唇,高挺的鼻梁,小巧圓潤的鼻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好看,那麼勾人心魄!
“我不會喜歡别人,我隻會喜歡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笨蛋!
”
花胡蝶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唇角卻牽着笑意:“你才是笨蛋!
我說的是故事,你說的是什麼?
話都聽不明白,笨死了!
”
陸文昊看着她的樣子,不自覺心軟,明明有一萬句反駁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你逗我?
哼,等我痊愈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
他惡狠狠地說着,還沖着玻璃外的花胡蝶做了個握拳的手勢。
可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牽動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龇牙咧嘴。
花胡蝶見狀,臉上的笑意更甚。
“果然是小沒良心,小爺都疼成這樣,還笑!
”陸文昊一邊抱怨,一邊“嘶嘶”地抽着涼氣:“都說娶妻娶賢,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花胡蝶看着他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陸文昊,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我好愛你啊!
”
“啊……嗯?
”陸文昊抱怨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産生了幻覺,要麼就錯過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啥?
你說啥?
”
花胡蝶對着手機,大聲道:“我說,陸文昊――”
忽然,她聲音頓住。
陸文昊急切道:“後面呢?
後面!
”
“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花胡蝶道。
可愛是什麼鬼?
堂堂男子漢用這種形容詞,合适嗎?
陸文昊腹诽,但此刻他已經顧不上這種小細節,催促道:“繼續繼續,還有一句。
”
花胡蝶攤手:“不說了!
說一遍已經要用盡勇氣和力氣,等我攢攢能量,下次再說。
”
陸文昊:!
!
!
這也行?
他不甘心,可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迫切的樣子,免得某些人尾巴都要翹上天。
“行吧,那你多攢點能量,下次多說幾遍補上。
”
“行。
”花胡蝶暗笑,爽快道:“别人的故事講完了,那接下來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吧?
這樣雖然我們認識得晚,但你知道了那些事,就可以當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
陸文昊星眸閃耀,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傲嬌:“勉強可以!
”
這次他要聽仔細了,特别是某人以前的糗事,他都要記住了,以後可不就拿捏了。
花胡蝶看破不說破,娓娓地講述着自己小時候的事。
陸文昊聽得格外認真,漸漸的就像走入了花胡蝶的童年,看着她從牙牙學語的嬰兒變成天賦異禀的小畫家……
他不自覺地揚起嘴角,眼眸裡滿是溫柔的星辰。
……
轉眼,清明。
北郊墓園。
霏霏小雨中,秦斯越帶着蘇楠和三個小家夥給秦老爺子掃完墓。
剛要離開,就見一道窈窕的身影拾級而上,朝着他們的位置走來。
黑色的雨傘下,秦思蘭穿着黑色的長風衣,披肩長發随風而動,襯得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清雅孤獨。
蘇楠心疼地和秦斯越對視一眼,率先迎了上去:“阿蘭!
”
随着她的聲音,三個小家夥也看到姑姑,争先恐後地撲了過去。
“姑姑姑姑,笑笑好想你啊!
”
“姑姑姑姑,樂樂也想你!
”
子幸沒說話,隻是望着姑姑的時候,一貫清冷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意。
秦思蘭的心都被三個小家夥萌化了,挨個在他們頭上摸了一把:“乖,姑姑也想你們!
”
“那你為什麼不到城堡來看我們?
你都好久沒來看我們了!
”笑笑噘着嘴,瑩白圓潤的小臉上滿是委屈。
對上孩子真誠的眸子,秦思蘭愧疚又心虛。
這段時間,她始終專注着自己的事,的确忽略了太多身邊的人和事。
蘇楠拉開三個小家夥,适時地圓場道:“好了,我們先讓姑姑祭拜爺爺,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
“好!
”三個孩子整齊應聲,乖巧點頭。
祭拜結束,秦斯越主動帶着三個小家夥走在前面,給妻子和妹妹留出足夠的空間。
秦思蘭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挽住蘇楠胳臂:“自從跟你在一起,我哥這情商真是越來越高了。
”
蘇楠嘴角噙笑,眼底有光:“他一直很好,隻是你們以前沒發現而已。
”
“啧啧,這狗糧,真是随時随地猝不及防!
”秦思蘭打趣道。
“不服氣啊,你也可以撒給我們啊!
”蘇楠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準備好?
”
秦思蘭抿唇淺笑,整個人都柔和下來:“快了。
”
這是想通了?
蘇楠欣慰地緊了緊她的胳臂:“那就好!
我看你氣色不錯,整個人也比之前放松。
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我現在這樣,想不放松都不行。
”
秦思蘭歎氣感慨,神色間卻沒有任何郁色:“這幾個月,可以說是我前半生最放松最安靜的幾個月了。
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松弛過。
”
“小時候,盼着父親盼着回家。
等回了家,又不甘人後總想着上進拔尖跟哥哥一樣為母親争光。
雖然他們從沒有要求過我,反而希望我能無憂無慮,可我自己偏不肯放松自己。
”
“你别看我離家去國外那麼多年,其實也很拼的,不然也不能回國後就那麼順利的接手公司業務。
現在,終于有借口停下來,感覺其實挺好的。
”
蘇楠點頭:“适當的放松,能讓我們更好的看清自己,再次出發。
你現在,最需要的也是放松休息。
”
她聲音微頓:“我聽母親說,你身體調理得不錯,各項指标都恢複得很好。
”
秦思蘭勾唇,眉眼中含着希冀:“是啊,多虧兩位教授,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嫂子,謝謝你!
”
“傻,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蘇楠将傘往她那邊傾了傾,欲言又止道:“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
“知道。
”秦思蘭親昵地靠着她肩膀,不着痕迹地将傘推了回去:“正好,今天就有事想請你幫忙。
”
蘇楠欣喜:“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