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我要先見。
”秦斯越神色冷峻,語氣不容置喙:“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盡快見到人。
”
“明白。
”
挂斷電話,秦斯越将手機丢到一邊,再次切換電腦界面。
很快,電腦屏幕上出現了蘇檸的銀行賬戶。
在事發之前,她的賬上根本沒有錢;事發之後,她的賬上也沒有錢。
所有錢都是從姜玫賬戶上轉過來的,還沒捂熱就轉到了李朝陽的賬戶,可見所有的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越哥,這個姜玫會不會有問題啊?
”夜廷試探着,小聲提醒道:“她是蘇小姐的好朋友,知道蘇小姐的密碼什麼,不奇怪吧?
”
“不會是她。
”秦斯越挑眉。
他見過姜玫,在蘇檸那個小傻瓜信任的名單裡,姜玫算得上最靠譜的一個了。
夜廷皺眉:“那會是誰呢?
”
“馬上就知道了。
”
說話間,秦斯越地操作并沒有停下,随着他敲下回車鍵,電腦畫面一轉,變成了一段atm機的監控視頻。
他剛才看到,從姜玫卡裡道蘇檸賬上的轉賬,來自一個atm機。
他截取了轉賬時間前後的監控,很快就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中。
帶着頭罩帽子,全副武裝,但還是能從側臉和身形判斷,這就是那位酷似蘇檸的人。
秦斯越俊眉深蹙,這個人假扮蘇檸出現的頻率,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
而且對方非常了解蘇檸的行蹤,連這一步都想到了,可見有多處心積慮。
夜廷震驚又失望地歎口氣:“我去,這些人也太陰險了吧!
越哥,我們現在就剩下微信記錄沒查了,不會那個也查不出問題吧?
”
秦斯越點了支煙,煩躁地吸了幾口:“不足為奇。
現在随便一個釣魚軟件就能複制别人的微信登錄,而且可以做到同時聊天互不幹擾。
當事人根本不會發現。
”
“啊?
那這些豈不是都成了鐵證,沒辦法幫蘇小姐洗脫冤屈了?
”夜廷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越哥,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事真的是蘇小姐做的……哎喲……”
夜廷話沒說完,就被男人彈來的煙頭吓得跳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躲開,慌忙解釋:“越哥越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您相信的人,人品絕對沒問題。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跷,您說有沒有可能……我隻是說可能哈,蘇小姐她有精神分裂症?
有時候她做了什麼,自己也不記得了……”
秦斯越眸色一凜,一記眼刀飛過去。
夜廷瞬間又躲開幾步,壯着膽子繼續道:“我這不是空穴來風,是合理懷疑。
畢竟蘇小姐的母親就有這……”
“滾!
”
秦斯越冷喝一聲,抓起旁邊的水杯。
夜廷立刻撒腿就跑:“懂!
太晚了,我去給您沖杯咖啡!
”
秦斯越冷冷地收回視線,看到屏幕上那個無論從五官還是背影都酷似蘇檸的人,不由面色一沉,狠狠将杯子掼在地上。
所有線索嚴絲合縫,越查越像是在幫着警方坐實蘇檸的罪名。
而全部問題的症結,都出在這個人身上!
她到底是誰?
又是誰的人?
秦斯越皺眉思索。
片刻,他眯了眯眸,打開電腦上的虛拟撥号軟件,從隐藏文件夾裡,挑了幾張照片發過去。
很快,那邊就傳來回複:“你是誰?
你想怎麼樣?
”
秦斯越菲薄的唇角冷冷勾起,回複了個時間地址,直接下線。
他原本不想把節奏帶這麼快,但自然他們想玩,那就别怪他不客氣。
……
翌日,清晨。
拘留室裡,蘇檸一夜未眠。
眼看着稀薄的晨曦照進來,她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
天亮了,她今天還有硬仗要打,必須打起精神!
可她剛扭了扭脖子,榻榻米上一個女人忽然翻身而起,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了過來。
“死丫頭!
你是豬嗎?
打一晚上呼噜,吵得老娘沒睡着!
”女人四十多歲,短發焦黃,身形消瘦,一雙吊梢眼裡滿是刻薄。
不等蘇檸開口,她揚手就是一巴掌:“打死你這個害人精。
”
蘇檸眸光一凜,出手如電。
她左手抓住女人手腕,右手結結實實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
“我一晚上沒睡,哪來的呼噜?
想找茬也找個正常理由,别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
”
蘇檸抓着她的手腕一拉一攘,女人立刻踉跄地退了好幾步。
一切發生得太快,吊梢眼女人被打蒙了。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捂着臉咬牙切齒:“姐妹們,大家一起上,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死三八!
”
榻榻米上,剛才還在裝睡的人,立刻全部站了起來。
蘇檸目光不懼,譏诮勾唇:“忍了一晚上,各位辛苦了。
”
她昨晚踏進這扇門,就知道這些人絕不是随機出現在這裡的。
有人掐着點送她進來,自然有“禮物”等着她。
蘇檸面色沉靜,抓起旁邊的椅子往牆上一拍。
砰――
椅子應聲而碎,巨大的聲音振聾發聩,而蘇檸手上,剩下一根臂長的椅子腿。
以吊梢眼為首的幾個女人被吓了一跳,逼近的步子頓住。
誰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白淨嬌嫩,看着跟花骨朵似的女人,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她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有些人眼裡閃過退縮。
吊梢眼挨了巴掌,自然不肯罷休,忿忿道:“怕什麼,她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死她?
”
原來不止是要教訓她,還想打死她呢!
蘇檸心中暗沉,握着椅子腿的手緊了緊,面上卻沒有絲毫畏懼:“這裡可是有監控的,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警察的監視範圍内。
你們要是敢動我,我是可以自衛還手的。
”
她聲音微頓,目光看向椅子腿上的尖刺:“到時候捅死劃傷,我都是不需要抵命的。
你們挑釁在前,群毆我在後,我是正當防衛。
”
那些女人看着都有三四十歲,各個都帶着潑婦氣質,天然就對法律帶着些未知的敬畏。
其中有兩個人,立刻打了退堂鼓。
“要不,算了?
”
“是啊,她力氣那麼大,我可不想死!
”
“怕個屁!
我給你們擋着!
”吊梢眼女人大喊一聲,率先朝着蘇檸沖了過去:“死三八,有本事你就捅死我!
”
她可是帶着任務來的,今天不把這女人毀容打殘,那下一個出事的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