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記牢你的身份(2)
()
()()
()許佑甯忘了,哪怕她把自己交給了穆司爵,但她的身份,仍然隻是他的手下。
穆司爵的女人?
呵,她甯願不要這個身份名号。
誰不知道女人在穆司爵眼裡隻是一種可有可無随時可替代的生物?
他遞出支票轉個身就可以遺忘,就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那樣。
穆司爵警告她記牢自己的身份,無非就是要她安守本分,除了會做那種事,他們之間還是和以前一樣,他下命令,她去辦事,容不得她放肆和出差錯。
果然,什麼耳鬓厮磨十指緊扣,都隻能在夢裡發生。
許佑甯收拾好情緒,拿上蘇簡安給外婆的補品,跟在穆司爵的身後。
别說公開親密關系,她連和穆司爵并肩前行的資格都沒有。
穆司爵很快就發現許佑甯沒有跟他走在一起,腳步遲滞了半秒,最終還是沒有停下來等她,反而不顧她的腳傷,加快步伐走出機場。
許佑甯倔強的性格在這個時候發揮得淋漓盡緻,一聲不吭的忍着腳上的刺痛,不準自己落下半步。
上車的時候,許佑甯的額頭已經冒汗,駕駛座上的阿光擔憂的回頭:“佑甯姐,你沒事吧?
”
許佑甯還來不及回答,穆司爵突然冷冷的喝了一聲:“開車!
”
阿光吓了一跳,遲鈍的明白過來情況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什麼都不敢說了,發動車子朝着一号會所開去。
機場到市中心,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許佑甯腳上的刺痛有所緩解,車子停下的時候,穆司爵頭也不回的下車,隻留給阿光一句:“送她回去。
”
車子從一号會所的門前開出去很遠,阿光終于敢開口問許佑甯:“七哥怎麼了?
”
許佑甯沒好氣的說:“吃了顆炸藥,不要管他。
”
阿光抹了抹鼻子,“哦”了聲,把許佑甯送回家。
離開快一個月的時間,許佑甯已經很想外婆了,沖回家,外婆和阿姨正好坐在客廳看電視,她撒丫子奔過去抱住外婆:“外婆,我回來了!
對了,這是簡安要我帶給你的。
”
許奶奶眉開眼笑,接過東西卻并不急着打開,反而問:“簡安最近怎麼樣?
好不好?
”
“外婆,你怎麼不問我呢?
”許佑甯擡了擡腳,“我扭傷腳了,這幾天才剛好!
”
“怎麼扭傷的?
”老人家心疼的直皺眉,“這麼大人了還這麼……”
許佑甯笑嘻嘻的活動了一下腳踝:“放心,隻是輕輕扭了一下,擦點藥第二天就沒事了。
簡安和亦承哥都挺好的,亦承哥下個月結婚,還說要接你過去參加婚禮呢!
簡安再過幾個月也生了,她懷的是雙胞胎,也許生出來是一男一女!
”
“幾男幾女都好。
”許奶奶笑眯眯的,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許佑甯的手,“簡安跟你差不多大,都有小孩了,你也要抓緊。
”
許佑甯幾乎可以猜到外婆接下來的台詞了,哀求道:“外婆……”
“叫外婆也沒用!
”許奶奶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寫着電話号碼的紙條,“這是鄰居劉嬸嬸家的外甥,律師,前天我見過小夥子,看起來挺好的,既然你回來了,今天晚上你們就見個面。
”
“外婆……”
“不能不去!
”許奶奶太了解許佑甯了,不等她說話就拒絕。
“那也等兩天啊。
”許佑甯開始撒嬌耍無賴,“我剛回來,還想陪陪你呢。
”
“我有小孫陪着,不用你擔心。
”頓了頓,許奶奶歎了口氣,“再說我現在唯一牽挂的,就是你的終身大事,了了這樁事,外婆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
許佑甯的眼眶突然泛紅:“外婆,你不要說這種話。
”
“傻孩子。
”許奶奶笑着撫了撫許佑甯的臉,“外婆活了大半個世紀,已經夠了,你的路還很長,但你要一個人走了。
外婆閉眼之前,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的人。
”
許佑甯點點頭,她是外婆最後的牽挂,哪怕隻是為了讓外婆安心,她也得去見見那位律師先生。
至于穆司爵,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她去相個親,他管不着!
……
晚上,夢茵河西餐廳。
因為臨河,可以看見大半個g市的璀璨夜景,“夢茵河”成了許多年輕男女約會的最佳西餐廳,晚上的位置尤其難定,對方臨時能訂到位置,許佑甯表示佩服。
許佑甯提前五分鐘抵達餐廳,找到座位時,看見座位上坐着一個二十八jiu歲的男人,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鏡片後的雙眸睿智冷靜,手邊放着一個質感上乘的公wen包,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年輕精英。
律師經常需要跟陌生人打交道,正好許佑甯天生不怕生,兩人自然而然的握手,對方向許佑甯介紹自己:“你好,我叫韓睿,在天韓律師事務所任職。
”
許佑甯淺淺一笑:“你好,許佑甯。
”
韓睿輕輕松開許佑甯的手,示意她坐,随後讓服務生送上菜單,從點菜開始,兩人自然而然的聊了起來。
每個律師都是聊天的高手,許佑甯也是隻要她想,就能跟你唠上半天的人,找到共同話題後,兩人聊得融洽又開心,雖然沒有碰撞出火花,但至少對對方有非常好的印象。
不巧的是,兩人聊到最開心的時候,穆司爵和阿光恰好從餐廳外路過。
穆司爵走路的時候沒有四處張望的習慣,還是阿光提醒他:“七哥,佑甯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
他的視線透過餐廳不染一塵的落地玻璃窗,看見許佑甯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一個臨窗的位置上,兩人的唇角都挂着淺笑,說到一半,許佑甯會開懷大笑,這時,柔柔的燈光當頭籠罩下來,男人看許佑甯的目光都變得柔|軟萬分。
阿光“啧”了聲,“佑甯姐雖然是g市人,但是她自己跟我說的啊,她在g市沒什麼朋友。
這個男人也沒聽她提起過。
”頓了頓,阿光恍然大悟,“啊!
佑甯姐該不會是在……相親吧!
”
“很奇怪嗎?
”穆司爵波瀾不驚的斜了阿光一眼,“不通過相親這種手段,你覺得她能把推銷出去?
”
說完,穆司爵扭頭就走,留阿光一個摸不着頭腦愣在原地。
聽七哥的意思,許佑甯相親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内,可是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很生氣啊。
穆司爵發現阿光沒跟上來,目光一冷:“阿光!
”
阿光渾身一顫,意識到怒氣遷移到他身上了,忙忙應道:“哎!
來了!
”
他沖上去為穆司爵拉開後座的車門,穆司爵卻從他手上拿走了車鑰匙,轉瞬間把車開走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黑色的路虎在馬路上疾馳了好一會,又猛地刹車停在路邊。
穆司爵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啪嗒”一聲,藍色的火苗從火機裡躍出來把煙點燃,他抽了幾口,又覺得意興闌珊,滅了煙撥通許佑甯的電話。
“在哪兒?
”他問得直截了當。
“外面,和朋友吃飯。
”許佑甯回答得也言簡意赅。
穆司爵往椅背上一靠,勾了勾唇角:“牛排的味道怎麼樣?
”
許佑甯愣了兩秒:“你怎麼知道?
你在哪裡?
”
“康莊路和甯夏路的交叉口,距離你不到兩公裡,給你五分鐘過來。
”穆司爵的語氣中透着威脅,“否則,我很樂意親自過去‘接你’。
”
說完,他挂了電話,不給許佑甯讨價還價的機會。
還在西餐廳的許佑甯默默收回手機,在心裡問候了一遍穆司爵的祖宗十八代,朝着韓睿歉然一笑:“韓律師,不好意思。
老闆的電話,我要先走了。
”
“沒關系。
”韓睿起身,“需不需要我送你?
”
“不用。
”許佑甯擺了擺手,堅持這頓飯和韓睿aa制,又說,“我打車過去就好,很高興認識你。
”
匆忙和韓睿握了個手道别,許佑甯沖出去打了輛車,緊趕慢趕趕到穆司爵說的地方,還是遲了兩分鐘。
她敲了敲路虎的駕駛座車門,隔着車窗朝穆司爵喊話:“叫我過來什麼事?
”
穆司爵沒有降下車窗,而是示意許佑甯上車。
許佑甯沒有辦法,隻好繞到另一邊坐上副駕座,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叫我過來到底什麼事?
”
穆司爵似笑非笑的問:“打斷你的好事了?
”
許佑甯沒好氣的哼了聲:”知道就好!
”
“怎麼認識的?
”穆司爵突然問,閑閑的語氣聽起來并沒有什麼危險。
許佑甯也不隐瞞,實話實說:“鄰居介紹的。
”
“第一次見面,感覺怎麼樣?
”穆司爵還是剛才的語氣,仿佛一個密友在和許佑甯聊天。
許佑甯奇怪的打量了穆司爵一圈,剛要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突然聽見穆司爵接着說:“你敢說半句他的好話,我就讓他連夜從g市消失。
”
許佑甯把問題咽回去,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
“你罵誰?
”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
“你罵的是這裡除了我之外的那個人?
”
許佑甯快要被穆司爵這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語氣逼瘋了,脫口而出:“對!
”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裡除了穆司爵之外,不就隻有她了嗎?
她自己罵自己幹什麼?
神經病啊?
許佑甯終于爆發了:“穆司爵,你到底想幹什麼!
”
穆司爵沒有回答,猛地踩下油門,黑色的路虎彙入車流,朝着他在市中心的公寓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