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沒說完的話,大家都明白。
“不過,施琪嫁了個好夫家,對方應該不會看着施未攀落馬的。
”周臨又說:“要是施未攀真的倒了,你說施琪夫家會怎麼樣?
”
裴明州不知道,他想不了那麼多。
“本來他們的關系就是建立在家庭背景這一塊的,施琪要是沒有了家庭背景,也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看得上施琪。
”話有些不中心,但也是事實。
這年頭,可以同福,不能共難。
裴明州突然問周臨,“最近施未攀常出入哪裡?
有沒有辦法幫我弄一份他的行程?
”
“幹嘛?
”
“幫個忙。
”
周臨見他不願意多說,也不再追問,“好像是明天中午他們有一個會議。
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
”
“謝了。
”
周臨皺着眉頭看他,總覺得他怪怪的。
回了家,裴明州洗了澡躺在床上,他給施然發信息說了一下可能會見到施未攀的地點。
施然發來了【謝謝】。
裴明州不知道施然到底要幹什麼,他有點不放心。
第二天,他開着車去了會議場附近,
施然帶着母親坐在不遠處的露天咖啡廳,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對面的會議大樓。
“他在裡面嗎?
”母親聲音裡透着一絲喜悅。
“嗯。
”施然給她點了甜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
”
母親笑着說:“沒關系,我可以等。
”
施然對于母親的執着,是不能理解的。
她不知道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有什麼好等的。
施然也不想掃她的興,都已經來了,還能怎麼樣呢。
“然然,你看我今天臉色好一些嗎?
我這假發看起來還真嗎?
還有我這衣服,怎麼樣?
”
這不是第一次問了,已經問過好幾次了。
昨天去買假發的時候也問過了,昨晚回家試穿今天這一身,也問過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又問了一遍。
她很在乎她現在的形象。
“很好。
”施然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氣色很好,漂亮得很。
”
母親聞言,笑了。
這一笑,施然看着心酸。
她真的好愛好愛那個男人,哪怕是那個男人都不見得記得她,也不見得會見到她,她依舊想以最好的樣子赴這一場單約。
施然沒有談過戀愛,她不知道愛情到底該是什麼樣子的。
真如母親這般,如此的至死不渝嗎?
可是,單方面的付出,真的能夠不求回報?
忽然,有人走到了她們旁邊的位置。
施然不經意看過去,是裴明州。
她很詫異。
裴明州坐在可以看到她們的位置,他隻是朝她微微點了一下頭。
施然也點了一下頭。
裴明州看到她身邊坐着的那個女人,似乎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把錢退給她,也知道她為什麼要知道施未攀的行程了。
施然就當作不認識裴明州,她不想去解釋一些沒必要解釋的關系。
一杯咖啡喝完了,施然又續了一杯咖啡。
她不知道這個會議要多久,隻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看了眼母親,她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那個地方。